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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esp;&esp;之后,诺拉计划打算着明天一起去郊外的事,一向直爽又不拘小节的诺拉絮絮叨叨地说起明早要穿什么鞋子,她要骑哪匹马,骑完马之后回来的路上要去哪条街买什么小吃。
&esp;&esp;她来了首城之后可不像那些无聊的小小姐,整天规矩地呆在家里,这才不过几个月,她就把城里的好吃好玩的几乎都摸清了。
&esp;&esp;讨论完明日的安排,诺拉还是没有睡意,夏洛特就问她,之前她跟塞利尼是怎样生活的,来到岸上之后,又做了哪些事情。
&esp;&esp;“啊……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esp;&esp;诺拉回想起自己还有尾巴的时候,来陆地上这么久,她似乎都快忘了那时候的事。
&esp;&esp;只记得当时自己整天都待在海里,捉弄那些水母、章鱼,还有用水草编成的绳子去绑着鲨鱼玩。
&esp;&esp;塞利尼在抚养她的过程里既严格又宽松,严格地教授她捕猎技巧,诺拉是个有天分的孩子,她是个天生的猎手。
&esp;&esp;他也教她人类的语言,塞利尼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为了能再听到艾比说的那种语言。不过他教的不好,大多时候都是乌伦在教她这个。
&esp;&esp;除此之外,他就是躲在石洞里,一个人雕刻着石头,金属和石头碰撞的铿鸣声在夜晚的海边回响。
&esp;&esp;在海里的时候,塞利尼会跟她说她妈妈的事,说他们是如何相遇,又相爱,最后生下她,一遍又一遍,怎么也说不腻。
&esp;&esp;她有时候会不耐烦,“父亲,你已经说了好多好多遍了。”
&esp;&esp;诺拉的话让塞利尼想起了什么,神情恍惚,曾经那个老渔夫也是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向他讲述他和他的妻子的故事,他也曾这么对他说过。
&esp;&esp;老渔夫那时对他说,等以后他有了心爱的另一半,就会知道这感觉,说起她来时,怎么也说不够。
&esp;&esp;现在他知道了。
&esp;&esp;诺拉问为什么妈妈不跟他们在一起,塞利尼说她回到陆地上了。
&esp;&esp;“是那座岛上吗?”她问,他经常在那座岛周围独自游荡。
&esp;&esp;“不,不是那儿。”塞利尼说,
&esp;&esp;“她在更远的地方。”
&esp;&esp;后来有一天,父亲不知从哪里找到了神奇的草药,他游得比海底最健硕的旗鱼还快,在海底礁石堆里发现了在玩耍的她,告诉她,
&esp;&esp;“诺拉,我们一起去陆地上,去找你妈妈。”
&esp;&esp;然后她和父亲就到陆地上来啦,找了很久,才找到了妈妈……
&esp;&esp;诺拉在自己滔滔不绝的讲述里,逐渐步入梦乡。
&esp;&esp;夏洛特怀里搂抱着诺拉,视线却一直没离开过塞利尼。
&esp;&esp;她看到他的眼睛里渐渐升起薄雾,澄澈的淡蓝眼珠仿佛盈着一汪海水。眼泪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和枕头里。
&esp;&esp;她用手指抚去他好像永远也流不尽的泪水,指尖温热湿润。他伸手捂住了她的手,让她贴在他的脸颊上,泪眼朦胧地看她。
&esp;&esp;这条鱼,还是这么情感充沛,重逢之后见他已经哭了好几次。
&esp;&esp;搞得她都有点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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