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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李小河点点头。

&ldo;他是来过信,但我们那时候已经有点不信了。他一直说他在广州,内容还是那一套,说自己在跟什么老板谈生意,谈完了马上回来,但一直没回来。我打电话问过,他信里的地址还是假的。给你的是最后一封信,说的是不准备回来了,后来果然再也没来过信。我妈一直还抱着希望,但我越来越觉得这事不对头。后来,我找人鉴定过笔迹,拿我哥写的菜单和那些信去给人家懂行的看,人家说这不是我哥写的。那时候,我就知道不妙了,要是没出事,你说,怎么会有别人冒充我哥写信?但是我没把我的是想法告诉我妈。&rdo;李小河叹了口气,&ldo;怕老人家受不了,我哥怪我妈真不应该,其实我妈最喜欢的还是他,饭店不让他管,也是为他好,他就干他的,分钱的时候,~分都不会少他。&rdo;

&ldo;听说你哥哥爱赌博。&rdo;杜森道。

&ldo;是啊,他别的什么都好,就是有这臭毛病。&rdo;李小河把烟掐灭在烟缸里,马上又点上了~支烟,店堂里烟雾缭绕。

&ldo;他离婚也是因为赌博吗?&rdo;杜森拨开迷雾,忍住咳嗽,皱着眉问道。

&ldo;离婚?&rdo;李小河好像这才想起他哥哥李小江曾经结过婚,&ldo;你说的是留婚啊!我妈本来就反对他们结婚,因为他老婆是郊县人,唉,他们老人的看法,就觉得她是乡下人,配不上我哥,一开始就不同意。后来我哥坚持结婚,我妈什么东西都没给那个女人。&rdo;这时,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女人端了两杯茶过来,李小河扭头问她,&ldo;喂,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我都忘了。&rdo;

&ldo;姓钟。&rdo;女人想了想道。杜森知道那是李小河的妻子。

&ldo;哦,对,叫钟秦。我妈嫌她是乡下人,又嫌她长得难看,后来她生个女儿身体又不好,所以我妈对她一百个不满意。其实没生孩子的时候,我哥跟那个女人生活得蛮好,我哥不是坏人。唉,说起来,其实我哥为什么会去赌博,跟我妈也有点关系。&rdo;

&ldo;怎么说?&rdo;杜森喝了口茶,清了清喉咙问道,他很庆幸李小河是个健谈的男人。

李小河用夹着香烟的手,骚了搔下巴。

&ldo;我妈那时候一直在我哥耳朵旁边旁边说他老婆的坏话,拼命鼓动他离婚,我哥一开始也不愿意,他跟那个女人的感情还是可以的,毕竟自由恋爱的嘛,那个女人是他的同事。后来我哥辞职在家后,我妈更加经常在他面前数落那个女人,说她这个不好,那个不好,那个女人呢,知道我妈不喜欢她,对我妈当然也没个好脸色,人嘛,就是相互的,没办法的。&rdo;李小河继续说道:&ldo;恰巧,那时候他的小孩又生病了,这个小孩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天不足,老是生病,没完没了,那一次也不知道生的是什么病,一会儿咳嗽,一会儿发烧,反正很麻烦。嘿,也怪了,每次那个钟秦带着小孩来店里,我们店里的生意就会特别差,我妈说,是她们把霉运都带来了,后来就不让她们再来了,我哥为了她们没少让我妈骂,可能我哥也觉得很心烦吧,后来为了解闷,就跟着隔壁邻居出去打牌了,这一来二去就染上了赌博。这东西一染上,可就没那么好戒了,其实,虽然我哥跟我打过架,我还是要说,我哥是个好人,老实人,平时很爱帮助人,跟街坊邻居都处得不错,如果不是赌博,他也没什么缺点。&rdo;

&ldo;你们的饭店好像装修过吧?&rdo;杜森再次环顾四周。

&ldo;是啊,几个月前刚刚装修过。&rdo;

&ldo;搬过吗?&rdo;

&ldo;没有,只是扩建过,比原先大了。这里一开始只有二十几平方米,是我们的私房,后来渐渐扩大,把旁边的都买下来了。&rdo;

&ldo;我看见红杉公园就在你们饭店对面,李小江有没有经常去红杉公园的习惯?&rdo;杜森朝窗外望去。

&ldo;他啊,他经常去。&rdo;李小河讪笑,&ldo;红杉公园里有人赌钱,他在旁边看看,有时候也赌两把,他觉得心烦也会去那里抽烟吃饭,他老婆不敢来饭店找他,他们也是约在那里见面。呵呵。&rdo;李小河忽然又歪头跟妻子说话,&ldo;要不是他们提起,我都忘了这女人了,你最近有没有见过她?&rdo;

&ldo;没见过,我就听邻居说,她开了个牙科诊所。&rdo;李小河的妻子撇撇嘴,一脸轻蔑地对杜森说,&ldo;警察同志,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很不要脸,离婚后,居然还跑来大吵大闹,说她老公偷了她的钱,切,她老公偷她的钱,关我们什么事。&rdo;

&ldo;有这样的事?&rdo;杜森问李小河。

李小河摇摇头。

&ldo;不知道,我问过我哥,他说他没偷过。两夫妻的事,谁说得清。&rdo;

&ldo;我刚刚听你说,李小江去采买食材,你们没给过他货款,是不是?&rdo;

李小河吸了口烟,叹息道:&ldo;不能给他钱啊,他要拿去财怎么办?&rdo;

&ldo;那他用什么钱进货?&rdo;

&ldo;用他自己的钱呗。呵呵,警察同志,我哥自己也有几万块的存款,当然,进货是少了点,可是他也有朋友,他的钱哪儿来的,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反正我跟我妈商量过了,他要去进货,就自己先拿钱垫着!唉,警察同志,你都不知道他吞了多少营业款,怎么还能把钱交在他手上?我们也得吃饭啊。&rdo;李小河一脸无奈。

杜森决定换个问题。

&ldo;你认识李继文吗?&rdo;

&ldo;李继文?&rdo;李小河仰头望着天花板,想了会儿才问,&ldo;是不是‐个大学教授?&rdo;

&ldo;对,历史学教授。你认识他?&rdo;

&ldo;他每隔一段时间会来店里吃饭,每次来都是来打听我哥的,他还给我写过一张条子,说要是有我哥的消息,就赶紧通知他。&rdo;

&ldo;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为什么这么急于找李小江?&rdo;杜森问道。

李小河又笑起来,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黄牙。

&ldo;他说,我哥救过他的命,呵呵,谁知道是真是假。我看他的表情,好像是说真事。他还说,让我带他去见我哥的老婆孩子,他想留点钱给她们。&rdo;

杜森正在琢磨,是不是李小河引领李继文找到钟秦母女的,李小河马上就否认了。

&ldo;我当然不会带他去,我凭什么让那个女人得到好处?我对这个李教授说,要么就等我哥回来再说,要么就资助我们饭店,呵呵我们店里也很需要钱。&rdo;

&ldo;后来呢?&rdo;杜森笑着问道。

&ldo;他当然没睬我。人家是教授,精着呢。&rdo;李小河抖动肩膀,格格笑了一阵,又猛吸了几口烟,道,&ldo;不过,我后来想想这个人当时说的话,还挺有意思。&rdo;

&ldo;他对你说了什么?&rdo;杜森靠在椅背上,试图让自己舒服点。

&ldo;他说,在我哥出门的那天中午,他们一起吃的中饭。他听说我哥要去z省的水产市场,就托我哥给他买条鲥鱼,临走时,他还送了我哥一些冬虫夏草,说那都是朋友送给他的,他留在家里也没用,让我哥烧菜时放进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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