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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高墙两侧（第2页）

这理所应当。

往年王城内那种不知名的小白花总是开的很满。

纪裴还记得，衍之曾不止一次的向自己提起过它的名字。

但他总也不记得。

或许纪裴的记忆力确实不太好。

在大概半月之前，衍之离开王殿外出会友的时候，他曾经温和而坚定的紧握着自己的手。

可现在，纪裴几乎已经快要忘记，那时自对方身上传递到自己掌心的温度了。

他这般想着，叹息着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将目光游走于清冷的王殿中。

虽说这里被冠以王殿之名，但实际上，这里的布置却更像是侍奉神明的宗教场所。

殿顶是汉白大理石雕就的《创世纪》，这幅作品最初是以油画的形式呈现的，绘图大概讲述的一个旧日的主神创世的故事。它最初被神庭收录于教义的扉页，具有极高的宗教艺术价值。

只是不知为何，在王殿建立之初，他的祖辈执意将这幅作品以浮雕的形式呈现在王殿的室内顶部。

这座王殿在物理意义上全然是白色的。

王殿的北面同样以汉白大理石雕刻了无数神明的浮雕，这座壁画的边缘处并不规整，图画中的云霓自画面中流转而出，由此延伸到壁画两侧的落地窗上。

这幅壁画所呈现的内容大抵是画面中心的那位神祇被拥立为主神的景象。

纪裴站在王殿内与其对视的时候，偶尔会觉得对方似乎能随时从浮雕中缓步走出。

不过最终，他将其归结为是那位负责在王殿中雕刻这座浮雕的雕刻家技艺太过高超的缘故。

神情悲悯的主神像；惊蛰过后，总也萦绕在王殿之内的，不知名的清淡花香；以及每日从东面落地窗中照射进来的惨白的日光。

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这座王殿里的一切都使纪裴感到难以忍受。

如果真的有所谓神明的话，纪裴想到此处，不由得为自己大不敬的念头瑟缩了一下。

但是他很快沉默下来，放任自己无礼的直视着浮雕中那位主神的面容。

如果您真实的存在于高天之上，一如神庭的教义中所描述的那般悲悯。

纪裴默念道此处，眼前却浮现出衍之那副总也带笑的面容来。

此刻他的嘴唇不自觉的轻微颤动着，无声诘问道。

“……那为何您沉默不语？”

王殿外的雨水再次加剧了它的威势，风也猛烈起来。

纪裴听见王殿外传来一道自己熟悉的脚步声。

于是他回过头去，望向王殿宫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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