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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小的字体写着化学符号‐‐nacy和三个字‐‐氰化钠（原文是dincyarude。）。另一个瓶子是棕色的，里面装着半瓶晶体，但是没有标签。

&ldo;某人玩了一回侦探游戏，&rdo;马里尼说，&ldo;越来越明显了。&rdo;他将玻璃杯放在乒乓球台子上，慢慢转动。只见，杯子侧面印着一枚黑色的指印。而另一侧，垂直排列着另外四枚。盛有氰化物的瓶子上也同样布满了指纹。另一个瓶子上却千干净净。

&ldo;大拇指和其余四根手指，&rdo;马里尼指了指玻璃杯，&ldo;很小。可能是女人的。&rdo;

葛卫冈弯下身子，凑近观察。&ldo;上面刷的是碳粉。一他说。

&ldo;没错。我们这位业余侦探，不管他是谁，把这个临时充当自制指纹粉，而且效果不错。你有没有注意到，琳达的房间里有一个空水罐，但没有杯子？&rdo;

&ldo;当然注意到了，&rdo;葛卫冈反驳道，&ldo;我又不是瞎子。&rdo;他转向海塞医生。&ldo;你能不能马上检测这杯子里是否有氰化物？&rdo;

&ldo;可以，&rdo;海塞走上前，点点头，&ldo;这次你很幸运，知道这是氰化物。我带了普鲁士蓝检测剂。上尉，能不能把我的包拿下来？&rdo;他小心翼翼地端起杯子，拇指扣着杯沿，食指托着杯底，走进了暗室。

马洛伊竖起拇指，冲奎恩指了指上面，奎恩正要上楼梯，葛卫冈下令道：&ldo;把布兰迪也叫下来。还有阿诺德。我要‐‐&rdo;

&ldo;等一下！&rdo;这次是盖尔那清利而坚决的声音。他面对着葛卫冈，&ldo;在你把他叫下来以前，我有些话要说。&rdo;

&ldo;说什么？&rdo;

&ldo;是关于动机的，&rdo;盖尔医生冷冷地回敬着探长的目光，中指紧张地弹了弹香烟，烟灰掉落在地板上，&ldo;琳达是个自私自利、冥顽不灵的老处女。作为心理学研究对象倒是珍贵难得；若是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我想，那可真如十八层地狱一般。她还掌管着大部分财产，而有那么一两个人觉得这财产他们也应该有份。动机多的是，但是‐‐&rdo;

&ldo;但是什么？&rdo;葛卫冈的声音降到了冰点以下。

盖尔对着手中的香烟皱了皱眉，扔在地上，踩灭了。&ldo;还有一个更好的动机，&rdo;他阴沉地说，&ldo;一个好得多的动机。如果有人有充分的理由杀人……&rdo;他飞快地臀了一眼马里尼。&ldo;你问过我阿诺德的脸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告诉你。&rdo;

&ldo;我就觉得你知道。&rdo;葛卫冈说。

&ldo;是的，我知道。但是在我确定这与琳达被杀有关以前，我是不会透露半句的。阿诺德整天都画着妆，不仅是脸上，甚至还有手背上。市面上有一种专用产品，叫做遮瑕霜，他可能用的就是这个。这种产品被用于遮盖皮肤上的瑕疵和黑痣，但是阿诺德涂遍了所有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有一次，我看到他没有化妆的样子‐‐他不知道。有天早上我看见他穿着泳裤在游泳‐‐只有他一个人。&rdo;

&ldo;然后呢？&rdo;葛卫冈不耐烦地低吼着。

&ldo;他的皮肤是蓝色的。&rdo;

&ldo;蓝色的！&rdo;探长根本不能接受这个想法。他满是怀疑地飞快审视着盖尔的脸。

我开始觉得医生的话很可能是真的。因为这正好可以解释前一天晚上我看到的阿诺德脸上的污溃‐‐雨水冲掉了他脸上的遮瑕霜。

&ldo;对了！就是这个，&rdo;马里尼声音中透着惊讶，&ldo;医生，是不是摩氏皮肤？&rdo;

&ldo;没错。银中毒。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我以前见过一些蓝色皮肤的人。但是不觉得阿诺德有点儿太年轻了吗？我以为他们早都去世了。&rdo;

盖尔点点头。&ldo;是都去世了。他的确有点几年轻。你觉得他是怎么中毒的？&rso;

葛卫冈探长拍了拍球桌，吸引我们注意。&ldo;等一下！奎恩，你去把布兰迪找来，把海塞的包拿下来，&rdo;他满是火药味地瞅着马里尼和盖尔，&ldo;现在，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有没有人可以解释‐‐&rdo;

马里尼接过重任。&ldo;探长，我认识的那几个蓝人都是马戏团里的怪物。大概四十年以前，医生用硝酸银治疗胃溃疡。我不知道这药是否有效，但是当医生发现他们的病人变成了蓝色，一定大为吃惊‐‐尤其当他们发现病人们无法变回原样。无药可治。有些人就去表演些余兴节目。我就认识这么一个人‐‐他们将他宣传为火星来客‐‐还继续让他服用那种药，以增强颜色。他知道只要自己的肤色仍是蓝的，而且无法复原，那么他的生活就有保障，还要求涨工资呢。&rdo;

&ldo;但是‐‐&rdo;葛卫冈开口反驳。

&ldo;同样的事情，&rdo;盖尔对马里尼的话加以补充，&ldo;还发生在十九世纪初和1850年左右，那时候含银盐被用做治疗癫痫和痨症，造就了整整一代的蓝男蓝女。这种蓝灰色的皮肤颜色是由于含银盐会沉积在皮肤中。银受到阳光照射后会变黑‐‐这也是它被用于冲印照片的原因。这种色素沉积最初会出现于暴露在光下的部分还有结膜和粘膜。你注意到阿诺德说话的时候几乎不张嘴？那是因为他的口腔和舌头都是蓝色的。甚至是他的内脏‐‐&rdo;

&ldo;但是，&ul;这次，葛卫冈终于成功提出异议，&ldo;硝酸银内服是有毒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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