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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官上任4（第2页）

簪獬见外面大亮，哪里还早。

吃了早食，簪獬朝听海苑外走。仆从跟在后面：“里正大人，刚刚小的已经让布店送几卷料子过来。您先歇歇，小的给您拿几本书？”

簪獬囊中羞涩：“多谢，不用了。”

“这是夫人昨天叮嘱的，小的要是没能做好，夫人怪罪失小，怠慢了您才是我的罪过。”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簪獬可不敢沾这个便宜。“谢谢你家夫人，我还有公务，以后再说。”

仆从锲而不舍：“知道您公务繁忙，我让他们尽快了，还叫了裁缝过来……”

“那你赶紧让他们不用来了。”簪獬让屏风城守备官夫人的热情弄得左右为难，“我现在要出去，麻烦你给我备车。”

仆从连连答应：“是，是，您稍等。”

簪獬等的来回踱步，那小厮还未回来。她站在台阶上，目光投向远处，俯瞰整个屏风城。

屏风城地貌形如鸭蛋，全城房屋尽是红瓦白石，阳光下极为好看。街道纵横有序，最气派的屋舍就是守备官府衙以及周边大宅。

簪獬问：“屏风壁就这么些人？”

跟在身后的守门小厮答道：“多数住在城外。您看那边高大宽阔的是府衙和各位官老爷家，还有乡下地主置办的宅子。那两条街都是开店摆摊的买卖人。再往外一些住着府衙小吏和城防卫。另外不少卫疆军军士住不惯屏风壁，在城里也租了房屋，反正离得不远。屏风城里有一半生意是给他们做的。那个有大树的方院子，是县学。”

簪獬夸他：“你知道的很清楚。”

守门小厮：“您过奖了，屏风壁不大，就这些人。”

簪獬又问：“你在这里做事，工钱多少？”

守门小厮直言：“一日十小贝，一旬发一回，管吃，还有两身衣衫。比在家种地强。”

簪獬：“收成不好？我看报纸年年闹水灾。”

小厮摇头：“我们这儿地势高，水灾没有，倒是一年好过一年的丰收，粮价跌的不成样子。二小贝就能买一斤陈米。今年倒是闹了水灾，或许粮价能涨一涨。”

簪獬正在沉思，山下行来一驾两人肩舆，哼哧哼哧抬着财务官方孔。方孔离十几步远就下了肩舆，笑眯眯小跑过来：“里正大人，我给你辟了间房办公，您去看看，需要添置什么物件，我好吩咐下面。”

簪獬诧异：“我怎么能在你们屏风城坐堂。”

方孔同样面露惊诧：“里正大人，你是不知道这竹海是什么地方，那哪有能坐堂的地。”他当即一笑，“听海苑叫这名字，可是名副其实。这边请看。”

簪獬不好拒绝，随着方孔沿庭院一条蜿蜒小路转到听海苑，曲径通幽，耳边竹叶沙沙。

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山风拂面。

簪獬向前几步，往下，薄雾云遮，丛林密布。远眺，云海翻滚，隐约翠绿。

方孔操着蹩脚的官话说：“这竹海，那是真的就是一片大竹海，您说您下去干嘛呀。”

簪獬看了许久，轻轻道了一句：“屏风城真小。”

方孔没听清，“啊”了一声，张嘴灌了一口风：“阿欠！里正，这风大，我们先回去吧。”

簪獬微微颌首，转身往回。两人坐肩舆到了山下，簪獬开口：“去屏风壁。”不给方孔说话的机会，她问，“我能去吗？”

方孔脸皮一抽，堆笑：“能，怎么不能。谁敢拦您，我让人把他抓……”

簪獬点头：“你公务繁忙，我也有事，就此别过。”

听海苑所在的这座山，就是屏风壁左侧那座。下了山，沿山脚石板路走了不到两刻钟，肩舆停在屏风壁前。

屏风壁是一道高墙，更是一座四四方方的碉堡。簪獬数了数有八层，两侧有盘旋而上的楼梯，还有两架水力升降轿。

守卫闲散坐在台阶上，见了有人先是呵问：“什么人？”随即脸皮一红，哧溜爬起来，眼前少年人身穿官服，腰挂官牌，整个屏风城再找不到第二个这般气派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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