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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对不起（第2页）
这时织田作之助转过了身子，沉痛又茫然地望着他。
太宰治心里突然冒出不好的感觉，他钉在原地，甚至没有力气抬起脚步向织田作之助走过去，他的牙齿颤抖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开口问他。
“织田作，晓酱呢？”
织田作之助抬起那双海蓝色的眸子，眼眸里满是悲痛和自责。
太宰治浑身发抖，像是要阻止对方说出那句话一样，他后退了半步，大声叫道，“她先走了对不对？她擅自行动是要向首领汇报的对不对？”
“太宰。”织田作之助叹息一般叫道。
“她还活着！”太宰治瞪大眼睛，扶着门框才维持着站立的姿势。
“她死了。”织田作之助闭上了眼睛。
“不可能……”太宰治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双目失焦，“我还没有告诉她，我……”
我还没有告诉她，我没有讨厌她，我……爱她。
我还没有告诉她，值得延长这沉闷的生命去守护的东西……就是她啊！
但是她再也无法听到了。
*
这是一处墓园，被绿色的植物包围着，无数墓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遥远的地方传来汽笛的声音。
这的确是一处美丽的地方，但是此刻走向这里的中原中也心情并不美丽。
他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高挑瘦削的男人，穿着沙色的风衣，腰带垂在身边，像是两条小尾巴，黑色的短发在风中微微拂动。
“太——宰——”
中原中也微微俯身，浑身冒出红色的光芒，咆哮着冲了过去。
太宰治回过头，没有绷带的那只鸢色眼睛露出惊讶的神色。下一秒他就被中原中也一拳打在脸上，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太宰治的一直撞到墓园的青石墙壁上才停下，他咳嗽了一声，身体顺着墙壁滑坐下来，苍白的脸颊上沾着灰尘，嘴角还留下了一抹血迹。
他满不在乎地伸手揩去那抹血迹。
中原中也阴着脸朝他走来，一步一步，在地上踩出一个个大坑。
他站在太宰治面前，阳光将他投落的阴影完全遮住了跌坐在地的太宰治。
他揪起太宰治的衣领，死死地瞪着他鸢色的眼眸。
“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回来的时候她死了？啊？”
“为什么你拜托她去救人，然后她为了救那个人死了！这是为什么啊？”
中原中也一拳捣在太宰治的腹部，让他猛地咳出一口血。
但是中原中也并没有停下，他一拳又一拳地打着，直到太宰治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最终他停了下来，冷冷地揪着太宰治的衣领，盯着他毫无血色的脸。
“你告诉我，为什么？”
太宰治张了张嘴，又吐出了一口血，尽管全身都痛得好像要撕裂，可他却并没有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
正相反，他的神色很宁静，鸢色的眼眸也平静得好像被揍到吐血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大概……是我的报应吧。”太宰治静静地说道。
鸢色的眼眸透过中原中也，望向了更深更远的天空，望着卷舒流动的白云，望着世界的另一端，那个女子所在的地方。
“报应我……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拒绝她……”
太宰治气若游丝地说着。
明明她那么努力地想要让他理解“爱”，拥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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