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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族的墓,每到下雨的时候就得出现不稳定的情况!你确定隋辨真能镇住那地方?”
“我已将办法告知他,”薛清极在雨水中伸手,摸了摸妖皇的耳朵,“你什么时候再像我小时候那样,以原身陪我?”
严律被他这突然的触碰搞得浑身一哆嗦:“你也知道你那时候是小孩儿!你现在都多大了,今年贵庚?”
薛清极没吭声,在严律的耳尖咬了一口。
这一下还挺用力,严律虽然感觉不到太多疼,但觉察出了薛清极一点儿不同寻常的情绪。
“好好好,”妖皇大人举爪妥协,“以后你想看原身就看,行不行?”
薛清极低笑一声:“以后……好,无论多少年,妖皇可要说到做到。”
比起作为三足的三阵,合阵的轮廓平时并不显现,但此刻天气忽变,孽气和灵气乱撞,各类杂气混合弥漫扭曲,将大阵的轮廓略撞出了个形状,隐约可见头顶云层伸出浅淡虚幻的一层膜,像手指按上去时才会发现的一块儿“玻璃”。
合阵之下,辽阔土地上灯火通明,如星河铺于大地,毫不知情的车辆凡人川流其中。
乌云密布雷声沉闷,落下的水珠是大雨将至的前兆,行人脚步匆匆,无人有心抬头观瞧这无星无月的夜幕。
自然也没人看到乌云之中团团浓密诡异的孽气在半空汇聚,凭着本能围追堵截白色巨兽以及他背上的人。
黑雾夹杂着雨水猛然扑向巨兽,瞬间便被迸射出的数十道剑光击散,灵火燃起,将溃散的孽气燃烧吞噬。
“合阵开始动了,”薛清极足尖一点,从剑上抽身回来,供他御行的薛国祥的剑立即收拢,只剩那把冲云还在他掌中兴奋地颤抖,“大概是感觉到了三足不稳,再加上即将暴雨落雷,这些秽物也开始压不住了。”
但凡落阵,都要依仗山河草木,这些东西一旦变了,落阵的修士就要及时修补更改阵的布局,就跟不断改过几年就出问题的河道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千百年前的阵到了现在都消失的原因之一,地形早在漫长时间里因人为或自然变动而改变了。
“照真和印山鸣做人拖拖沓沓,但选东西的眼光倒是一向不错,选定这三个大阵时打的就是留存千百年的想法,也确实是做到了,”严律道,“给你的剑的材料选的最独特,本不是最适合铸剑的材料,但却硬让他俩铸成了不说,这剑还很听你的话。”
薛家两口子留下的剑虽然也算是家里代代相传的古董了,但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就显得有点儿怯乎,所以薛清极只用来御行,反倒是冲云,千年前就跟着薛清极征战杀伐,坚韧异常。
“师父在修行上是全才,若非体弱,必定更有成就。”提起照真和印山鸣,薛清极眸中闪过些许怀念,手指拂过剑脊,“除了身体外,他一辈子没有什么差错失误。虽是修剑,但也懂观星推演、符术阵法,哪怕不算完全精通,但也未曾出错过。”
说罢手腕轻巧一转,剑光脱出,急电般击溃挡在严律前方的孽气与零星孽灵。
严律对照真的记忆大多也都是他温吞讲道理的样子,都很模糊,听薛清极把照真夸得毫无缺点,又道:“那也不全是。”
薛清极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服气,妖皇自个儿只擅长打架斗殴,其他方面比薛清极还烂,也就是生成了妖,要托生成人进了六峰,保证比薛清极挂科情况还要严重,是个板儿上定钉的差生。
差生妖皇千年前就常挤兑照真,最爱捉弄他师父和他师兄那样的老实人,到薛清极这儿才吃瘪几次。
小仙童不由感觉有点儿好笑,嘴上倒是恭敬道:“妖皇有何高见?”
“我当时累死累活把你给救回来了,又养得胖乎……呃,健壮了一圈儿,送回六峰的时候骂过照真一回,”严律说话也不耽误前进速度,“我责问他既然收徒了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还不如交给我养在弥弥山,反正六峰也不是什么宝地,下作修士多得很,养不好孩子就交给我来,钺戎当时也在,他本来就瞧不上个别世家塞进来的那些‘贵少爷’,我一发话,他出去就要拽你走了。”
薛清极还是头回听到这茬,他当时重回六峰,也只在看到印山鸣和照真时觉得亲切,对仙门其余人全没有留恋,只觉得严律是要丢掉他这包袱自个儿快活去了,满心愤懑恼怒。
他只记得当时严律拉着照真去屋内说话,自己在门口盯着脚尖咬着嘴唇,在心里狠狠地发火,钺戎出来的时候他也没留意,只想起那会儿钺戎一把拎起他,刚下了个台阶,就被慌忙跑出来的照真制止,还把印山鸣吓得直嗷嗷哭,以为妖族要当众绑架。
原来那时候钺戎出来是要带他回弥弥山的。
那虺族壮汉很不喜欢和修士往来,平时也对薛清极多有抱怨挤兑,但一得知他在仙门的处境,想也不想就要抓他重回弥弥山。
薛清极这才意识到,当年的弥弥山,始终都留给他一个归处。
后来不知道照真又回屋和严律说了些什么,再出来时妖皇面色好了许多,撂下一句“以后你就搁这儿好好练剑,练不好我揍你”就要走。
“照真被我骂的没办法,才跟我说他捡到你那会儿就给你算过命了,你这烂命,注定一生坎坷,但他看出他和印山鸣对你的命运多有影响,具体怎么个事儿他也看不明白,只知道不带你走,你留在出生的镇子就是死路一条,只有上仙门修行还有一线生机,”严律淡淡道,“所以他当即决定再收一徒,带你上了六峰。”
薛清极无言。
严律又说:“他说你命线奇特,中间许多部分断断续续看不清晰,但寿数应该不短,他觉得你有望修出门道,让我将你留下,好让你正经修行,说不准真能飞升。”
“所以后来我修行渐深,又有师父当时的算出的这个结果,你才会觉得我真有望飞升,”薛清极恍然,“非要跟我定下那个蠢得够呛的约。”
严律咳嗽一声,权当自己没听见:“可能也因为这个,所以他铸剑的时候才给你选了这种耐造的材料,这倒也算是对你一种长久的影响了,这剑到现在都跟着你。”顿了顿,他声音透出些许恼怒,“但你不过百余岁就陨落了,他算的可是你寿数很长!这不是算错了是什么?我当时——”
说到这儿不说了,薛清极不由紧着问道:“你怎么?”
严律不吭声,薛清极在他耳朵根上又抓了一把。
“我说没说过别老在我化原身的时候挠我耳朵?!”妖皇大人愤怒地转头瞪他一眼,嘟囔两句,到底还是道,“你出事儿之后我俩再见面,我给了他一拳……我承认这属于迁怒,但退一万步来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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