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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第2页）

屠眉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又道：&ldo;想必你自己也知道，这一百个女人被送来土匪窝，会是什么下场吧。可是你不在乎，只要你自己没事就好了。不是吗？我本来见你是个女子，是想放了你的，偏偏听了这句话，我就决心要杀掉你。&rdo;

&ldo;难道她们的命就比你低贱吗？我偏不和你做这个交易。欺负她们才不痛快呢，要杀就要杀像你这样所谓高贵的人，才快活啊。想想，你厉害又怎样呢，还不是死在我这样的贱民手里？&rdo;

何韵致一窒，胸口起伏，却是千头万绪，各种心情甚嚣尘上，夹杂着光怪陆离的难以言喻。在她对面，白婉仪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长睫掩映下，全是冷漠。

&ldo;再让我猜猜，恐怕今天回去，你那帮走狗护卫也得死吧？你要杀了他们灭口，保全你的声誉。&rdo;屠眉吹了声口哨，扬起的音调在山中回荡：&ldo;真希望我是猜错了。&rdo;

随着屠眉的话，四周已经隐隐发生了骚动。

谢令鸢见何贵妃面色发白，情知她已经是被屠眉说得三观碎了。此刻的何贵妃大概很是混乱，于是谢令鸢走了两步上前。

屠眉悠扬的口哨戛然而止，因为感觉到另一个似乎比她还能扯淡的嘴炮帝蹲了下来。

谢令鸢轻抚她的狗头。

何贵妃正噎得不上不下，见状心中一喜，谢令鸢一定是来帮她的！

德妃出口，天下我有！

第一百一十一章

谢令鸢看得出武明贞存了丝用人之心，也不知屠眉是否抓得住这机遇。她低头看屠眉火光下摇曳不明的脸：&ldo;看来你痛恨那些人，是么？&rdo;

屠眉心里提防着她，她刚刚在山上扮道士装模作样，总令人觉得是个狡诈的人。遂冷冷道：&ldo;干你屁事，当然他们都死光是最好的。&rdo;

听音正要呵斥她不敬，谢令鸢却也不恼，抬手制止：&ldo;可你与你痛恨的世族贵胄，也不见得有什么区别。&rdo;

&ldo;你胡说！我分明……&rdo;

&ldo;你天生怪力，擅长打杀，就去做了山匪头子，掠杀商队无辜之人，不顾他们也有妻儿老小。&rdo;谢令鸢打断她，口吻变得冷漠又极快：&ldo;你欺凌弱小，滥用自己武力做特权，不也是仗势欺人？&rdo;

她一摊手：&ldo;这样双重标准，你有心恨世族，为什么不把自己一起恨死？被我们清剿也不冤呢。&rdo;

&ldo;……&rdo;屠眉顿住，不吭声，瘫在地上生无可恋。

打架打不过假将军，吵架又吵不过假道士。

还活着干吗，还是死了吧。

乱了的头发在夜风中擦过面颊，屠眉恶声恶气道：&ldo;不用问了，反正落在你们手里也是个死，你还啰嗦什么，快动手！&rdo;

谢令鸢没有动手。若要屠眉认错是不可能了，这人宁愿死了赎罪也不愿吭一声，自尊心固执又偏执。

&ldo;当然你有些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rdo;谢令鸢使出怀柔政策，一时间何贵妃和屠眉都怔住。

屠眉没想到她居然不是给那个石头精帮腔，讶然地支起了耳朵。

谢令鸢微微蹙眉，有些回忆似的：&ldo;那些……我也不喜欢。&rdo;在这个时代，书籍笔墨昂贵又不外传，世家为了家族利益而垄断知识，庶民连努力求学改变人生的机会都没有，一辈子在底层摸爬滚打。

屠眉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看着这个胡子歪了的假道士也没那么讨厌了。

谢令鸢垂下头，话锋一转：&ldo;可你虽不平不忿，却没有用自己的强大，去反抗改变你心中的不公，反而是做下差不多的事。所以你还是成为了你最讨厌的那种‐‐仗势欺人的人。&rdo;

屠眉恼羞成怒，又炸毛了：&ldo;我他妈区区三千人，还改天换日？你当我是什么人？&rdo;还反抗呢，没等折腾出煌州的五个郡，估计已经被那些世族的部曲干掉了！

&ldo;你当然可以的。&rdo;

屠眉冷嗤一声，翻了个白眼，耳朵却支得更高了。

白婉仪轻轻呼了口气，抬头望天。

……看啊，德妃又开始了。

这种套路她已经看穿了，也就只有屠眉还在双目发亮，仿佛山海巨变，高耸又塌陷，平地又重起，世界在满是碎片中动荡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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