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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适时，安在天看见小青年又从机房里跑出来，向他扬了扬手中的电报袋，急急地走了。

钟处长疑惑地问：&ldo;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多急电？&rdo;

&ldo;可能有情况！&rdo;

机房，还是刚才那样紧张有序，闹中有静。安在天进来，一路左顾右盼，最后走到领班台前。陈科长看安在天有话要说，摘下一只耳机，对他点点头。

安在天：&ldo;你这边晚上好像有情况？&rdo;

陈科长：&ldo;已经送走5份急电了，都是3a级的。解放军好像开始攻打大阴山了。&rdo;

&ldo;电台都正常吗？&rdo;

&ldo;就是&lso;阿里山台&rso;刚才跑了。&rdo;

&ldo;找到了吗？&rdo;

&ldo;当然。&rdo;

&ldo;这只老狐狸，总是偷奸耍滑。这回是谁找到的？&rdo;

陈科长客气地说：&ldo;大家找的。&rdo;

安在天一笑，道：&ldo;哼，哪有&lso;大家&rso;的说法，你就直说是你！我不会表扬你的。&rdo;

陈科长也笑着说：&ldo;但找不到会挨批评。&rdo;

安在天故作正经：&ldo;那要看花了多少时间。如果一天都找不到，那就不是批评，而是处分！&rdo;

陈科长还是笑着：&ldo;如果两天都找不到，那就不光是我处分，你也要处分。&rdo;

两人似乎在说一件老调牙的事，都会心地笑了。

台上又有指示灯亮，陈科长回头去应付。安在天转而看着台下，听着&ldo;嘀嘀哒哒&rdo;的电波声……

安在天喜欢置身于这种被&ldo;滴滴哒哒&rdo;声音包围的环境中，对他来说，这是最美的音乐。这是天外之音，也是秘密之音，是他心灵深处最渴望听到的声音。只要听着这个声音，他的心情就会莫名地轻松起来。他无法想象，如果哪一天他在这里听不到这个声音了，他会多么恐惧……

机房夜间都拉着不透光的窗帘，从外面看屋子全是黑的，有些窗帘拉得不紧，透出一线光亮。和机房里相比，外面则显得过分静悄无声，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安在天出来，雨已经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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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第一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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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的短波天线在无名光中若隐若现。

安在天仰望天空。

天空不是空的，天空里充满了各种无线电波。他们这些人是靠耳朵吃饭的，耳朵是他们的武器、饭碗、故事，也是他们的神奇，他们可以从风中听见星辰之外的声音，听见敌人心脏内部的声音。所以，人们都称他们搞监听的人是&ldo;听风者&rdo;，他们的耳朵被誉为&ldo;顺风耳&rdo;，跟着风走，无音不闻，无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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