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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想到了父母，我打开那已经关了许久的手机，我没有急着去看响起的第一个短信，我能猜测到里面的内容。在我关机的时间里，能关心我的除了父母，也就没有什么人了。我盯着房间里的天花板，接收的短信像放了一串鞭炮，约莫响了一刻钟。之后我直接拨通了妈妈的手机。

电话那边的妈妈用颤抖的声音问了一声我在哪里，接着就传来了呜咽的声音。我的嗓子哽咽了，泪水出来了，我想抑制没能成功。

&ldo;回来吧，儿子&rdo;妈妈说，镇定了许多，声音苍老了许多。

亲情的牵连，让我内疚起来，我抑制了自己的感情，平淡说：&ldo;妈妈，我没什么，我在旅游，手机坏了，刚修好，明天就回家了。&rdo;

&ldo;好，我和爸爸等你，还有姥姥&rdo;妈妈欢喜地说。

我应着就挂了电话，我用被子蒙住了头，想痛哭一阵，泪水怎么也出不来，不合韵的干哭了几声，自己听了之后让自己变得不想悲伤了，之后就决定回家。

在站台上，我沿着列车的轨道望去，想看看那片原野，那片白桦林，甚至小屋，但除了乱糟糟的电线和破旧的红砖楼房，剩下就是铺到天际的铁轨。我脑子里空空的进入了列车。

列车缓缓启动，看着窗外的倒退的景色，我脑子开始预热了，慢慢回味着最近几天的故事，心里在依依不舍的在割弃什么。

进了门，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妈妈的脸旁。她扑上来，哭进了我的怀里。一向严厉的爸爸此时却一脸疲惫地摇着头，叹着气，脸上也苍老了许多。姥姥坐在沙发上，笑着叫着妈妈的小名说：&ldo;几天不见儿子，你看你都想成什么样子了？我都半年没见我外孙子了。&rdo;

我抑制了内心的激动，强作欢笑说：&ldo;妈妈，以后我一刻都不离开你，厕所都不去。&rdo;

妈妈破涕为笑，捶了一下我的胸脯，骂道：&ldo;臭小子，你可把妈妈担心死了。&rdo;

爸爸劝慰说：&ldo;好了，儿子都完整无缺的回来了，你就别瞎想了。&rdo;

姥姥招呼我过去，仔细把我端详了一番又一番，用枯枝一样的手在我脸上摸了又摸。在这个家里，我感到了我仅存的亲情传递着暖暖的幸福。

妈妈张罗着去厨房准备晚饭，爸爸建议出去吃重庆火锅，并解释：一者火锅暖身子，二者寓意火一把。妈妈坚决反对，要亲手给我做最爱吃的啤酒鱼，两人为此互不退让地争论着。姥姥站在妈妈的立场，说在家里吃饭亲情味浓，还自然。我没有言语的夹在其间，忽然感觉自己像一个客人，拘束起来。我想融入进去，就对着爸爸说：&ldo;在家里吃吧，我好久没尝妈妈的手艺了。&rdo;

妈妈满意地笑了几声，向爸爸撇了撇嘴巴，一头扎进了厨房。姥姥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跟进厨房去帮忙。

爸爸一屁股蹲在沙发上，点了颗烟，吸了一口，招呼我坐过去。我知道爸爸心里有话要说，就坐在他的旁边。他示意我抽烟，我默不作声回应不抽。他没有说话，只是在抽自己的烟。我知道他在组织语言和思路，没有言语地沉默着。厨房里传来两个女人的聒噪。

&ldo;儿子，最近工作很累吗？&rdo;爸爸开口问，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了。

我觉得&ldo;累&rdo;字格外醒耳，也明白爸爸更深地意图，不想绕弯子回避他，就直接回答：&ldo;工作还好，心情很乱。&rdo;

爸爸对这个回答很惊诧，之后沉默了几秒，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说：&ldo;儿子，已经成了一个男子汉了，要学会积极面对人生的坎坷，要学会照顾自己，照顾家庭，照顾事业。&rdo;

我会意点点头，下意识去抓茶几上的香烟。

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接着个电话。

讲完电话，瞅了一眼我手里的烟，对着我和爸爸说：&ldo;你们爷俩就抽吧，哪天抽了风我都不管。&rdo;

我和爸爸对视着笑了。

妈妈边责令我灭了烟，边走到窗前打开一扇窗户，又回过头揶揄爸爸说：&ldo;老王，别给小王传授你那些买瓜之道了，交给你个任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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