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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的皮，撑破了一个口。那个口子里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无数枚长着密麻瞳孔的眼珠。直到最后，那张人皮就像破布口袋一样，轻而易举的塌了下去。……天亮时，楚玉和黑袍先后醒来，而两个新人后半夜压根儿就没再睡着。“啊……”楚玉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小姑娘我见犹怜的肿眼泡，安慰道，“该睡就睡，这种事以后发生的不会少。”硬核安慰肯定不会起到应有的效果，不过直到她说话了，小姑娘才敢大声开口。“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脸上粘着一脸的泪痕，几乎没睡的憔悴和肿起来的眼皮，让她不复昨天活泼机灵的形象。秦倒是还好，除了眼皮下多了点青黑。在场除了小姑娘外，谁都不是有耐心哄孩子的人。更何况在楚玉看来，接近成年的人算不上小孩子了。于是她稍微收拾收拾了自己，啃了两口干巴巴的方便面。黑袍对这种速食方便面不感冒，翻出两块饼干吃。今天就要上班了，但是他们并不着急。天海洗浴会所和大多数洗浴会所一样，白天基本没什么员工，到了晚上才热闹。按照黑衣经理交代的时间，他们下午6点去，干到半夜12点就走人。“呜呜呜……”小姑娘还在哭着，大概是没人安慰，她一个人哭累了就停止了。【作者题外话】：这次副本很多主播遇见相同的事，其实可以类比为平行空间。空间有时交错，有时分开，所以主播们有时遇见，有时遇不见。比如那个胖子，其实一共就一个胖子。天海洗浴中心11抽抽噎噎的问，“我们直播完这一次，就可以出去了吧？”咽下一口纯净水，楚玉道：“并不是，还要经历很多次这样的直播。”这话彻底熄灭了小姑娘心中的希望，她甚至有一种想法，还不如现在就从楼顶跳下去。“但是总有最后一次直播的。”楚玉递给她一袋捏碎的方便面，“总会彻底离开惊悚直播的，而你们的已经比我们高很多了。”新人误入a级副本，是不幸也是幸运。如果侥幸活着出来，恐怕一上来等级就不会低。小姑娘愣愣的接过。楚玉打了个哈欠，重新躺在木板床上，在黑袍怀里找了一个合适的姿势卧着。她把声音外放，打算看两三集电视剧就继续睡。一睡直接睡到下午快6点，再去天海洗浴中心上班。这样的安排想想就很美好。这种混时长的主线任务，在她来看没必要做多余的事。以往的副本还可以尝试多触发支线任务，但这一次不行。一股脑进来44个主播，还有一半新人，摆明是惊悚直播用来送死的。另外22个老主播也都不是好惹的鸟，其中一小部分楚玉还订阅过。这么多大佬都在，她应该苟一点，掂量好自己的斤量。“今晚我们不开口，它，我是说那个东西，是不是仍然不会攻击我们？”开口的是秦，他正从昨天买的东西里翻找出仅有的零食。“或许会，或许不会，但切记不要有任何声音。”楚玉没说大概率鬼怪会攻击，总要给这两个新人一点希望。a级副本里没有第一天平安夜的说法了，昨天晚上的相安无事，更像是两个鬼怪之间的互相戒备。鬼怪比人更急躁，今晚两者中一定会有人动手。秦没再说话了，恢复了以往的沉默。手机上电视剧一集刚放过一半，楚玉不可避免的又有点困。她正打算借着睡意直接睡过去，客厅里的防盗门却突然传来了声响。“叩叩叩，叩叩。”声音三长两短，传到人耳里总觉得晦气。“啊，怎么了？！”补眠的小姑娘一个激灵醒过来，直接靠着墙不敢乱动。“叩叩叩……”门外的人还在敲着，大有不开门就一直敲的意思。那声音永远是三长两短，有节奏的停顿着，周而复始。主线以外的事楚玉不打算招惹，可现在那玩意儿找上门来了。下午她是必须出门的，总要和它撞上。她叹了口气，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黑袍跟着她，两人一起走到了防盗门后。门上有猫眼，楚玉犹豫再三。还是踮起脚尖凑上去看，门外的景象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没有直接对上一只充满血丝的眼球，也没有看见空无一人的楼道。门外站着的，只是一位和蔼的大婶。平平无奇，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楚玉拉开了一条门缝，就像昨天的赵先生一样。“是谁呀？”她手里握紧铁榔头，“我不认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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