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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墟墓（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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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墨斯并没有去碰父亲的身体，他从父亲的眼神中看出了武士劈出最后一刀时的无奈和毅然，这不是赫尔墨斯抱住父亲大哭就能感动上苍出现奇迹的。

父亲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缝，从裂缝里可以看见一点点的荧光。赫尔墨斯跪在地上，没有大哭，而是开始为父亲做起了祈祷。

“亲爱的主，亲爱的神天父，愿死去的人们灵魂能够在你的带领下，在父神的国度中得到永生，平安，和喜乐。我们今天所求的一切，都是奉着您的名求……”男人的身体内的光越来越强烈，渐渐全身变成一团巨大的光团。

赫尔墨斯突然看见父亲的嘴唇翕动，连忙凑上前想听听父亲的遗言：

“臭小子，老天爷把我收走，你他妈去求主神……”赫尔墨斯怔怔地说不出一句话，他信奉主神这么多年，一直是那么虔诚，可最后却留不住自己的至亲。若世上真有神，他为什么不拯救人于苦难之中？

父亲已经完全成为一个光团，倏忽坍缩下去，变成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光球，悬在赫尔墨斯面前。他慢慢伸出手，小心去触摸，在指尖刚刚触碰到光球的一刹，淡蓝色的荧光大放。眼前的景象逐渐扭曲，赫尔墨斯吃了一惊，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片空间，整个空间是蓝色的，像是有呼吸一般，随着蓝色的能量潮汐整个空间都在扩张。

能量渐渐聚拢变成实体，凝聚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那是赫尔墨斯刚死去的父亲。赫尔墨斯有些颤抖，“老酒鬼？”那个人影没有理他，只不过是最后的精神力凝聚的幻想，并没有自己的意识，开口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

“我明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有些要说的事情，我就存放在这片空间里了。等我说完了，你就会自动退出去，我也算真正死了。”赫尔墨斯听到这里，紧咬下唇，人影接着说，“我死了以后，大概会进入一个叫墟墓的地方，那里是才是我最终归宿。我潜心研究很多年，感觉这天地间的元素也就是与墟墓有关，只可惜那地方只能去一次，去了还出不来。你也别怨我这些年没能给你好条件，我来到西方大陆也是为了别的原因。那天晚上，我其实早就知道了你会死，占卜的结果都指向你被杀死的结局，所以我索性把那些人引到家中，想让你死后直接逆天改命，毕竟这是最后的办法了，谁晓得你这臭小子竟然还有两下子，我没办法喽，只能把你举报给政府，哈哈！”

听到这里赫尔墨斯被惊呆了，自己的老爹竟然把自己举报了，虽然知道原因，但赫尔墨斯感觉还是被欺骗了。

“哈哈。啊对了对了，最重要的是，你脖子上的东西一定要保护好，那可是你的死门啊……”赫尔墨斯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像是一块指甲嵌在上面，有种温润的感觉。

“最后……你从此再不是赫尔墨斯了，他已经死了，被执行局处死了，现在的你，是东方人，你叫做东方孛，这是你的新身份。我想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真的说再见了儿子，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但是现在的你知道这些事情，就是没事找事啊。很多事情等你变强去了东方以后就会知道的，你以后要是有那功夫，不如帮你爸研究研究关于墟墓的事情。那里，应该就是世界的本源……”男人的眼神变得迷离，他站起身，背对着赫尔墨斯，“我给你留了点东西，一会儿你拿了就走吧。”说完，男人踏出了一步，赫尔墨斯目送着男人走向空间深处，最后他还是又一次痛哭流涕……

眼前的地面缓缓升起，上面放着一本书，《法术奥义》四个字重重轰击在赫尔墨斯心上。“我靠，老爹是哪来的自信觉得我能学会比魔法还难的法术的。”虽然无奈，但赫尔墨斯也只得接受。他拿起那本《法术奥义》，空间瞬间崩塌，一阵眩晕，赫尔墨斯已经退出了那片淡蓝空间。

即使赫尔墨斯心里再怎么好奇，可是父亲根本不想提起那些事，只是用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说法糊弄过去。虽然清楚男人在大事情上不会坑自己，但是把自己儿子举报给政府这件事真的让赫尔墨斯感觉受到了伤害。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父亲会说他占卜结果是我怎么都得死呢？我这么招人怨恨吗。”赫尔墨斯困惑地摇摇头，随手翻了翻那本《法术奥义》，心里越想越混乱，他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离去。突然，他站住了，虽然父亲尸骨无存，但他还是为那个糊涂的男人立了块碑，他知道这是东方人用来怀念死者的方法，他也隐约感觉到自己将不会在有时间去缅怀这个男人，他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多了点什么，那应该是他背负的使命变得沉重起来了。

回到家中已经快要半夜，赫尔墨斯开始考虑起自己的事情。父亲叫自己去东方大陆，可现在和东方大陆矛盾正闹得紧，想要去东方并非易事，况且，那个男人糊涂了一生，给了他一个新身份，但竟然忘记给他做身份证明，现在顶着这张脸的赫尔墨斯无异于黑户。

“啊，有点麻烦。”赫尔墨斯焦虑地搓搓手，他就这样静静盯着蜡烛看了很久，突然露出了一抹狡猾的微笑，“既然都要走了，那就玩点刺激的。”一个计划的雏形已经在赫尔墨斯脑中成形了。

他站起身来，简单地收拾收拾了东西。手指在书架上翻过，赫尔墨斯停顿了一下，抽出暗板，从里面拿出了那本翻阅无数次也没看懂的《魔法学入门》。缓缓翻过书页，另赫尔墨斯惊讶的是，以前那先令自己头昏脑涨的文字，现在在自己的眼中变得有规律可循了，在仔细钻研一会儿过后竟也可以看懂一部分。

“我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赫尔墨斯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就因为逆天改命以后，我的天赋都变了，变得可以修炼法术了？！”赫尔墨斯心里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畅感，“受了这么多年的嘲讽，小爷我终于可以翻身了！”睡意被这种喜悦一扫而空，赫尔墨斯开始钻研起书上写的魔法基础，这个新奇的领域让赫尔墨斯兴奋，里面的一切都是闻所未闻的，虽然以前也听别人讲过，不过那和自己亲身体验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烛火随着少年的呼吸轻轻跳跃着，一闪一闪照着少年那毅然的身影，那是直指穹顶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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