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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烟儿这边压下心中的种种猜想和恐惧,与各家姐妹商议后决定不再托人追查此事。
“烟儿,那我们的钱怎么办啊,我才不管什么封不封地,造不造反呢,我的嫁妆没了,姨娘怕是要撕了我。”
闻言,姐妹们都担心起来,本来就被这事儿弄的到处奔走,这不,这次见面,有好几个姐妹苍白着脸,连平日里精心打理的头发,都变得毛躁起来,头上的朱钗也垂了下来,一个一个低垂着头,甚至还有的已经红了眼眶......
白烟儿眼见大家没了主意也丢了士气,觉得不行,一咬牙呵道:“行了!现在货还在手里,货只要卖出去,钱就可以回来,你们要是放弃,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们再合计合计,既然关系走不通,看看有没有什么经商的手段可以用吧。”
姐妹们互相看看,为了嫁妆钱只得打起精神,只要有一线希望,那也是不能放弃的,一个庶女的嫁妆就是后半辈子的命。
最终白烟儿还是忍不住向嫡姐吐露了这次生意困境的前因后果。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那次被嫡姐看望过后就出了祠堂,也或许是拿套珍珠头面,对从小没有姨娘、在白府受尽下人怠慢,从来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白烟儿来说,嫡姐似乎是成为了自己的依靠。
尽管白烟儿拼命在抗拒,她害怕嫡姐若是有一天变了脸,又或许,从来都只是人家无心之举。
在白烟儿胡思乱想的时候,小鱼也对白烟儿探查之事和造反推测感到震惊。
紧闭门窗的屋内,两人都陷入到各自的沉思之中,只有香炉的烟火在缓缓升起。
良久之后,小鱼看着神色憔悴的白烟儿,也担心她会被这次事情打击,失去经商的信心,毕竟白烟儿读书的本事可真的是太差了:“经商之事,我是不懂的,或许你可以问问悦芸。”
听到嫡姐竟然提起那个同窗商女,白烟儿瞬间觉得不靠谱:“什么!长姐,一个商女而已?况且,况且,上次为了珍珠头面之事,我还......”
“你还好意思说,那次的事情,难道是人家的错不成?”
小鱼狠狠瞪了白烟儿一眼,忍着怒气提点这个处处看不起人的庶妹:“你知道悦芸家是做什么的吗?”
白烟儿抗拒地回嘴道:“难不成还是卖皮子的?”
小鱼白眼......
白烟儿看到嫡姐的白眼是既委屈又愤怒。
小鱼看着只觉得心累,白眼在人族或许是鄙视的意思,但在人鱼族那是快死了的鱼才翻白眼!自己真的要被气死了。好吧,其实也不是一点儿鄙视都没有。
耐着性子:“她家里虽然不是卖皮子的,但是经商的范围很广,酒楼、米粮油盐、绸缎棉衣、还有绣坊。可以说要不是规模并不大,或许是可以竞选皇商的。”
“而且她姑姑带着丰厚嫁妆嫁入了京城一武将家为贵妾,才护得家中可以慢慢经营出这么多营生。”
白烟儿倒是没有想到张悦芸竟然有这般家室,旋即疑惑道:“长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有做调查吗?”
小鱼皱眉:“我要查这些干什么,我又不经商。我们是同窗,交谈之间,得知她家营生之广,我便问了下,看到同窗之谊,互帮互助的情分上,悦芸便答了,就这么简单而已。”
闻言白烟儿就想起自己这几个月里忙进忙出的,是时常能看到嫡姐和商女还有那个换弟在一起看书什么的,现在想来,她们两个能识字吗?怕不是缠着姐姐,厚颜无耻地偷学!
白烟儿突然就升起了嫡姐要被抢走的危机感,这么优秀的嫡姐怎么可以帮她们!
对经商一窍不通的小鱼,把白烟儿推出门去,用眼神示意了下张悦芸所在住处,“去吧,这几天拿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给我,好歹我也是出了一套头面的人,对了,摆正你的态度,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若是你再拿着鼻孔对着人家,人家可没有义务帮你!”
被推出门外好久才反应过来的白烟儿欲哭无泪:我其实没有这么厚脸皮啊,还有嫡姐出尔反尔,不是说珍珠头面是送的吗?呜呜呜。
白烟儿在这一个短短的过道中,反反复复地墨迹了好几个来回,越想越伤心,其实是嫡姐冤枉自己了,自己也不是看不起比自己身份低微的人,可是想起小时候被仆人欺负的情形,白烟儿苦笑出声,自小受人尊敬的嫡姐怎么会知道,如果太软弱、太好欺负,这些身份低微的人会如何不留痕迹地折辱你。
罢了,罢了,金尊玉贵的嫡姐又何必知道这些呢,就当是庶女的谄上骄下吧。
憋回快要冲出眼眶的泪水,白烟儿坚定了向前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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