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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的丑闻（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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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自己算不算是性早熟，反正是八岁开始就暗恋萌动了。

62年，我和镇上一批小鬼背上书包上学校了，从天天野在村前巷后山上野外，走进了教室端坐凝神听老师讲课。

我们的小脸蛋个个是黑一块黄一块的花色滑稽，挂着吸溜吸溜永远都揩不净的鼻涕，衣衫破破烂烂的，从头到脚都是贫穷的符号。我们都没想到班里竟然出现了一位来自城里的女孩，她的打扮装束与我们从电影才能看到的幸福女孩完全一样。

她的出现，让我们穷人的孩子们惊羡不已，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逢人就吹嘘：我们班有个城里来的女生，叫苏苹！说着这话时，那形态明显因沾光而荣耀了。

于是，我不自量力地暗恋起苏苹来了，内心很想很想跟她说句话。可我自己把自己给吓住了：你一身破旧烂衫，脸儿黑乎乎的洗都没法洗净，冬天里犯哮喘且吸溜着长长的鼻涕，夏日里满身痱子还长着丑陋的疖子，你凭什么跟人家套近乎？我骨子里不可遏制的卑微，使得我直至她离开我们时也没敢跟她说上一句话。

十年后我遇上的小巽，是我喜欢的第二个女孩，她就好象是苏苹的化身，是那样的娇美，圆润而红扑扑的脸上闪动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有点厚实的双唇上挂着永远的笑意，真是美得让人顿生心疼，美得让人一下变得纯粹而崇高起来！

虽然，我和她走得很近，近得一天不见面心里就会没着没落的，但我和她除了亲吻以外就真的再没什么了。虽然我算不上“正人君子”，但可以确定地说，和小巽在一起，我满心是那种纯真而美好的感情，丝毫不会产生任何越轨的意念。

当然，关于这一点只有我自己知道，别人总是用非常怀疑和担心的眼光看待我和小巽的恋爱关系。我只对女人好奇，可周遭人似乎对任何人都感到好奇，就爱管别人的事。所以说人言可畏，唾沫可淹死人！

首先，是我妈妈不放心了，总是不让我在夜晚的时候出去，怕我和小巽在一起的时候会克制不住年轻人的冲动而做出什么傻事来。我妈说，她是个无爷娘谴教的野女孩，从小就在外混生活，又会抽烟又会喝酒，还有小偷小摸行为，跟很多男人有交往，你跟这种人走到一起干啥？她都巴不得找个人家赖赖吧？你跟她瞎混，她巴都巴不得，到肚里有了，就可赖到我们家了，我们家哪有那条件帮你养媳妇养小孩的？

我听我妈这样讲人家，心里半信半疑却替小巽委屈着，也不知母亲是从哪听来那么多有关小巽那些乱七八槽的话的，但我敢怨不敢言。

村上人对我和小巽走得那么近，也开始沸沸扬扬地传起绯闻，越传越玄，都说我把小孩生到小巽的肚里了。

终于有一天，小巽在我们的拉沙队里消逝了。我趴在人力车身上有气无力地往前蹬去，心里则一直纳闷着：小巽她能去了哪里呢？

人们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没有小巽的日子里，我有些百无聊赖，深感拉沙不仅没意思，而且累得要死，特别是面对陡坡的时候，我真的很想逃跑，犹如面对战场面对死亡面对鬼门关，总是缺乏闯关夺隘的起码勇气。人总常常不免会去想活着的意义，我没有想得那么广泛，只是想自己为什么要用虫的本事去干牛的活儿？我要的是一生的生活源头，而不是一时半会这生活来源。也许有小巽在身边，我就会累死累活也心甘情愿了，只要有自己心爱的女孩陪伴着，不管干什么都是美好的！

小巽跟着她的母亲回城了，结束了拉平板车的日子。我也该结束这挑战自己体力极限的行当了。

那么，接下去的日子，小巽去了哪？我又去了哪？将有怎样的人生向我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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