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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悲痛欲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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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欣妍躺在卧榻上几乎是奄奄一息了，眼泪自眼眶不停的滚落，她终于安静下来了，那是因为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没有走得太近，只远远地看着她，心里不由得跟着抽了一下，同为女子，难免有一丝不忍。

屋里的宫女们都垂着头，围在她卧榻边上，此时已经不需要再忙乎了，尽管有七八个大活人在这里，可此时此刻却安静得仿佛空无一人！

只能听到她低低的啜泣声，可就连那啜泣声也好似从隔壁传来的，那么细微那么轻柔。

她迈出一步，又定定地站住了。

这时候她未必想看到自己吧，只是，她也说不清楚为何，兴许是有些同病相怜，对卫欣妍的讨厌忽然变成了理解，她在宫里大闹，在人前撒泼耍横，以及蛮横不讲理，这些种种的背后，不都正说明是她求而不得的痴狂么。

萧晟睿不爱她，她自己不会不知道，荣宠一时，是她的宿命。

可她偏偏想要抓住这一时，只是方式方法太过幼稚。

如今，她唯一能留住他的孩子都不在了，她又怎么会不绝望呢。

稳婆面色凝重地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已经结束，她侧过身，让戚嬷嬷将皇上和太医都请了进来。

此时，也只有他的陪伴才会让她稍感一些安慰了吧。

“皇上，”她看着同样憔悴不堪的萧晟睿，轻声嗫嚅着，“好好安慰一下妍婕妤吧。”

他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仿佛迈着沉重的步子，极缓慢地朝那边走了去，似乎走得越慢，可以越晚去面对这一切。

元甄来到李太医身旁，压低了声音，“李太医，劳烦你去看看那夭折的胎儿，可有什么不妥，既然在她身上找不出什么原由，那孩子……兴许能查出什么来。”

李太医从稳婆手里接过一个小小的铜盆，盆中那具小小的，有些黑得发紫的，只有拳头大小的胎儿，正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里头，元甄只瞥了一眼，便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她的脚瞬间有些发软，好不容易扶着一旁的椅子才稍稍站稳了些。

旁人都随着萧晟睿的进入，自觉地退了下去，夏柳的眼神最后扫过卫欣妍的瞬间，掠过一丝不忍，很快，她就将脸撇开，快步随着其他的宫女们走了出去。

卫欣妍见他来了，眼泪更止不住了，所有的委屈、难过、不舍、全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似的，那哀泣声当真让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元甄站在原地，脚下仍是被灌了铅似的，根本无法挪动一步，她很难不去联想，她那未见天日的孩子，是否也像它一般，这么幼小，这么可怜，这么纤弱，它兴许还要大一些，可是，又能大到哪去呢，最终还不是，连这个世界都还未曾看过一眼，便这么离她而去了。

“你别哭了，朕知道你伤心，可你方才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身子太虚弱了，根本经不起再折腾了。”他柔声细语地在她耳畔说道。

她心里似乎有很多的话要说，可现在，面对他，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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