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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照片里有田可人的马自达的照片,伊丽莎白的证件照,伊丽莎白去电影院被监控拍到的照片,清水花园5栋楼下取证的脚印照片,还有那幼年的曹律,幼年的王达和王达父亲一块儿和一只蓝风筝的合照……他将它们一一分类,在桌上摆好,还说:&ldo;你的两位医生应该和你说明过了吧?我就是来做做文书工作的,收尾的。&rdo;
他还将手机,档案文件和药瓶也都在桌上找了个位置安置好。他拿出了一本随身的笔记本和一支圆珠笔,把它们放在了桌上。
耳机里,詹轩昂又喊了:&ldo;赵尤!&rdo;
赵尤坐下了,看着曹律说:&ldo;关于张立的案件……&rdo;他笑了笑:&ldo;你可能不知道我在说谁。&rdo;他挑出张立的证件照,递给曹律看,问他:&ldo;你见过这个男人吗?认识他吗?&rdo;
&ldo;没有。&rdo;曹律摇头,抬起眼睛可怜兮兮地说,&ldo;可能见过,但是不是我见到的,我不知道……&rdo;
&ldo;没见过,好的。&rdo;赵尤在笔记本上写字,又问:&ldo;那你6月5号凌晨一点到五点的时候在哪里,你知道吗?你记得吗?&rdo;
曹律顶着两个很大的黑眼圈,眼眶红红地说:&ldo;我就记得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我在燕子沟,之前我在家睡觉,一觉醒过来就到了燕子沟了。&rdo;
&ldo;燕子沟哪里呢?&rdo;
&ldo;不知道……&rdo;
&ldo;凌晨四五点的时候燕子沟那边一片都没路灯吧?黑漆漆的,你怎么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在燕子沟了?你对那里很熟?&rdo;
&ldo;我小时候就在黑山附近生活,而且我走了一阵看到了天欧路。&rdo;
&ldo;没在那附近见到这个男人?&rdo;赵尤指着张立问。
&ldo;一个人都没看到……&rdo;曹律说,&ldo;我真的没见过这个男人,我是说我没见过。&rdo;他咬住了嘴唇,&ldo;警官,你知道我的情况的吧?我有时候就不是我自己……&rdo;
&ldo;知道,明白,理解……&rdo;赵尤单手托腮,在笔记本上画起了画,闲闲问:&ldo;那需要问一下可能见过他的那个人吗?&rdo;
&ldo;你是说阿达?他……他还杀了这个人??&rdo;曹律一下很紧张了,&ldo;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啊!&rdo;
赵尤还在画画,临摹那照片上的蓝风筝:&ldo;别着急,没事。&rdo;
他一点也不着急。他说:&ldo;我也不着急,我等一等,他总会出现的吧?他好想还挺喜欢出来逛逛走走,杀杀人的。&rdo;
他停了笔,抬头对曹律笑了笑,摸出了自己的手机,问道:&ldo;不然我们边看电影边等吧,还是看电视剧?&rdo;他还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充电线,找到插头,连上手机,一边充电一边滑手机,坐在了桌上,把屏幕对着曹律,道:&ldo;你喜欢看什么?动作片,悬疑片?《沉默的羔羊》?《致命id》?还是《聊斋》?&rdo;他指指那台大麦2800,&ldo;我就只有优酷会员,你呢?&rdo;
赵尤再看曹律,这年轻男人的眼神已经变了,他的脖子猛地朝赵尤耳边拧去,赵尤灵活地躲开。那曹律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昂着脖子,奋力挣扎,骤然间面红耳赤,连椅子都被他摇晃得吱嘎乱响起来了。他吼道:&ldo;你们把我关在这里干吗??!你是谁?&rdo;
耳机里有人说:&rdo;赵尤,离他远一点!!听到了没有??&rdo;
赵尤还坐在桌上,心平气和地看着曹律:&ldo;阿达?&rdo;他自我介绍:&ldo;我姓赵,负责张立案的,&rdo;他给阿达看张立的照片,&ldo;张立就是这个男人,你见过他吗?个头和我差不多,&rdo;他站起来比划,&ldo;你看到他那天他应该穿了一身黑衣服。&rdo;
&ldo;你是警察?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rdo;曹律那双原先还水汪汪,可怜巴巴的黑眼睛里此时已然烧起了熊熊怒火,他额头上也是青筋暴突,眨眼就换了个人似的,粗声粗气地质问:&ldo;这里是哪里??你们干吗把我绑成这样!&rdo;
他狂笑起来:&ldo;我知道了!一群缩头乌龟躲在玻璃后面呢是吧??你们还想知道什么?来来来,尽管问!尽管问!人就是我杀的,上次我说到哪里了?说到徐露华那个婊子是吧?我把她骗到了花坛后面,我就一砖头砸晕了她,我……&rdo;
他两眼里的怒火烧到了赵尤身上,赵尤做了个安抚的手势,打断了他:&ldo;不好意思啊,你别激动,徐露华的案子不是我负责的,你和我说这些对我没用,对你也没用……&rdo;
曹律还是在挣扎,人在椅子里乱扭。
赵尤看着他:&ldo;我就是想问一下,6月4号你是在清水花园杀人是吧,&rdo;他拿起自己的笔记本,翻看着,说,&ldo;你本来呢,打算去找301的老夫妻,结果那对夫妻的女儿和女婿突然上门,来接他们去旅游,你没有那个信心可以一下杀那么多人……&rdo;
&ldo;你放屁!老子想杀几个就杀几个!!&rdo;
曹律大吼大叫,固定椅子的螺丝钉震天得响:&ldo;那些人都他妈该死!都他妈该死!!我是在帮他们!!&rdo;
说完这句,他就两眼一闭昏厥了过去。赵尤用笔记本撑着下巴,蓝牙耳机里戴柔说:&ldo;可能曹律要回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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