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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还真是凄惨呢。”宋辞淡定地道。田林站得更直了。他东家这样的人，果真惹不得。“你把这件事在东柳村传出去吧，可以添油加醋一些，比如兄弟换妻之类的了，比如李二强娶了夫郎让人家守活寡，是为了隐瞒自己喜欢男人的事情，背地里不知道和多少男人勾搭一块儿了，说的香艳一点，这样这些闲话大概能在东柳村存在的时间长一些。然后再找人比如李大强李三强媳妇的娘家去引导李家三兄弟分家。能做的不留痕迹吗，我的要求也不高，让他们的村长查不出来的程度就可以了。”“是，属下领命，一定会让东家满意的。”田林回道。这招可真狠，照东家这样的做法，加上村民们自己的想象力，最后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呢，李家人很长一段时间在村子里可就抬不起头了。勉强住在一起，也是相看两厌的，等到他们顶不住压力分了家，也就成不了气候了。“一会儿我给你二十两银子，当做你的活动钱，不够了你再来找我要，要是有多的你自己拿着就行了。”宋辞又补充道。“谢东家。”背地里使坏这种事情果然令人十分愉悦，尤其是自己动动嘴皮子吩咐下去就有人去给你干了。做完坏事，宋辞无事一身轻的回家了。等到院子的时候，就见外面热火朝天地在盖房子，宋老娘和林阿姆带着猫崽和苗苗悠闲地在晒着太阳，因为两家人要住到一起了，林阿姆和林阿爹这些天都在宋辞家吃饭。可怜的虎崽被他阿姆抓着在梨树下学认字，宋辞给他们打了一副石头桌椅放在了梨树下，林阿姆友情赞助了他们几块厚厚的蒲团，蔡婆子给做了垫子，一层层地都铺在了石头凳子上，一点不用担心屁屁会受凉。两个小娃娃不用林小河投入太多的心力，林小河的一腔姆爱就都倾斜到虎崽的身上了。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虎崽做个好哥哥，为了让虎崽不浪费自己的聪明才智，为了让虎崽长大后能够给弟弟们撑腰。“虎崽，这个字念人。”林小河拿出《三字经》一个字一个字教给虎崽。“哦，人。”“这是，之。”虎崽乖巧地跟着念。“咱们再连起来念哦，人之初。”“人之初。”“阿姆，这些字都是什么意思呀。”虎崽问道，人他知道，和他一样的都是人，之和初就不懂了，连起来就更不懂了，家里人都不这样说话的。“这个啊，阿姆也不太懂。”林小河挠了挠头道，“虎崽先学认字和背书好不好，这些东西等到了学堂，夫子会给你解释的，阿姆怕说错了教错了虎崽。”“好吧。”宋辞走过去，坐在了这两个人旁边。虎崽扭头看向宋辞，“爹爹，我认了三个字了。”“嗯，长兄为父，虎崽给弟弟们做了很好的榜样呢。虎崽先学会了这些，等弟弟长大了，就由虎崽来教导弟弟读书做人好不好。”宋辞鼓励地道。“嗯，爹爹，我是哥哥，会照顾弟弟们的。”“真不愧是爹的儿子。”宋辞被他家的一本正经说自己是哥哥的小虎崽再一次萌化了，他一定要当个好爹。不仅要给孩子们好的物质生活，还要将他们都教导成男子汉。“虎崽不能你爹爹来了就开小差啊，你答应了阿姆今天要认十个字的。”“那认完了字，晚上爹爹阿姆要给我讲故事。”宋二狗来了，虎崽有了底气，和林小河讨价还价地道。“可以，不过晚上我要抽查，那时候你也要记得才行。”林小河严肃地道。宋辞觉得自己儿子好像有些可怜，三岁的娃娃，真的有那样的脑容量，一天能认识十个字吗。不过，宋辞还是决定相信自己喝了那么多灵泉水吃了那么多空间中东西的儿子。嗯，重点在灵泉水。虎崽开始学认字了，宋辞亲自来县城为他置办文房用具。能给予孩子有品质的学习生活的时候，宋辞就不会让孩子将就。逆境出人才，也就是寥寥数人而已，顺遂宽容的环境其实更容易培养出高质量的人才。等宋辞从书店出来，来到街头的时候，就见到了一个熟人，于是宋辞上前给人打了个招呼，“咦，韩童生呀，你不是都考上童生了吗，怎么还出来摆摊呀。”韩立行翻了一个白眼，“我这里庙小，什么风把你宋大掌柜的给吹来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韩童生你现在都学会做人了。”“宋二狗，你要是没事干赶紧给我滚，不要妨碍老子做生意。”“啧啧，果然是在市井打滚久了身上沾了不少的俗气，考上童生都掩盖不住。”“你……”韩立行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和这宋二狗，果真是天生的不对付。当初出来摆摊，是因为考了好几年的童生都没有考上，家中的兄弟们都对他不满，不愿意再供他继续读书，那个时候他一心清高不愿吃嗟来之食，想着自己就算不用兄嫂供应也能读完书，就出来摆摊给人代写书信了，明白了兄弟们养家的辛苦。就算后来考上了，家中兄弟的关系也缓和了，他也养成了自立的习惯了。现在他还做着一个抄书的工作，给书店抄书。出来摆摊能看到更多的市井百态，每到休沐他不回家的时候就继续出来给人写书信。“哎，你光写书信，画画会吗。”宋辞问道。“当然会。”韩立行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这里开门做生意的，我的生意你不会不做吧。”“说来听听。”“是这样的，我儿子正在学认字，我想给他增加点趣味，免得他这么早就厌学了。我想请你给画一本百花集，一页一种花，再用大字在上面写上花的名字，当然能把你知道的有关那些花的诗句标明出处用小字题在下面就更好了。我儿子才三岁，也不会欣赏，不要求神似，只要形似就好，不会浪费你多长时间的。”“这倒是不难，你一个小混混竟然也变成一个慈父了。你好好管教你儿子，可别让他再成为下一个你了。”“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每天都在磨刀霍霍地对着咱们，你现在都改变了，别人当然也会变。第一本全部画成花，第二本都给画成各种动物吧，除了小老虎是必须的，其他的你擅长什么就画什么吧。对了，神仙鬼怪之类的你会画吗。”“那你不如买一本《山海经》，也花不了你多少银子。”韩立行道。“我是想买，可没处买呀，我给你说呀，咱们县城这地方还是太小了，我跑了好几个书店，里面有插图的书都是各种话本子，什么风流才子富家千金月下私会，罗帕传情了，要不就是落魄书生巧遇狐仙娘子，自己什么都不干，全靠人家倒贴过上了好日子，最后还昧着良心说什么人妖殊途把人家给赶走了，真是不要脸。或者就是好好的贤良淑德的原配不要，偏和艳鬼搅合在一起的。就这些故事，我瞧着都觉得扯淡，要是知道我买了这些东西回去，我娘还不得打断我的腿。”韩立行听着宋这些有些脸红，狐仙那个好像是他落魄的时候听说话本子能赚钱心烦意燥下写的，宋二狗怎么知道的。同时韩立行又觉得十分的羞恼，明明刚刚宋二狗还对自己冷嘲热讽的，现在这一副自己来熟的样子算什么。“停，你是几百年没过话了，吵的我脑门疼。《山海经》我们书院里有，我改天给你抄一份。”“那真是太好了，我也不让你吃亏，《山海经》就和平日里抄书的价格一样如何。你帮我画的那些画，咱们都按页数来算，一张十文钱，题了诗再加十文，要是彩色的就给你三十文。如果方便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都给我画成彩色的，我家虎崽见了肯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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