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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小童子停下手里动作，偏头看她：&ldo;师父在里面替人诊病，请女郎稍等。&rdo;

宋瑜没有办法，只得与外头的人一块等候。

足足过去一个时辰才轮得上她，宋瑜随着小童子走入内室，折屏后头坐着一位年迈的老者，约莫有六七十，须发发白。宋瑜拿出谢昌为她写的书信，连同一棵百年人参一并送上去：&ldo;冒昧拜访，请柳老先生见谅，实乃家父病重不愈，特来求助于您。&rdo;

柳荀将那封信读完，默声不语地掳了掳花白胡须，随即又打开檀木盒子，仍旧未有动容。他低声喟叹，这才徐徐出声：&ldo;你的来意懋声都已在信中说明，并非我不愿意，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rdo;

宋瑜目露疑惑，&ldo;老先生此言何意?&rdo;

一旁的小童子将东西归置齐整，忍不住接话道：&ldo;师父前些年染上风寒，腿脚很不便利，怕是没法同女郎走恁长的路。&rdo;

宋瑜这才意识到他一直坐在交椅上，自觉这个眼神十分不礼，连忙收回敛眸道：&ldo;回程路上有车辇搭乘，定不会委屈了老先生……&rdo;言罢微微一顿，软声带了些恳求，&ldo;家父已卧榻多年，走投无路，唯有您能救治……&rdo;

闻言柳郎中笑了笑，&ldo;小姑娘，天下之大，能人异士何其多，你怎么知道唯有我能救你父亲呢?&rdo;

宋瑜是个活络的人，眸子转了转很快道：&ldo;因为谢郎君道您悬壶济世，是个不可多得好医者。方才我在外头见到不少疑难杂症，您能医治他们，必定也能救我父亲。&rdo;

柳荀略有松动，&ldo;如你所言，我若是同你前往陇州，那些病人可就没人诊治了。他们之中不乏有患急病者，没人帮助一样会丧命，我若是救了你阿耶，便要舍弃他们许多人，女郎认为如何?&rdo;

医馆不大，能替人治病的郎中统共就他一人，小童子不过负责抓药收取诊金，尚未出师。

难道偌大的永安城仅这一家医馆?宋瑜断然不信，但又不能出言反驳，她为难地看向柳郎中，&ldo;我若是能寻来一人到医馆帮忙，老先生可愿随我回陇州?&rdo;

柳荀向她看来，笑容和蔼：&ldo;懋声三日内给我寄了两封书信，这孩子多年未与我联系，无论如何我都得给他几分面子才是。&rdo;

这便是答应了，宋瑜心里一轻，绽出笑意：&ldo;多谢老先生。&rdo;

后头还有人在等候，她不好做多耽搁，告辞离去。

回去路上步子明显松快了些，她本以为老先生会很难请，未料想是个如此通情达理之人。说书人道医术高超的郎中都有怪癖，不近人情，看来并不尽然。

然而转念一想，却又犯了难。她该到哪里寻一个懂医术的人帮忙呢，难不成去别的医馆撬墙角?

此举并非行不通，宋瑜思忖一路，在一家脂粉铺子前停住脚步。

不必想也知道姑娘此刻心里想的什么，澹衫尚未来得及出声阻拦，她已然举步迈入店内。

满目琳琅，除了胭脂水粉外还有一些发簪花钿，宋瑜一个个挨个看过，爱不释手。她手底下这盒梨花玉容粉看似很好，有淡淡梨花香味，听闻店家说用后能使皮肤娇嫩，面容姣好。她一时心动便买了下来，另外还有香身白玉散，白牙散，满载而归。

店家热情，另送了她一支簪花步摇，宋瑜笑眯眯地接过道了声谢。

从店里出来后，与宋瑜的愉悦形成反差，澹衫在后头愁眉不展。她摸了摸瘪下去一半的钱袋，开始琢磨日后几天该如何度过，依照姑娘这样散财如流水的速度，不出两日她们便要打道回陇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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