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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ldo;尾巴&rdo;抬起脑袋，一双眼睛如碧蓝的海水，毫无焦距地看着宛籽。

宛籽：……

&ldo;尾巴&rdo;伸出手，拽住了宛籽的裙摆，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喉咙底吃力地挤出稚嫩的童声：&ldo;宛……宛……籽……&rdo;

宛籽：=口=！！！

婴儿总是最能让人心软。

尾巴甜甜地笑起来，伸出暖暖的双手，用力抱住宛籽的腿。

宛籽犹豫了已汇入，终于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小人鱼尾巴，把它从地上抱了起来。

&ldo;尾……尾巴……&rdo;

&ldo;宛宛……&rdo;

帝国皇帝怀恩眯起了眼睛，似乎也感染了宛籽与小人鱼的亲近，极淡的眼眸中流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光晕。他轻笑：&ldo;没想到，帝国迎来的第一个生命居然是一条小人鱼。&rdo;

宛籽抱着手里柔软的肉团子，防备地看了一眼怀恩。

怀恩低道：&ldo;矿物质x-334。&rdo;

宛籽不明所以：&ldo;……什、什么？&rdo;

怀恩骤然抬起头，眼睛里的平和的光晕忽然潋滟得有些刺目：&ldo;这是它的故乡……一颗边陲星球上的特产矿物质，也是帝国与虫族结盟的根源。人鱼族世世代代用它来促成基因的剧变……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一条成年人鱼变成真正的人形。&rdo;

宛籽、脑海里一团浆糊：&ldo;你是说……爱丽丝公约？&rdo;

怀恩的面目顿时有些兴奋狰狞：&ldo;是，遍寻宇宙，x-334是我所能找寻到的唯一的&lso;解药&rso;。如果帝国的人民能够拥有它……&rdo;

怀恩双拳紧握，目光紧紧锁着尾巴，孱弱的身体瑟瑟发抖，金色的发丝成了他身上唯一的生机。

他就像一个病态的，癫狂的，苍白的精神病人，明明是一个纤弱的少年，眼里却倾轧了太多疯狂的情绪。

保持了片刻，他如梦初醒，眼圈周围渐渐泛起了青灰色的死气。

他闭上了眼睛。

……

宛籽终于明白，这个帝王签下爱丽丝公约的真正目的，他只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少年。确切地说，这一个民族都已经病入膏肓，他们世世代代急于寻找活下去的方式，为了活下去，这一个民族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而怀恩……恐怕就是这其中的不折手段者。哪怕是不惜要作为一个&ldo;卖国者&rdo;被整个民族所讨伐，他也想试上一试，去博一个未来。

这样的怀恩，除了疯狂，其实更多的是可怜。

当然，宛籽并不认为以自己的这块砧板上的肉的身份，能有资格去同情这个帝国的皇帝。她保持着警惕，带着尾巴又走远了一点点。

……

怀恩就在这样的僵持中，渐渐地收敛情绪，变回了初相识时那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少年。

他睁开眼，温柔道：&ldo;宛籽，请允许我向你提出一个请求，作为治疗我的皇兄的条件。&rdo;

&ldo;……什么？&rdo;

&ldo;再过一个恒星日，就是你与莱格修斯的婚典，我希望它如约而至。&rdo;

&ldo;……&rdo;

怀恩轻声道：&ldo;当然，是与新的莱格修斯。&rdo;

那天，宛籽抱着一个婴儿回到莱格修斯的寝宫。

身体检查的时间到了，亚瑟和薇妮早就在寝宫等候。他们看见她怀里的婴儿，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异样。

&ldo;这是……&rdo;薇妮的眼里充满不可思议。对贵族来说，他们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新生的婴儿了，这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