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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周小姜 理发（第2页）

正前方的墙壁上，一丝极弱的红光慢慢弱了下去，直到消失不见。此时的周小姜正在低着头，仔细观察着女孩的脸部，并没有注意到消失的红光，也没有注意到其实女孩身上被她按下去的皮肤，早已慢慢弹了回来。周小姜审视着女孩，最后在女孩的右脚旁边看到一个小盒子。他拿起盒子，打开之后，看到里面是一把全新的理发刀。理发刀的刀柄和刀刃折叠在一起，每个部分约有五公分长。刀柄是塑料的，白色；刀刃是钢刃，极为锋利。周小姜拿出这把刀，把盒子放到地上，一步一顿地走到女孩的头部。女孩的脸在屋内LED灯的映射下，显得更加惨白了，在这张脸上，女孩长而且黑的睫毛，显得更加的乌黑发亮。周小姜看着女孩的脸，突然间想大哭。

周小姜右手拿着已经打开的理发刀，慢慢靠近女孩的头部。周小姜突然在想，如果，我不小心把她的头割下来了，她还会流血吗？如果躺在这里的是我，那个拿刀的人会不慎把我的头割下来吗？这个女孩有男朋友吗？她父母还在找她吗？

周小姜闭上眼睛，用力一刀切在女孩的头发上面。

几根头发，应声而断，慢慢飘落在地上。

刀，仍旧被狠狠地压在玻璃上。周小姜睁开眼，看着理发刀，耳中嗡嗡地响。他松了口气，慢慢松了气力，又抬起理发刀，放到女孩的头发上，慢慢剪了下去。

很快，他把女孩的头发修剪得格外工整。周小姜小心翼翼地工作，此时的他，仿佛是一个，刚刚接到第一个客人的新学徒，唯恐被别人嘲笑，唯恐把客人的头皮刮出血了，唯恐自己再也当不了理发师、再也没有重新拿起理发刀的机会了。

周小姜从来没有接触过理发刀，更没有给别人剪过头发。周小姜拿过的刀，可能只有菜刀、剪刀和小刀，他用刀做过的事，恐怕也只有切菜，剪东西和削铅笔，哦，不，还有一次特别血腥的事情，他杀过……一只鸡。那还是他读小学的时候，爸爸在外打工，妈妈在家耕地，那一次，妈妈正在打算杀一只鸡，却突然被邻居大妈给喊走了。妈妈临走前，不仅把刀给了周小姜，还告诉他，周小姜，你来把鸡杀了，等会我们吃鸡肉。

周小姜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鸡，心地一阵发怵。那只鸡夜好像看出了小姜的胆怯，反而站直身体，虎视眈眈地鄙视着周小姜。周小姜更加胆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而鸡更加的欺人太甚，竟然咯嗒嗒叫起来，一鸡步一鸡步地向小姜逼近。周小姜再次后退，一不留神，退进了身后的一个装满半盆水的大盆里，然后一屁股坐了进去。周小姜狼狈地站起来，一手持刀，一手怕打着屁股后的衣服。

鸡像是看到鸡天同庆，扑打着寸长的翅膀，咯嗒嗒叫起来。周小姜恼羞成怒，丢下刀，身子突然扑过去，把鸡压在身下，然后一手抓住鸡头，一手按住鸡胸。周小姜把鸡拿到刀的旁边，又一手抓住鸡头，一脚踩住鸡胸，一手捡起地上的刀，手起刀落，周小姜直接把鸡头给砍了下来。

周小姜从鸡身上跳下来，看着那只鸡，在地上不住地扑打着地面。鸡血从鸡脖子中喷出来，像是小孩撒尿一样源源不尽。周小姜看着这只鸡扑打的范围越来越广，赶紧越退越远。

后退中的周小姜突然撞到一个人，他一回头，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在盯着自己。

密室中，此时，周小姜不小心剪到女孩的头皮，看到女孩并没有流血，细看之下，赫然发现，女孩的皮下组织竟然和表皮的肤色是一样的。周小姜心悸不已，仔细检查之下，断定女孩竟然是用橡胶做成的。但是，这种人体模型太逼真了，若不是无意之中戳破橡胶人的皮肤，只怕周小姜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眼前的这个美丽的姑娘，竟然是用橡胶做的。

房顶上，一块天花板突然移开，露出一个中空的方形物体。周小姜抬头看到这个物体慢慢落了下来，便后退了两步。四方物体在女孩上方50公分的地方停住了，突然从这个通道中间开始吸起一阵强风，把玻璃传送带上以及地面上的头发吸得一干二净。

吸风机停止吸风之后，又升起来，回到原来的地方，最后，那扇天花板也回到了原处。周小姜抬头，仔细查看那扇天花板，发现这块天花板和其他的天花板没有任何的不同，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块能够自由活动的。

恐惧突然又在周小姜心中潜滋暗长，因为他意识到，既然这块天花板后面藏有乾坤，那么或许每一扇天花板后面都藏着不同的东西，或许，这里的每一处地方都不简单。

传送带再次启动了，周小姜看着橡胶女孩被传送带送进另一个洞口。橡胶女孩被送进去之后，周小姜死死停住正在运动的传送带，计算着橡胶女孩离开的距离。很快，传送带停止了，周小姜得出的结论是，橡胶女孩现在的位置，刚好是隔壁房间的中心，也就是说，这条流水线上，确实有很多这样的房间，这样的员工，而每个房间每个员工，都在做一种简单的工作。

周小姜知道，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因为每个员工只做一件简单的工作，那么，这些员工永远也不知道这个工厂是做什么的，就算是被警察破获了，就算是警察把所有员工的口供组合到一块，只怕，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工厂究竟在生产什么。

周小姜等待着下一具橡胶人被传送过来。又有声音响起了，但是周小姜等到的不是橡胶人，而是饭菜。

周小姜回头看到，门旁边的墙壁上的一块墙砖自动移开了，然后，从里面伸出一个托板，托板上面是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有一晚米粥，两个馒头和一盘菜，以及一双筷子。

周小姜走过去，味同嚼蜡地吃起来，同时，他还不住地向墙洞里面窥探，因为他看到，墙后面还有一堵墙，两堵墙之间有20公分的空隙。想必，每个房间里的食物都是通过这里来分送的。

周小姜吃完东西后，托板像是得了命令，缩了进去。

周小姜还没来得及向后转身，突然之间，房屋里的灯都灭了。周小姜陷入了黑暗之中，他摸索着走到墙角处，哆嗦着腿蹲了下来。这时，传送带后面的墙壁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绿莹莹的表盘，但是，小姜看到，表盘上面根本没有指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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