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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的钟声终于敲响了,他们统统被塞进了车厢。每个车厢可以容纳四十二名士兵或者八匹马。在车厢里,看起来马比人要好过一些,因为马可以站着睡觉。站着或者是坐着倒没什么大问题,重要的是:又一批新鲜人肉将被这一列军用列车送往加里西亚的屠场上去了。不过,士兵们还是感到一阵轻松的快意:车一开动,他们就多少看到了一点未来命运的影子。在此之前,他们老是被不知所措、恐惧、忐忑不安所包围,不知是今天、明天还是后天出发。许多人就像等待刽子手的死刑犯一样,惊恐地等着死亡的到来。现在一切都成定局了,他们倒安下心来。有一个士兵像神经错乱了一样朝着车厢外面大声嚷道:“我们要出发了!出发了!”军需上士万尼克曾告诉帅克着急是无济于事的,他可真是睿智啊。
等待了好几天之后他们才进了车厢。这期间配给罐头的事儿一直众说纷纭。万尼克是个久经战事的人,他坚持说没有这回事,罐头根本不会出现,做一场战地弥撒还差不多。因为前头那个先遣连就是以战地弥撒来慰劳的。有了罐头配给,就不会再做露天弥撒了,或者说,露天弥撒就是罐头配给的替代品。
果然,罐头炖肉没来,随军神父伊布尔却大驾光临。他可以说是一举三得,做一场露天弥撒可以抚慰三个先遣营的官兵:一次就替开到塞尔维亚去的两个营和开到俄国去的一个营的官兵都行完了祝福礼。他在做弥撒的时候发表了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说。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演说的内容大多来自于军事日历。演说使士气高涨,以致在开往莫肖尔去的路上,帅克在和万尼克同在一个车厢的临时办公室里时,还深情地回忆起这段演说,他对万尼克说:“神父给我们塑造了多么美好的未来啊!想像一下,黄昏到来,夕阳西下,一片澄明之中,雄伟开阔的战场上将听到临终前人们的最后呼吸,听到那战马倒下时的悲怆凄鸣,还有那下了战场伤员的痛苦的呻吟声,甚至还有房屋被烧毁的流离失所者的控诉。我倒是很愿意看到人们变成‘双重白痴’。”万尼克对此颇为首肯,说:“这是一幅美丽得让人血冷的画面啊!”
“实际上这确实是有教育意义的,”帅克接着说,“我对此记忆犹新。战争结束了,我就要好好地和别人聊聊这些经历。神父给我讲了一个在我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战役。这是拉德茨基服役期间,当时夕阳如血,与燃烧的仓库成为一色。对当年的景象神父似乎历历在目。”
与此同时,神父去了维也纳,给另一个先遣营讲了精彩的历史故事,也就是帅克至今记忆犹新、誉之为“双重白痴”的故事。“亲爱的兄弟们,”神父伊布尔对着众官兵作着报告说,“请你们想像一下一八四八年库斯托查战役刚刚胜利之时的情形。十个小时的激战之后,意大利国王阿尔贝尔特不得不仓皇而逃,把尸横遍野的战场留给我们的‘战士之父’拉德茨基元帅。就这样,尊敬的元帅在他的八十四岁高寿时取得了赫赫战绩。”
“亲爱的士兵兄弟们,注意了,德高望重的统帅就在那夺来的一座山上驻足而望,周围是他忠诚的将领们。突然,庄严肃穆的气氛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因为,士兵们发现,就在离元帅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正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士兵。勇敢的旗手受了致命伤,痛苦地抽搐着,但还是用苍白的右手快慰地抚摸着自己的金质奖章。当拉德茨基元帅望着他的时候,他好像感到了一种无上的荣耀。看到这如神话般的战斗英雄此刻就在关注着他,他的身上似乎又有了活力,最后一点力量完全使出来,试图爬向元帅。”
“‘我勇敢的士兵,快别动了。’元帅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下马,向他伸出手去。‘我没有力气了,元帅大人,’喘着气的战士叹了一口气,‘我的两只手臂已经被打断了。我最后的请求是,请您对我说实话:我们胜利了吗?’”
“‘胜利了,我亲爱的孩子,’元帅慈祥地说,‘遗憾的是,你的伤势过重使你无法享有那么多的欢乐了。’‘是啊,最尊敬的元帅,我就要告别人世了。’士兵声调微弱,但脸上却浮现着舒心的微笑。”
“‘你想喝点水吗?’拉德茨基问道。‘很热,元帅大人!气温高达三十度以上,我们仍然在战斗。’于是,拉德茨基把副官的军用水壶递给濒临死亡的士兵。士兵咕噜咕噜地把水一饮而尽。‘愿上帝保佑您!’他大声喊着,努力想探起身来亲吻元帅的手。”
“‘你当了多久的兵?’元帅问道。”
“‘四十多年了,元帅大人。阿斯佩恩一役我得了一枚金质奖章。后来在来比锡战役中,获得炮铸十字章。我负过五次重伤,眼下这一次可抗不过了。不过我终于活到了今天,看到我们赢得了战争,国土得以收复,这是多么幸福、多么荣耀的事啊!我死而无憾。’”
“亲爱的士兵们,当时,我们伟大的国歌《求主保护》在营房里响起来了。歌声嘹亮而雄壮,在战场上回荡着。那位正挣扎在死神手中的战士又一次试图站起身来。他大声疾呼道:‘奥地利万岁!奥地利万岁!让我们美妙的国歌永远嘹亮!我们的统帅万岁!军队万岁!’他又俯首在元帅的右手上亲吻,然后倒在了地上,最后一丝灵动的气息终于从他尊贵的灵魂里挣脱了出来。在这名最优秀的士兵的尸体面前,元帅脱帽致敬,他两手捂着脸,激动不已地说道:‘多么完美的结局,多么令人艳羡的情景啊。’”
“亲爱的士兵们,我希望大家都这样完美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伊布尔神父所说的这些话,帅克至今记忆犹新,如果称他为“双重白痴”的话,是恰如其分的。帅克接着又谈起在上车之前听训的那些重要军令。
一份是皇上亲自颁布的,另一份是东线军事总监约瑟夫·斐迪南大公颁布的。两份军令对最近的捷克部队哗变倒戈事件进行了严厉的谴责,并宣布将叛变的皇室卫队二十八联队永远除名,撤销番号,并将以叛国罪审判有关官兵。
“我们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帅克对万尼克说。“我百思不得其解,皇上的命令是四月十七日颁布的,可却延迟至今,似乎有什么不能为外人知道的秘密使它不能马上给我们宣读。如果我是皇上,对于延误我命令的行为一定大为光火。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也要把我在当天颁布的军令当天传达下去。”军官食堂的巫师伙夫坐在与万尼克同一个车厢的另一端,似乎在写什么东西。卢卡什上尉的勤务兵、大胡子巴伦与十一先遣连的通讯兵霍托翁斯基就在他的身后。巴伦一边吃面包,一边声音发抖地对电话兵霍托翁斯基说:车上的人太多,他根本无法挤到卢卡什上尉那节军官车厢去。这是情有可原的。霍托翁斯基恐吓他说,“这可不是儿戏,闹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一个尽头啊,”巴伦诉苦说,“有一次我在沃吉采参加演习时差点就实现这个愿望了。我们在那儿饥渴交加,我在营副官到我们这儿来的时候,嚷了声:‘我们需要食物和水!’他立马调转马头瞪着我,要是赶上战时,他就会下令当众处决我的,如今要把我拘留到警备部去。算是我幸运,在他骑马去参谋部报告的路上,受惊的马把他甩了下来,连他的脖子都给折断了。”他边唉声叹气边咽着面包,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眼光一亮地看着卢卡什上尉委托他照看的两个背囊。“当官的都领了肝罐头和这么大一段的匈牙利香肠。”他又咽着口水看了一下那两只背囊,像一只丧家犬饥饿地坐在熏肉铺门口闻着肉香一样地看着背包。
“要是在那儿能饱餐一顿,可真走运。”霍托翁斯基说,“战争之初,我们开到塞尔维亚,每到一站都招待得十分丰盛。我们用鹅腿上的精肉,与巧克力糖块儿掺和着吃。在克罗地亚,两个退伍老兵给我们把一大锅烤兔肉送到车厢里来。我们忍无可忍,把这锅肉泼到他们身上去了。在停车的时候,我们只会拼命地向车厢外呕吐。和我们同一车厢的马捷依班长腹胀如鼓,我们只好把一块板子放在他的肚子上,然后像压腌菜似的在上面蹦,他放了一大串屁之后才感到好受了一点。我们乘火车穿越匈牙利,站站都有人把烧鸡往我们车厢里扔,我们只吃鸡脑髓。在考波什堡,匈牙利人干脆把成块的烤猪肉往我们车厢里扔。我的一位朋友得了一个熟的猪头,然后又用它把那送猪头的匈牙利人赶到三道铁轨外去了。可是在波斯尼亚我们滴水未进。不过在到达波斯尼亚之前,虽然上级要求禁酒,我们还是随心所欲地喝,各种各样的白酒、葡萄酒更是多得不计其数。记得在一个车站上,一些太太和小姐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啤酒,我们都往啤酒壶里撒尿。她们连忙从车厢里跑开了。一路上我们都是昏昏沉沉的,我连‘梅花’和‘国王’都难以分辨。但谁想,突然来了一道军令,还没等我们把扑克牌甩出手,便都出了车厢。有一个不知名的班长,对他的一班人嚷嚷,命令他们齐唱‘胜利歌’。可是有人从背后狠狠给了他一脚,他往前一蹭就跌到铁轨那边去了。随后又听他命令把枪架起来。空列车马上就掉了头,把我们两天的干粮也带走了。与此同时,附近响起了榴霰弹的爆炸声。营长从那边走来把所有的军官召集到一起开会。我们的马采克上尉是说着地道德国话的捷克人,他也过来了,脸色苍白得比刷过的墙还白。对我们说,禁止前进,铁轨被破坏了。又说塞尔维亚人摸黑过了河,现在位于我们左侧较远的地方。还说我们只要得到增援就能把他们打败。一旦失利,一律不准投降。因为塞尔维亚人对待俘虏十分残忍,动不动就挖眼割舌等等。他说,附近有榴霰弹的声音,但不足为惧,因为这是我方的炮兵。正在此时,枪声轰鸣,他又说这是我方的机枪扫射。随后左边又传来炮声,我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宏大的声音,赶忙趴下卧倒。我们脑袋顶上几颗霰弹飞了过去。车站上硝烟弥漫。远处还传来了排炮声、步枪射击声。马采克上尉命令端枪、上子弹。值日官走到他跟前说,这是无济于事的,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弹药可用。其实他比谁都知道,我们上战场前才能领到弹药。前面那列弹药车估计落到塞尔维亚人手中了。一时间无所事事,马采克上尉下令:‘上刺刀’。我们摆出战斗的姿态站着,随后我们又卧倒在铁路枕木边,因为天空盘旋了一架可疑飞机,士官生们直嚷嚷:‘统统隐蔽,隐蔽’,过了一会儿真相大白,原来我们的炮兵误把我方飞机打下来了。于是我们又站起来稍息。有一个骑兵从远处飞驰而来,嘴里喊道:‘营长,营长在哪儿?’他交给营长一份文件,又骑着马向右边去了。营长边走边看完文件,然后猛地拔出马刀,向我们飞奔过来:‘统统后退!’他对着军官们嚷道:‘排成队朝山谷小路走’。就像敌人早就预料到我们会这样一样,四面八方都冲着我们发起火来。左边的玉米地,被我们踩得不成样子。我们分成四人一组丢下背包潜入山谷。马采克上尉很快就脑袋上中弹死了。还没逃进山谷,死伤就已经大半了。我们一直跑到天黑,所到之处全都是被先遣部队洗劫一空的空地。到达下一个车站,一道新的命令又来了,命令我们坐车回参谋部。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整个参谋部在前一天就已全军覆灭了。第二天早上我们才知道这个消息。后来我们就像孤儿一样无人理睬。我们被合并到七十三联队去了。我很乐意这样,可是,我们还得整整行军一天,然后我们……”
帅克和万尼克在打纸牌;巴伦在椅子上迷迷糊糊摇摇晃晃,没有人听他唠叨;通讯兵霍托翁斯基闲得无聊,一边嘟囔着什么,一边看别人打扑克。“让我用用你的烟斗吧,”帅克温和地对霍托翁斯基说,“反正你要去看别人打扑克。打牌比打仗要正经得多。我可不干这种蠢事!要是干了,就自己惩罚自己。我还没抓到老K,刚刚来了个王子‘J’,该死的!”
傍晚,火车停在莫肖尔站上,禁止任何人下车。火车开动时,传出了高昂的歌声,是一个山区的士兵在满怀着虔诚的深情,用并不优美的声音歌唱静静的夜晚:
“宁静的夜啊,宁静的夜!
愿劳累的人们得以安息。
白昼已逝,
双手该得到休息,
到明天早上啊,再醒来!
安静的夜啊,宁静的夜!”
有人喊了一嗓子,打断了这位伤感歌手的歌声,他停止了歌唱。
虽然大家都很累了,但是并未休息到第二天凌晨。这儿和别的车厢一样,借着一盏挂在车厢壁头上的小油灯的微弱灯光继续玩牌。一个个脸上泛着红光,似乎已经远离了战争,又仿佛是坐在布拉格咖啡馆的牌桌边享受生活,显得是这样的心满意足。
从出发开始,先遣营军官们所在的车厢里就很宁静。大部分军官都忙着看一本精装德文书《神父的罪恶》,而且大家都专心致志地阅读第一百六十一页。窗口边上是营长扎格纳大尉,他手里的书也翻到第一百六十一页上。他呆呆地看着窗外,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告诉他们这本书的真正的含义,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同时,这些军官们也在怀疑着施雷德上校是不是彻底疯掉了。虽然他早就有精神失常的征兆,可是谁也没料到他疯得如此过分。出发前,他召集了所有的军官开会。会上,他对他们说,每人可以去营部办公室领到一本路德维希·甘霍费尔的《神父的罪恶》。“诸位,”他神秘地说,“你们一定不要漏过翻看第一百六十一页!”
军官们精读了第一百六十一页,还是一无所获。只是讲了一个叫马尔达的女人从写字台前拽出一个某种角色的人物,还大声宣布:大家同情他所受到的痛苦。他们还读到一个叫什么阿尔伯特的不断说些和前面的事件驴头不对马嘴的俏皮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使卢卡什上尉气得把烟嘴都咬碎了。
“这个上校一定是疯了,”大伙都这么认为,“上级准会把他调到军政部去,他要倒霉了。”
扎格纳大尉仔细地琢磨了一番之后,从窗口边走开了。他不善于教育人,所以十分费力才把讲解第一百六十一页的备案写出来。他跟老上校一样,作报告讲话时使的第一句话开场白总是:“诸位!”虽然在出发前他总喊他们“伙计们”。他说他昨天晚上接到上校对于路德维希·甘霍费尔所著《神父的罪恶》第一百六十一页的指示。“大家注意了!”他郑重其事地说,“现在这是一套作战时使用的新电报密码,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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