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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沈漠也是沉默着，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就像两个陌生人，面对这种相对无言的局面，韩暖都想不透这种时候吃饭有什么意思。

侍者端了酒和饭菜上来，沈漠伸手拿过，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突然端起，一饮而尽。

韩暖鲜少看到他喝酒，更遑论看他这样灌酒，隐约也猜到他此时心情不好，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正垂眸时，一杯被斟得满满的啤酒被推到了她面前，&ldo;要喝点吗？&rdo;

韩暖下意识摇头，&ldo;不用了，我不喝酒。&rdo;

沈漠看她一眼，手腕一转，酒杯被移回了自个面前，伸手拿起筷子，给她夹菜。

&ldo;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rdo;韩暖看着他筷子中的红烧狮子头落在碗里，轻声道。

他望她一眼，唇角一勾，惯有的讥诮在唇角泛起，&ldo;韩暖，才几天不见，你和我倒是越来越生疏了。&rdo;

韩暖抬眸往他望了眼，&ldo;一直以来我们两个不都是这样吗？&rdo;

她的话让他眼底掀起波澜，有些阴鸷，唇角的讥诮却更深，&ldo;谁的错？韩暖，你除了整天顶着一张苦瓜脸心事重重，你有没有花一点点心思在染染，在我身上过？&rdo;

&ldo;对不起。&rdo;面对他的指责，几乎是本能的，这三个字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ldo;别和我说对不起！&rdo;她的低头却换来他的暴喝，韩暖不自觉地瑟缩了下。

沈漠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眼里带着些戾色，&ldo;韩暖，我说过了，你最该说对不起的是染染，是你的女儿，不是我，你知不知道她撕心裂肺地哭着要&lso;妈妈&rso;时有多可怜，她看着浅浅在叶琦琦怀里撒娇时，她眼里有多渴望？&rdo;

&ldo;我……&rdo;想要说抱歉，喉咙却似是被什么哽住般，话堵在了喉咙里，一张开便是哽咽声，韩暖不得不硬生生打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得不狼狈地憋回去。

沈漠看着她眼底极力压抑的泪水，眼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薄唇微抿起，端起桌上的啤酒，给自己倒了杯，一饮而尽。

韩暖手捂着鼻子，轻轻吸了吸鼻子，待情绪稍稍平复了些，才轻声开口，&ldo;染染……现在还好吗？&rdo;

话完便见沈漠厉眸在她脸上一凝，有些狠，有些冷，唇角依然是习惯性地勾着嘲意，&ldo;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三番两次地抛弃，从小没有母亲疼，你说她好不好。&rdo;

他讥讽的话语将她堵住，韩暖望向他，&ldo;沈漠，你能不能……平心静气地和我说一次话，为什么每次一和我说话，你就非得这么夹枪带棒句句带刺？&rdo;

眼里隐约有泪花闪现，却是极力压抑住。

沈漠艰难地将视线从那双带泪的双眸移开，嘴里却是依然强势，&ldo;我说话就这样了，你习惯也得习惯，不习惯也得习惯。&rdo;

韩暖垂眸，自嘲地笑了笑，没再奢望。

沈漠看着她这样的神色，眸色突然就冷了下来，&ldo;韩暖，说实话，我真恨你。&rdo;

韩暖面色微微一白，没有接口。

沈漠却突然烦躁起来，抓过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想要一饮而尽，却又&ldo;咚&rdo;的一声将杯子放下，长长呼了口气，待心底的情绪压制了下来，人也已恢复方才的冷漠疏离，侧头望向她，把话题移开，&ldo;为什么不告而别？&rdo;

&ldo;你……不是都知道吗？&rdo;韩暖垂眸避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轻应。

如果尹综新是被他整的，他应该知道原因才是了，只是她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尹综新出手，也不敢去猜测，他的心思她从来就猜不透，也不敢再奢望。

&ldo;我不知道。&rdo;一字一顿的声音，略沉，他手中的筷子一转，横过她的下巴，手腕一用力，筷子挑着她的下巴抬起，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刚才的话，&ldo;我不知道，韩暖，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一字一句地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为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在你心里，我沈漠究竟算什么。&rdo;

韩暖不自觉地咬唇，被逼抬起的下颔让她只能仰望着他，这样的他是他惯常的姿态，冷静，克制，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压迫，优雅像蛰伏的猎豹，却带着致命的毁灭气息，让人心悸。

&ldo;说！&rdo;绵长的字眼，甚至是从容优雅地从将他两片紧闭的薄唇缓缓逸出。

韩暖被咬得苍白的红唇慢慢松开，望向他，很平静，&ldo;沈漠，你呢？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你有没有过那么一瞬间，会觉得我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rdo;

她的话让他面色微微一窒，盯着她的黑眸有一丝波动，却依然紧紧地看着她，他甚至在她平静的眼底看到深沉的悲哀，浓得化不开，让他不自觉地想要放弃他的骄傲，拥她入怀。

韩暖看着他眼底那一瞬间的波动，不自觉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满足还是自嘲，她伸手拨开了他的筷子，垂眸平静开口，&ldo;尹综新想要南溪的项目，给我爸设了一个套，我爸醉酒和人斗殴，把人打残了，有把柄在尹综新那儿，逼我窃取华意的机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我，明明就不是多有能耐的人，但是我爸那么大年纪了，我不想看到他走上我哥的老路。&rdo;

她抬头望向他，&ldo;这就是理由。&rdo;

沈漠也望着她，声音很平静，&ldo;那时为什么没告诉我？你所有的事情你从来就不会主动告诉过我，我就这么让你信不过，让你宁愿拖家带口背井离乡也不敢告诉我一声？还是在你心里，我就是只会欺负你一无是处的窝囊废，没能力帮你解决？&rdo;

韩暖摇了摇头，自嘲一笑，&ldo;你知道我觊觎着你们公司的机密，你凭什么会帮我？要是你选择袖手旁观，到时候我爸也没了，我找谁哭去？&rdo;

&ldo;韩暖！&rdo;他望着她，声音徐缓，&ldo;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rdo;

韩暖只是径自摇头，没有望向他，&ldo;我不知道我该怎么相信你，除了我是你女儿的母亲，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牵系的，甚至就算是你女儿的母亲，我还只是个让你处处嫌恶的女人，你有什么理由来帮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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