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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你好，我找下老石。&rdo;老石是当时带他的老警察，经验丰富，也很和善。

&ldo;老石？这里没有姓石的。&rdo;一个中年女人严厉僵硬的声音，然后就&ldo;啪&rdo;地挂了。

小蒋急了，老石是他在b市刑警大队唯一认识的人，也只有他能帮上这个忙了。连忙又拨过去，&ldo;对不起。老石……石庆祥啊！他是这里的刑警吧？我找他有点事，麻烦你叫叫。&rdo;

&ldo;哦，庆祥儿啊。&rdo;那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有些缓和，但依然严厉，&ldo;他去年7月就退休了！&rdo;

小蒋心想怎么这么不巧啊，正想多说两句，那边又&ldo;啪&rdo;地挂了。小蒋忍着气再次拨过去，&ldo;你好，是这样……&rdo;

中年女人在那端发飙了，&ldo;我说你有完没完啊！跟你说了他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rdo;

小蒋也怒了，嗓门儿一下子大起来，&ldo;闭嘴！小姑娘你听我说！&rdo;电话那端一下子安静了，半天才传来一个细细柔柔扭扭捏捏的声音，&ldo;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啊？&rdo;小蒋忍住想笑的冲动，严肃地说，&ldo;是这样。我是棠冰市公安局第七刑侦大队的小蒋，由于碰到一起罕见的失踪案，想调看一下你们2002年1月经手的一起案件的档案，当事人叫张云涌。&rdo;

中年女人迟疑着说，&ldo;这件事，我得去请示一下。你等等啊。&rdo;高跟鞋噔噔地跑开了。这一去就是很久，小蒋简直怀疑她还会不会回来。正想挂电话时，中年女人的声音回来了，&ldo;我们领导说，要调看档案可以，但要有完备的手续。你去准备一份申请材料，加盖公章……&rdo;

颜姝回办公室来时，已经快上午11点了。小蒋心中忐忑地凑过去，笑着说，&ldo;头儿，我刚跟b市公安局联系过了。&rdo;

颜姝坐下来喝水，&ldo;拿到了吗？&rdo;

小蒋笑，&ldo;还没……他们要求走足官方程序。我刚拟了份申请，你看没问题就盖个章。&rdo;

颜姝探过头看了一眼他递来的申请，&ldo;你的字写得好难看！&rdo;

小蒋脸红了，&ldo;老大！&rdo;

颜姝往椅背上一靠，&ldo;不用了。我刚才已经通过我在b市的同学，调看了他们内部网站上的案情档案了。&rdo;

小蒋叫起来，&ldo;原来你有门路啊？早说呀！害得我打电话去饱受凌辱，还憋了一上午写申请，我容易吗我？&rdo;

颜姝脸色忽然一沉，盯着小蒋说，&ldo;我查了他们从2002年到今年的所有案件，一个一个挨着查的，可是我都没看见你说的那个张云涌案！小蒋，你不是编出来逗我玩儿的吧？&rdo;

小蒋张大嘴巴，觉得自己真是百口莫辩，&ldo;老大，我真没骗你！确实是真的！&rdo;

颜姝看了他一眼。小蒋虽然平时爱说笑，但想来也不至于开这么大的玩笑。而且那些细节，没有亲身经历也编不出来。心里是相信小蒋的，嘴里口气依然是上司的严厉，&ldo;要证明这一点，你最好拿出证据来‐‐不然，小心你的&lso;追桃计划&rso;泡汤哦！&rdo;

一个疑问同时在他们心里浮上来：张云涌案的资料，到哪里去了呢？

这个疑问能够解开，实在有很大偶然成分。小蒋都没想到会接到老石的电话。那个笑呵呵的声音响起时，他一开始还没听出来。

&ldo;张大姐跟我说棠冰刑警大队有个小蒋找我，我一琢磨就是你！小子，找我什么事？&rdo;

小蒋激动得差点趴下，&ldo;师傅！我可找到你了！&rdo;

他应该感激自己灵光乍现喊了那位张大姐一声&ldo;小姑娘&rdo;，这句恭维获得的效应证明了他的诚实，还推动了陷入困局的侦破工作的进展。从此，他学精了。见着大姐就喊妹子，管着老太太叫阿姨。他尤其警惕中年妇女群落，她们正处于对年龄敏感对丈夫揪心的特殊时段，需要恰倒好处地因人而异地恭维。这是后话。

老石的出现，使他们认识到这些案件，比想象中更为离奇。

老石一听小蒋打听的是张云涌案件，就陷入了沉默。听小蒋说了新发生的严锦若案，把现场照片传过去给他看。老石也明显吃惊起来。

&ldo;又出现了……&rdo;老石低低地说，叹息一声，&ldo;看来，我也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小蒋啊，我去年提前退休，也是因为这个啊！&rdo;

老石透露的情况，令小蒋吃了一惊。原来，当张云涌案引起的猜疑恐慌渐渐平息后，b市辖区内一个小县城又发生了一件离奇的案件。

那是2003年3月。老石已经五十多岁，再过几年就要退休。重大案件都轮不到他头上，他也正好落得清闲。一天深夜，老石在办公室值班，正在打盹时，值班室的门忽然被拍得震天响。老石惊醒过来，看了看挂钟，凌晨两点多。他一边披起衣服去开门，一边猜想，莫不是哪家又抓住了小偷，或是哪里出了车祸？

一开值班室的门，夜里的冷空气就嗖嗖地灌进来。微弱光线下，老石晃眼看见门口直愣愣地伫立着一个阴森森的女鬼，心里不禁一个咯噔。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人，神情惊恐，煞白的脸，两只眼睛瞪得吓人。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小腿光光的穿拖鞋，裹一件薄棉衣。看来是正睡觉时发生意外就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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