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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结束（第2页）

梁香末追问：“怎么说？”

外婆眯了眯眼睛，好像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中，她说：“我爸爸说，他去打听过那个小伙子的家庭，那个小伙子小的时候，爸爸就死了，让妈妈拉扯长大，特别听妈妈的话，而且他妈妈特别厉害，是个泼妇，在他家那边远近都是出名的呢。所以我爸说，这人绝对不能嫁。”

“然后呢？”梁香末被勾起了好奇心。

外婆喝了口花茶，润了润喉咙，继续说：“然后啊，我那时候是个死心眼，非他不嫁，我觉得我爸爸是以有色眼光看人，对人有偏见，就和他相约了要私奔。”

梁香末“啊”的一声惊呼出口。

外婆冲她嘘了一声，说：“小点声，别让你妈听见了。”

梁香末点点头，放低声音：“然后你和他走了吗？”

外婆拍了拍大腿，说：“没有！我爸防着我呢，那天把我堵家里了，然后锁了我很久，把我气得呀，真的是觉得活不下去了！”

梁香末问：“那他来找你了吗？”

外婆摇摇头，说：“可能来找过，也可能没有，反正我一直都被锁着，也联系不上他，然后啊，过了没几个月，我爸就告诉我说，他已经和别人结婚了。”

梁香末再次被惊到，问：“为什么？”

外婆说：“女人呐，总是太痴心，他说他多么多么爱你，你就真信了，其实人家对你也未必付出多少真心，我当时都要被气疯了，要去找他问个明白，我爸嫌丢人把我按在家里了。”

她顿了顿，说：“不过我爸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听说后来他娶的媳妇和他妈吵得那是天翻地覆，他夹在中间又不敢吭气，没过两年他媳妇就和他离婚了，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他带着闺女，又有个那样的妈，后来再也没有人敢嫁给他了，也是挺可怜的。”

梁香末觉得有些怅惘，问她：“那么，爱情这种东西，都是不可信的吗？”

外婆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后来家里说媒，就把我说给了你外公，你外公那时候就老是特别严肃，我当时一点都不喜欢他。”她叹口气：“不过慢慢的，我发现你外公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对我是真好，我后来慢慢也就喜欢上他了，而且，这几十年日子过下来，我真是挑不出他一点毛病的。”

她有些伤感：“除了糟老头子走得早了点儿以外，真的是没别的毛病。”

梁香末轻轻搂住她安慰。

外婆说：“末末，外婆是想告诉你呢，情情爱爱固然重要，难受的时候也很折磨人，但是你要记住，你这个人才是立在这世上的根本，先做好你自己，把自己照顾好，再谈情爱。”

“不要因为这一次的打击，就再也不敢付出真心了，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是也不要一喜欢上什么人，就把自己整个人都扑上去，没有对方活不下去，那是最傻的。”

“失去爱情的时候，谁都会难受，这是难免的，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用封闭自己，适当地发泄，适当的求助，还要学会去做点别的事情，转移你的注意力。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这句话是真的，再难过，也总有熬过去的一天。”

梁香末若有所思。

外婆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说：“一切都会好的，末末别怕。”

梁香末想了很久很久，把头轻轻靠在外婆的肩膀上，悄悄流下眼泪。

外婆搂着她，温柔地拍着，像小时候一样。

梁香末哭了很久很久，累极了，靠着外婆沉沉地睡了。

厨房里一直暗暗观察着的纪晴珊，看见这一幕，终于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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