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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自视甚高（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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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清神色哀哀戚戚地看向她，只觉得她这笑笑得悚然，可即便如此，她的眼神里仍是含了几分期许的意味。

“惠妃娘娘，你怎可自私到这地步，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元甄虽嘴角仍噙着笑意，话语间却无半分温度，“你有什么立场同我提这样的要求，我总以为人贵在自知，可在你这里，似乎太过自视甚高。”

说话间，她的余光瞥到尚跪在地上，身子略微孱弱的子泫。

才回到这里时，她记得子泫还有些虎头虎脑的样子，可如今被沈清清捣腾过来捣腾过去的，原本好好的他，此时显得有些病怏怏的，与同龄孩子相比，更是明显弱小了一些。

“既然今日要说，那我便与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她微微侧头，又对子泫说道：“你起来吧，去外面玩一会儿，我同你母妃有话要说。”

“子泫不能走，”沈清清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他也是来请求你的。”

子泫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珍妃，不知是走还是留，一时间跪也不是，起身也不是。

元甄冷然说道：“你难道要我当着你儿子的面上，将你做的那些事一件件一桩桩都细数出来么，孩子是无辜的，没必要牵连其中，你更不必拿太子的身份来压我，我不过是不想毁了你这个母亲在他心中的‘完美’形象罢了！”

沈清清闻言，脸色更难看了，拉着他衣角的手也渐渐松了开。

“你出去吧，在外面等母妃便是。”她转过脸，温和地对他说道。

子泫赶紧起身，行了礼，一溜烟便跑了出去，似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诡谲的气氛让他感到窒息。

眼见他已经夺门而出，沈清清说话便更没有顾忌了，她微微敛容，正色地说道：“不是我自视甚高，恰恰相反，我只是太清楚我自己的处境了，倘若你允了这后位的事，我便在这里起誓，从此以后，再不会阻拦你与皇上……”

“阻拦？哈哈，”元甄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凝眉笑道：“你看，我说你自视甚高吧，你觉得你凭什么能够阻拦得了我和皇上，还是从前那些把戏么，在我二人之间挑拨？”

“又或者……让皇上误会我么，惠妃娘娘啊，你以为我还是‘从前’的我么，任你在背后做那些龌蹉的小动作，处处被动受制于你？”

沈清清惶惑地看着她，攥紧了手指，道：“从前是我做的不对，我也受到了报应啊，皇上何时给过我好脸色，又什么时候对我说过半句温言软语？”

“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只要这个后位，和子泫将来能够顺利登基，其他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只要你答应我，我向你保证，再不会与你为难！”说完，她竟俯身盈盈一拜。

元甄带着几分嫌恶的神情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沈清清，为了达到你自己的目的，你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呀，且不说你委身来拜我，你那些不折手段的事做得还少了么，手中沾了那么多的人血，你晚上当真能睡得着吗，走到今日，你究竟踩着多少的人的骸骨爬上来的你心里清楚得很。”

沈清清身躯一震，半惊半疑地看向她，自她入宫后，自己已经收敛了许多，可听她这话，似乎对她做的事情颇为了解，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或许只是她的推测而已！

她强自镇定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这宫里么，这种事也不可避免，身在后宫谁又敢说自己的双手是干净的呢，就算是你……也未必没有做过，不过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都这时候了你还在狡辩，”元甄浅浅一嗤，嘴角露出几分清冷不屑之意，“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都会随时间而尘封了么，我告诉你，终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的，现在不过是时候未到罢了。”

她接着说：“就连你亲生儿子，你也不曾放过，不是么，他还这么年幼，你就忍心让他沦为你争宠夺权的工具，你已经不仅仅是自私了，你根本就是太过恶毒！”

“我没有！”

“你胡说八道！”

“他是我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辛苦生下的亲骨肉，我怎么会利用他，没有人比我更爱他了！”她忽然提了音量，急急地辩解道。

元甄面上凝了一缕浅浅的笑意，“是吗，那么多次让他生病的，不是你么，为了让皇上到你宫里去，为了留住皇上，你是怎么对你自己的亲生骨肉的，你不用说出来，我也知道。”

“我……”沈清清颓然地坐了下去，她哽咽着说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啊，若他的母亲得不到皇上的恩宠，那他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生为人母，我又怎么真的狠得下心呢。”

“哼--”

“你也有脸提生为人母这几个字，”元甄眼里闪过一抹轻蔑之色，“一切都是你为了自己能得宠而找的借口！口口声声为他好，那你问过他需不需没有呢，你这样扭曲的爱，只会将你儿子推向火坑！”

沈清清面上是青红交错的难看。

“你以为这些事，皇上全然不知么？”元甄目光微冷不含一丝温意，森然说道。

“皇上？”她心里一惊，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她：“不会的，皇上怎么会……”

元甄无声冷笑，徐徐道：“你以为呢，就算我今日答应了你，你觉得皇上就会立你为后么，这么多年你做了那么多自以为是的‘努力’，可最后呢，皇上可曾表现出一丝要将后位赐予你的时候吗？”

沈清清顿时呆愣住，双肩不自觉瑟瑟颤抖：“我一直以为，我只是输给了她，没想到，一开始我和她便不在一盘棋里，我不过自始自终都是个局外人罢了。”

“可是，我能接受后宫再无后位，至少让我以为皇上此生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可为何你会出现，你的出现，让皇上那颗随先皇后尘封了的心，又再次跳动起来，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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