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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师吃得差不多，也正打算收起盒饭去午休，眼前突然递过一盒切好的水果，她视线上移，正好跟蹲下来的季成目光持平。施师没说话。季成便叉了一块牛奶蕉，脸上带着一点笑意，“拿着，吃点再休息。”“不想吃。”施师没接，挪开视线站了起来。季成跟在身后，“对不起。”施师回头，纳闷地看了他一眼。季成解释，指了指自己嘴角，“刚才你这儿有米粒，我想帮你擦掉，下次，我告诉你，你自己擦。”施师，“哦，合着我还得谢谢你？”季成，“嗯。”施师白了他一眼，“早说过不让你动手动脚，你动手动脚还有理了？”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头长发跟着脚步轻轻摆动，即使穿着略宽松的外套，背影也那样婀娜多姿。季成看着看着就笑了。真奇怪。为什么被她当面怼，他也丝毫来不了气，心里面还高兴的很？可到下午，季成高兴不起来了。施师要拍吻戏。她和男主演林魏，拍吻戏。施师见他还在，一般这个时间他回去工作，她也挺奇怪，“你不回去上班？”“外面下雪了。”“啊？”施师才想起都十一月份底了，平时除了上下班，基本在室内活动，北方的室内太热，他们剧组经常开着窗，也没觉得冷过。她朝外头看去，果然下雪了，不大，慢慢悠悠，飘飘洒洒。最适合窝在家里的天气。她这样想着，季成却心事重重，见她要走，拦住了路，“施师。”“？”季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施师，“？？”季成，“能不能不要跟他拍吻戏？”施师脸上露出笑，随后变脸，“不能。”她越过他走了。季成手指捏着衣服，寻找导演的踪影，很快找到了，但思来想去，最终没走过去——施师之所以容忍他待在剧组，还能跟他有说有笑，最大的原因是他不会在剧组捣乱。对，凡是影响剧组拍摄的任何行为，都叫捣乱。眼见开始拍摄，他干脆眼不见为净，躲开了，拍摄倒是很快结束，他听到喊咔，就透过一条门缝偷偷看去，见施师笑着补妆，还跟林魏互击了下手掌，似乎合作愉快的样子。接吻算什么？他当初还误会他们那个了，不也挺过来了？演员本来就该敬业，为了追求真实效果，跟搭档有亲密接触不算回事。季成不知道安慰了自己多少次，但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难受极了，什么都不能说，还不能让他增加点存在感么。他拿着热的水果茶走过去，拧开盖子。“喝点。”施师摇头，“马上还要拍摄。”不想弄脏口红。季成左看右看，借了一根干净吸管。施师象征性喝了一点，然后随口说，“刚才借位了，林魏最近上火，嘴唇起了泡，挺疼的。”季成唇边的笑绷不住了，一点点扩散开，“是么，开暖气空气干燥，你平时也多喝热水。”施师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这个月很快过去，十二月份过了新年，她在《旅了个行》还有三天录制，两本杂志封面要拍，还有一些采访和活动，这次录《旅行》林魏、季成和窦之瑶都不在，他们原本就只上一期，录完这个她再赶回片场，到了二月份的时候，眼看快过年了，还要参加《江湖》上映前路演。《江湖》确定春节档上映，路演也就上映前十多天周期，行程安排非常紧张。施师因为档期原因，只能参加几个主要城市的路演，当天下了飞机，外面到处都是粉丝抱着鲜花，拉着横幅，欢呼尖叫，其中一些不乏导演的铁杆影迷，还有一部分啊啊啊地大叫，“施师！师宝！！”李淮跟老干部一样喝了口热茶，拧住杯盖，拿手肘碰了碰施师，“你粉丝不少哇！”“跟你年轻时候比差远了！”李淮年轻时候是真帅，符合大众审美的那种端正的帅，如今颜也没崩，更成熟了，只是比较佛系，人生目标除了冲奖稳定地位外，别无他求了。大家好几个月不见，互相打趣几句，马上就找回了感觉，到了影院、剧场跟观众交流互动，也都牟足了劲宣传电影，一天跑七八个地方，深夜马不停蹄地飞往下个城市，其中还包括化妆换衣服等等，来回两天，李淮就吃不消了，第三天早上下了飞机，坐上发行方租来的车，他眯着眼，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人，“飞飞，我再睡会儿，到地方喊我一声啊。”施师没动静，李淮侧头一看，好家伙，睡得比他还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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