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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村清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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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从东边的山中慢慢爬了上来，早晨的轻雾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的消散，青草上的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几声狗吠从山脚下的村子中传出。然后一声声木门被打开时吱呀呀的摩擦声响起，沉静的村庄开始被人们各种活动和说话的声音唤醒。此时一个身背药篓的少年一脸焦急的向着一座宅院跑去。在少年的身后跟着一个相貌清丽，气质婉约的少女。看着前面跑的气喘吁吁，甚至连药篓中采集的草药因为奔跑的动作过大而洒落出来，都没有时间去拾取的少年，少女眼中露出担忧的神色。

“小林这么早又去采药啦？昨天我和虎子上山猎了一头灰熊，熊胆我亲手取出来的一点没破，一会我就给你送过去，有了这颗熊胆相信姜大夫的病会很快好起来的。”就在少年急忙忙奔跑的时候，一个篱笆院中光着膀子正在压腿拔筋好似在晨练的大汉对着少年喊道。若是以往少年一定停下对大汉道谢，并且拿出一些和熊胆等价的药材和大汉交换。

虽然村庄中的村民淳朴乐于助人，但是少年从来不认为别人帮助自己是理所应当的，所以不能总占别人的便宜自己也要付出。不过今天少年像是没有听到大汉的话一样，只是目光盯着远处的宅院，面色焦急的奔跑着。奔跑中的少年被一块石头绊倒，膝盖和同时着地的肘部被擦破渗出鲜血，但是少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踉跄的爬了起来身体有些蹒跚的继续向前跑去。

看到这一幕大汉先是一愣，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顾不得把放在一边的粗布外衣披上，大汉身体一跃，跳出了篱笆院向着少年眼中盯着的宅院冲去。不过冲出的大汉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对着自己家喊了一声：“虎子他娘小林家好像出事了，赶紧让虎子起来过来帮忙，对了，把我昨天取出来的那颗熊胆带上。”

大汉的声音十分的洪亮，整个村庄的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这时有的像刚才大汉一样压腿拔筋的村民，又或者是在做着其他事情的村民都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向着村子东边那座宅院跑去。有的记起家中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东西都随手带上，来不及带上的就吩咐自己婆娘一声，然后自己急忙忙的向着宅院跑去。

“爹，你醒醒，你醒醒呀，林儿采药回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林儿呀。”村民刚进宅院就听到了让人心头忍不住一揪的哭喊声。先进入宅院的人来不及打什么招呼，就呼啦一声全都跑了进去。

此时在宅院的主屋中的大床边，刚才背着药篓的少年跪在那里，不断的摇晃着躺在床上，头发枯黄，面色枯槁，被少年抓着的大手已经皮包骨的男子。从男子的面容上已经无法判断他的年龄，因为被少年称作父亲这个男子应该是个中年人才对。可是此时的男子因为重病缠身的原因，面容甚至比年过古稀的老人还要苍老。

看到这一幕所有进来的人心中都忍不住悲伤，虽然知道躺在床上的男子已经病入膏肓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可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所有人的心中都没有往日想象中的那般轻松。刚才与少年打招呼的大汉向前走去，似乎想要劝慰一下少年。不过这个时候刚才跟在少年背后的少女走了进来。没错在这已经挤满了人的屋子中，少女不是挤进来的，而是走进来了。因为少女每前进一步，挡在她前面的人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推开，似乎主动给少女让路一样。不过此时所有人都在关心病床上的病人和病床边的少年，加上少女体型不大前进需要的空间也不大，所以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看到跪在床边抓着自己父亲的手不断摇晃一脸悲切的少年，少女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就在刚才和少年打招呼的大汉上前想要劝慰的时候。少女的目光在少年和病床上的病人脸上徘徊一下。少女伸出了自己的玉指，很隐蔽的对着病床上面的病人一点。一股无形的力量注入了病床上少年父亲的体内。而这简简单单的一指，好似耗费了少女很大的力量。少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汗珠从少女额头上滚下。做完这一切的少女拖着疲惫的身体退了出去。而就在少女一指之后，似乎已经断气的病床上的病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身狼狈，被蹭破的肘部还在流血的少年，病人眼中闪过愧疚和关爱的神色。

“林儿我没事，就是刚才太困，睡了一下。”病人吃力的抬起另外一边的手臂，对抓着自己大手的少年的手背拍了拍，枯槁的脸上十分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慈爱带着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男子的目光看了一眼退出去的少女一眼，眼底闪过一道警惕的光芒。

“姜大夫你没事呀？没事就好。小林别哭了，你看你爹不是醒了吗？”走上前的大汉掩饰住目光中的担忧开口说道。

“是呀，是呀。姜大夫这么好的人，肯定会有好报的，说不定明天病就好了。别担心小林，我昨天进山发现了一块黄精，一会就让你婶子给你拿过来。”大汉的话引起了其他村民的响应，只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这些人脸上的担忧却无法掩饰住。毕竟少年父亲的情况所有村民都知道，这一次幸运的醒了过来，可下一次说不定......

“好了都别在这里站着了，让姜大夫我小林说说话，我们都出去。”看到根本无法掩饰自己脸上神色的村民，大汉挥了挥手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以免少年看到更加的担心。

“大山叔谢谢你，还有各位叔叔伯伯，给你们添麻烦了。”看到自己父亲醒来，少年急切的心情缓解不少。所以听到大汉的话，少年又恢复了往日的彬彬有礼。

“都是乡里乡亲的相互照顾是应当的，再说姜大夫没病的时候，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夫，救活了不少人。现在你们家有事，我们自然不能不闻不问。”被称作大山叔的大汉摆了摆手说道，其村民也说了几句话退了出去。

看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病床上的男子有些愧疚的看着自己的人子开口说道：“小林，这一次我恐怕是不行了。”

“不，爹，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治好，我在山上发现一株百年的人参，不过有一头畜生守在哪里，等我想办法把那头畜生引开挖了人参，你的病就会好起来的。”听到自己父亲的话，还没等自己父亲说完姜林就打断到，双目含泪看着自己的父亲。但是泪水虽然在眼眶中打转，姜林却倔强的强忍着没有让它留下来。

“傻孩子，你的医术还是爹交给你的。爹的身体情况爹自己清楚，只所以撑这么多年也是因为爹舍不得你。但是这次爹恐怕是真的不行了，不要插话听爹说完。”看到姜林又要插话，男子阻止姜林插话继续说道：“爹最放不下的就是你，答应爹如果爹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还有......别怪你娘，她带着你弟弟离开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的话，让她带着你弟弟回到这祖宅来看看，你弟弟还没有给祖宗上香呢，咳咳......”

“爹别说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煎药，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听到男子提到自己的母亲，姜林眼中闪过一道悲痛的光芒，但很快的被姜林掩饰起来，看到自己父亲咳嗽不止，姜林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父亲的背说道。

“留下来，爹......咳咳......爹有话跟你说。”男子抓住姜林的手不让姜林离开，咳嗽半天才换过起来说道：“扶我起来去祠堂。”

“爹，你现在应该好好的休息不宜起来。”姜林阻止道。

“是不是看爹病了，就不听爹的话了？扶我起来去祠堂，我要给列祖列宗上最后一炷香。”男子挣扎的想要自己坐起来，看到自己父亲如此坚决，姜林只好搀扶着自己的父亲做了起来，帮他小心翼翼的披上外套之后，搀扶着男子向着祠堂走去。

男子叫做姜山，姜林的父亲。十里八寸有名的大夫，救活了不少山民。可是不知道为何十年前突然得了重病，从此卧床不起。而姜山的妻子带着姜山还没有满周岁的小儿子，在姜林六岁那一年离开了姜家从此了无音讯。这也是提到自己母亲的时候姜林如此悲痛的原因，毕竟一个六岁的孩子在失去了母亲，又要照顾重病的父亲，这些年姜林忍受着怎样一种艰辛，只有姜林心中清楚，但姜林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可是如果连自己父亲都离开了自己，姜林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姜家的宅院很大，比整个村子都要大。但整个存在却只有姜林一家姓姜，其他的全部姓王，所以这个村子叫王家村。一个异姓在别的姓氏的聚集地建立起这么一大座宅院是很奇怪的事情，但具体如何姜林却不知道，姜林的父亲姜山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为从祠堂中供奉的排位来看，姜家已经在这里已经传承了十几代。并且每一代都只有一个男丁，直到姜林这一代才有两个男丁，所以姜家虽然有王家村最大的宅院，但是因为每一代只有一个儿子的原因，一直都没有开枝散叶。

姜林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整座宅院甚是让人羡慕，家中更是有家丁丫鬟几十人，是附近几十里地远近闻名的大户。但是在姜山生病之后，尤其是姜林母亲带着姜林弟弟离开之后。姜家迅速衰败，姜家大院往日的繁荣已经不复存在，现在除了主屋和祠堂完好之外，其他地方已经破败不堪，往日让人羡慕的大户，此时却生活在残垣断壁之中，甚至还不如一家农舍看着舒心。

“爹，孩儿一定会让姜家再次兴旺起来的。”搀扶着自己的父亲向着祠堂走去，看到父亲望向四周破败的宅院，双目中露出心痛，以及好似对不起姜家列祖列宗的神色，姜林的眼角也有些湿润，忍住自己的哭腔开口说道。

姜山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姜林搀扶自己的手背。在姜林的搀扶下慢慢的向着祠堂走去，祠堂很大分为前后两个院。前院因为长久没有维修的原因已经显得有些破败，不过后院存放姜家祖宗牌位的地方，却顶住了岁月的侵蚀，虽然依然显得有些暮气沉沉，披上了岁月的尘埃但却没有一丝的破败。

“把血滴在这个图案的上面。”在姜林的搀扶下，姜山吃力的完成了拜祭。就在姜林想要搀扶着姜山回去休息的时候，姜山却让姜林把自己搀扶到了祠堂里面左边的柱子旁边，然后姜山指着面前柱子上面的一个图案说道。

姜家的祠堂很大，所以祠堂里面有十几根大柱子，不过与其他大户人家柱子上雕龙刻凤，异兽奇石不同。姜家祠堂的柱子上雕刻大大部分都是花花草草，很少有雕刻异兽或山石的图案。而此时姜山指着的这副图案，就是所有柱子中为数不多雕刻着动物图案的一根柱子。这是一幅一只飞鸟嘴中衔着一根稻谷穗子的图案。飞鸟很普通，稻谷的穗子也很普通，这种团在农家的窗子上也随处可见，所以显得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看着眼前的图案，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姜林虽然不知道自己父亲什么意思，但是还是依照自己父亲的意思，把自己的手指咬破，把鲜血滴在这个图案上面。血液顺着图案的纹路从上往下不断的游走，最后把整个图案都浸湿了。说也奇怪整个柱子上不止着一个图案，飞鸟下面还有别的图案。但是姜林滴下去的鲜血，只在这个图案中打转，并没有向下继续流动。

喀嚓！就在姜林感觉有些惊奇的时候，飞鸟的嘴巴突然张开，它嘴中衔着的谷穗竟然从飞鸟的嘴中掉落下来。谷穗掉在地上瞬间生根发芽，姜林的面前突然多了一片一望无际的田野。不过这个景象只是闪烁一下就消失了，当眼前的景象消失之后，一个锦盒出现在姜林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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