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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第2页）

亲眼目睹了一根箭矢，自柳楼曦后心穿出，狠狠扎在她抱在身前的孩子身上。

一箭双雕。

或者说，另一种程度上的：一尸两命。

“楼曦！”

颜雨筠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自己，明明，他们之间已经那么近了。

如果他早一点意识到柳楼曦在这等他，他早一息赶来，是不是就能赶上，拦下这夺命一箭。

而不是像此刻一般，形体分离，意识狼狈地飘在上方，注视着他的身躯扎入水中，从冰冷刺骨又幽暗可怖的湖水里，握住那只竭力向上伸的手，再缓缓抱住她，浮出水面。

岸边的光渐渐远去，没了火的烘烤，连带着周遭的湖水都慢慢失了温度。

上了岸，颜雨筠半跪在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躺在她怀中的柳楼曦，一如寻常恩爱之后，困倦地依靠在他的胸膛。

可那沁入心脾，昭示着失血过多的铁锈味，和她逐渐冰凉的柔夷，无不向颜雨筠述说着一个事实——这一箭，致命且不可挽回。

他知道，他的楼曦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来自一个和平安宁的时代。闲暇时，她聊起过那个时代，言语欢愉，眉眼欣然，他能明白她对“回家”的期盼。他纠结过，迷惘过，也曾困顿过，最终他还是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他想把她留下。

可，他真的能留下她吗？

·

【滴……】

【C07号铁画子系统，第一任宿主柳楼曦已死亡，死亡原因：意外】

【查询宿主任务日志中……】

【检测到绑定时段处于政策优惠期，发放三张保命不死卡。】

【递交主系统审理中……】

【任务进度大于百分之五十，认定通过，为可持续发展对象，保命卡α已使用，保命卡余量两张。】

柳楼曦意识刚回拢，便听见系统的机械音。

【目前任务进度：73%，请宿主再接再厉。】

复活是延续肉体的生机，并没有那么玄乎，不能一键恢复身体上的损伤。她胸腔只轻轻起伏了一下，心脏即刻传来了阵阵抽痛。

晚风划过，湿透的中衣紧紧贴着肌肤，愈发显得凉薄。

“咳咳……”柳楼曦身体被激地抽搐了一下，随之猛地睁开了眼，咳了两声，抬手，指向一侧芦苇丛中，“船……铁船……”

颜雨筠晃神：“楼曦！”

“铁船……容与……”说完之后，柳楼曦彻底失去了意识。

对了，还有荟煊的孩子。

颜雨筠顺着柳楼曦指的方向望去，陡然缓过神来，方才他在水里捞了那包布团一把，没见人形，便没再管。

而岸边的那只铁船，瞧着也分外眼熟。他打横抱起柳楼曦，步履平稳，小心谨慎地往铁船走去。

刚到船边，他便听到一个微弱的抽泣声，沿着记忆打开船中暗格，果不其然，看见了仅着小衣的小容与。

于是，颜雨筠一手抱着柳楼曦，一手托着孩子，先回了荟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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