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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用,我在这儿等着。&rdo;司妍反推推他,&ldo;你帮我去长秋宫跟皇后娘娘告个假?就说我姐姐命悬一线,我现在不能回去。&rdo;
&ldo;这好说。&rdo;亓官仪应下来,却没走,司妍抬起眼,见他神色担忧。
&ldo;……我没事。&rdo;她叹了口气,衔笑,&ldo;也真的不怪你。你回府去吧,指几个人过来帮我就好,你一个男人在这儿也……不太方便帮忙,对吧?如果出什么事,我及时叫人告诉你就是了。&rdo;
她说得很诚恳,亓官仪听罢又睇睇她,算是安了心。他便依言走了,司妍又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把亓官保一起带走,结果他刚叫一声&ldo;九弟&rdo;,亓官保就站起身沉默地往外走去,并不需要他多劝。
兄弟二人离开后,司妍进了牢房。
司娆额上缠着白练,渗出了一小块殷红,墙上那一抹血色也还在,让司妍每每扫见都觉得心慌。
如果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司婉吗?
这疑虑在司妍心头萦绕,又因心烦而并不能深想。她等了好久都没见司娆苏醒,眼见窗外的太阳渐渐下滑、变暗,困意上涌后她又撑了会儿,最终还是伏在案上睡了。
直至深夜,司妍在一阵压抑的哭声中醒来。
神思缓过来后她一惊,撑身一看,司娆正紧咬着嘴唇似乎不愿出声,脸上的眼泪流得停不住,她叫了声&ldo;姐姐&rdo;,司娆也没什么反应。
司妍倒了碗水给她端过去:&ldo;姐,你……喝点水?你别哭,现在就我在,有什么话你慢慢说。&rdo;
司娆抬手抹了把眼泪,望着石壁怔了半天,哑音问出一句:&ldo;九殿下呢……&rdo;
&ldo;我劝七殿下和九殿下先回去了。&rdo;司妍摸出块帕子帮她擦眼泪,小心地询问,&ldo;你干什么突然这样?你说你没有证人,九殿下这不是来帮你作证了?&rdo;
话音刚落,司娆的眼泪一下子又涌得猛了:&ldo;他竟知道了……&rdo;
她痛苦地阖上眼,眉心紧蹙出几条细纹:&ldo;我没想到他会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让他看到我这样,我觉得……我觉得还不如死了!&rdo;
这理由让司妍觉得太荒谬。
&ldo;就为这个?!&rdo;她讶然看着司娆,&ldo;你就这么一条命,因为被他看到你狼狈,你就连命都不要了?!&rdo;
司娆没有回话,只是一味地在哭,司妍神色复杂地看了她半天,才尝试着勉强接受她的这种心态。
这大概就是……物种的多样性?
像她这种觉得男人不如唇膏的人不少,但会为个男人寻死觅活的姑娘也有,从现实生活到艺术作品里比比皆是。对她来说这种姑娘就是傻子,可估计对这种姑娘来说,她不是傻子也是怪物。
这么一想,她还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ldo;姐你……想开点!&rdo;她只能这么劝,&ldo;九殿下不会因为这个嫌弃你的,他这人心地好,不是以貌取人的主儿。&rdo;
司娆望着墙壁抽噎着,用力摇着头,懊恼不已:&ldo;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努力才让他肯好好跟我说话,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你连有没有他这个朋友都不在意,你不懂我想跟他当朋友都不能的滋味!&rdo;
&ldo;姐你别激动……&rdo;司妍生怕她这么激动再出意外,努力往好的方向说,&ldo;你突然自尽他可紧张了!第一个冲进牢房来的就是他,你知道吗!&rdo;
司娆蓦地一怔,接着,眼底沁出不信任。
&ldo;真的!&rdo;司妍信誓旦旦地指天发誓,又趁热打铁,&ldo;我这说的要是假话就让雷劈死我!哎你看,他也不是全不在意你,这你要是死了多亏啊?好多事都是活着才有机会,死了俩眼一闭啥都没了!&rdo;
然后她安静了会儿,仔细地观察司娆的神色变动。
在确定她这个&ldo;自杀未遂&rdo;的暂时应该不想再自杀了之后,她决定帮司娆一把。
现在她基本相信下毒这事儿不是司娆干的,那不管亓官保喜不喜欢司娆,她都想在这事上助司娆一臂‐‐就算最终他俩还是成不了,她也想让司娆心里舒服点儿,若不然她总觉得亓官保记着她狼狈的样子,留下心理阴影怎么整。
司妍叫来了候在外面几丈远的侍女,跟她们说:&ldo;麻烦你们帮忙寻套干净的衣服来,再帮我拿纸笔,我给五殿下写封信,有事请他帮忙。&rdo;
为什么请五殿下帮忙?因为她男朋友七殿下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唯独在这方面基本等同于瞎。
五皇子府。
亓官修站在廊下,想着七弟那事的风波已过了些时日,差不多应该可以跟父皇提自己并不想娶妻,而且另有&ldo;心上人&rdo;的事了。乍闻枝叶的响动,他抬头一瞧,廊前几步远的大树上坐了个人。
他挑眉:&ldo;你干什么?下来。&rdo;
&ldo;我都看你半天了,晃树晃了六回,你才发觉?&rdo;云离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下,&ldo;你是不是在想婚事?要我说算了吧,咱这事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大度,盼着下旨赐婚基本没戏。&rdo;
&ldo;这哪能&lso;算了&rso;?我亓官修是那种睡过不认账的人吗?&rdo;他淡笑着一睃云离,云离在回廊的扶拦上坐下,打了个哈欠:&ldo;说不上不认账吧,你养着我啊。&rdo;
亓官修又笑了一声,便不再理他这劝。二人各自沉默而了会儿,对将来都没什么把握可言。好在有信使匆匆赶到,才把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绪暂且驱散。
亓官修打量了那信使两眼:&ldo;七弟有事?&rdo;
&ldo;不是,是司姑娘差小的来的。&rdo;信使说着将信递上,亓官修拆开一看,里面是个姑娘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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