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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月下琴音(第2页)

&esp;&esp;“你当我这儿是什么随便来去的地方吗?莫名其妙地找过来,又躲躲闪闪地,胆怯地想要逃走。这还是那条当初把我囚困在那座岛上的凶恶人鱼吗?不会尾巴没有了,胆子也变小了吧?”说到这儿,她的话里带了些嘲讽的意味。

&esp;&esp;塞利尼明显被戳中了什么,他的目光变得黯淡下来。

&esp;&esp;夏洛特受不了了。从第一次见到他就是这死样子,还怪声怪气地叫她“巴特夫人”,她真想抽他两耳光。现在这条死鱼脾气变得怪模怪样,跟个闷葫芦似的,每次见到他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难道从人鱼变成人类,性情也会大变?她发现,这条鱼是真的会较死理的。跟他再这么折腾下去,折磨的人是她自己。

&esp;&esp;“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但你始终在躲着我,我想知道为什么。”夏洛特直接问。

&esp;&esp;“艾比……”塞利尼支吾着,捏紧了手里的琴。

&esp;&esp;“看着我的眼睛回答,”她倾身捏住他的下颌抬起,“我很丑吗难道?你不敢看我?”

&esp;&esp;“不,你很美。”塞利尼被迫直视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她身上的香气萦绕在他的身边,“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

&esp;&esp;“别想打岔,回答我的问题。”他别想用恭维话糊弄过去。

&esp;&esp;看着她良久,他终于缓慢开口道:

&esp;&esp;“我……曾经让你很痛苦,在那座岛上,将你困在那儿,我伤害了艾比。

&esp;&esp;那天,我看到了你的船,船头挂上了深红色的旗帜。”塞利尼的蓝眼睛看着她,仿佛随着他记忆回到了那一天。

&esp;&esp;“那是一艘好船,他们说,那是巴特夫人的船。后来我才知道,夏洛特·巴特就是艾比。我看见你在集会的人群前,为那座白色的教堂演讲,人们都在看着你,为你的成就和慷慨鼓掌欢呼。那一刻,我想起了你对我说过的,你的梦想。

&esp;&esp;可是我,差点就让它永远无法实现,差点就将你最渴望的东西夺走,艾比心里一定很恨我。或许你每一次见到我,都会想起那些令你痛苦的事……”

&esp;&esp;塞利尼说出了那个压在他心头的梦魇。他直到最近才明白,她当初执着逃离那座岛到底为的是什么,而他对她所做的事,又是怎样的过分。那是他对她犯下的罪过。

&esp;&esp;“还有……”塞利尼又开口,

&esp;&esp;“我现在很丑陋,不配再追求你。”

&esp;&esp;那张软皮面具下的骇人鳞痕,仿佛是烙印在脸上的诅咒,那是他付出的代价。

&esp;&esp;听完他的话,夏洛特没有再说什么。

&esp;&esp;塞利尼静静地等待她对他的处置,就像在岛上时,他一直坐在木桥上等待她的出现。

&esp;&esp;可夏洛特只是松开了捏着他下颌的手,那双灵动沉敏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sp;&esp;从窗台上跳下来,拿着瓶子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液,仿佛没听到他刚才这番话一样,朝屋外走去。

&esp;&esp;塞利尼没有等到预期里她的回应,看向她离开的背影,仿佛是听到他的回答之后彻底失望了一般。

&esp;&esp;放下琴,他转身叫住她,

&esp;&esp;“等等,艾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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