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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成露究竟去了哪里？罗立凡是自杀还是他杀？那被咬烂的一条腿，是谁作的孽？

被这些问题困扰着，我腹内忽然一阵绞痛，口干舌燥，我这才发现，自己又饿又渴。父亲留给我的保温杯还在客房里，早已不能制冷的冰箱里还有多少残羹冷炙？

&ldo;我必须得吃点东西，喝点东西。&rdo;我打破室内的沉寂。

谷伊扬站起身说：&ldo;走吧，咱们一起去厨房。&rdo;

欣宜问：&ldo;他的电脑里，你检验出什么了吗？&rdo;

谷伊扬摇头说：&ldo;简老师的电脑上已经配了几种恢复被删除文件的软件，我都用过，恢复了一些近期删除的文件，都和视频无关。我又做了搜索，搜索出了所有视频，还没有一一过目，但似乎没有那兰提到的目录。&rdo;

我冷冷地说：&ldo;知道了，你是在说我撒谎。&rdo;

&ldo;或者是看错了，记错了。&rdo;谷伊扬叹口气，一只手温柔地搭在我肩头，&ldo;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rdo;

我努力晃动肩膀，甩掉他的关怀。

现在，只有我自己，相信我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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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来到厨房，检视着我们所剩无多的食品：三碗方便面，一袋八只的速冻杂粮小馒头，一袋真空包装的酸菜鱼。欣宜还带了些苏打饼干和两小盒可以室温保存的盒装牛奶。谷伊扬看着堆在桌上的所有食品，对我说：&ldo;这些，也真要感谢你，那天晚上坚持要去买，否则，我们的情况会更糟。&rdo;

是吗，还会有比这更糟的境况吗？

我当时感觉很不好，但怎么也没想到，之后事态的发展，会如此凄惨。真的更糟。

谷伊扬的话实在：那晚我要&ldo;出走&rdo;的小小风波过去后，我们一起下去吃晚饭，饭后，是我坚持要买些现成的食品，以备不时之需。我无法预测天气，但我可以预防天气骤变带来的负面影响。

好在厨房里锅碗瓢盆俱全，电虽断了，煤气尚存‐‐炉灶接着一个天然气罐，不受恶劣天气的影响。我们一起精打细算地分吃了点东西，食品储备又有一半去除了。

我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发愁：雪仍在紧密地下着，一点没有回晴的迹象。

&ldo;这度假村，怎么能就这样把我们丢在山上不管了呢？&rdo;简自远又开始抱怨了，好像这样可以唤来天降神兵，&ldo;还有地方政府呢？急救大队呢？直升机呢？&rdo;

谷伊扬说：&ldo;这样的天气，雪这么大，谁也上不来，包括直升机。先不说调用直升机的难度，就这样的能见度，绝对是自杀性行为。何况这木屋在森林正中，即便直升机能冒险开上来，也无法着陆或者和我们接触。更主要的原因，我们并不算失踪人员，被困时间久了以后，救援的紧迫性才会显示出来。&rdo;

简自远嘟囔着：&ldo;是啊，我们不是失踪人员，只不过是倒霉人员。&rdo;

欣宜怒道：&ldo;你说这话有狗屁用啊？&rdo;

我忽然开口，彻底扭转这个阴霾密布的话题，转入一个更阴霾密布的话题：&ldo;我倒是觉得，现在首要的，还是找出罗立凡的死因。&rdo;

我的眼睛，没有盯着厅里任何一个人看，心里想的是，如果罗立凡是他杀，排除不着边际的替死鬼之说，排除不可思议的隐身杀手成露之说，凶手应该就是这四个人中的一个。

即便是谷伊扬，先是在厨房找成露的痕迹，后来和我在房间里密谈，仍会有短暂的时间作案。比如，借口去卫生间上个厕所，将罗立凡诱到阁楼勒死，然后吊起来，前后只要几分钟。他是这里唯一的肌肉男，他下手的成功率会最高。

更何况，罗立凡对他和成露的指控如果成立，如果暧昧的确存在，这完全可以衍生为谋杀的动机。他和成露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他虽然向我解释透彻，但只是一面之词。

我相信他吗？他值得我相信吗？

他到这木屋来&ldo;旅游&rdo;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真的是来探寻安晓上吊的真相吗？真相怎么可能以那么一个云山雾罩的传说为背景呢？死者的周年忌日、显灵、替死鬼，这比我听到最荒唐的传说更荒唐。

他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还有那个像是从某朵莲花里蹦出来的天外来客黎韵枝，竟和谷伊扬唱着同样的曲目。

动机呢？如果简自远和欣宜是凶手，动机又会是什么呢？

成露呢？成露去了哪里？她还活着吗？

简自远接着我的话说：&ldo;不是废话吗？当然应该找到他的死因，但怎么个找法？兰妹妹选修过刑侦吗？&rdo;

欣宜怒道：&ldo;你能不能讲一句不带酸味儿的话？&rdo;

我说：&ldo;我们必须做个尸检。&rdo;站起身，向阁楼走去。

&ldo;尸检？&rdo;简自远也跳了起来，&ldo;这好像是公安的事儿，你够专业吗？不怕破坏现场吗？&rdo;

谷伊扬快步跟上来说：&ldo;刚才给罗立凡做过急救，现场早就被破坏了，等公安来，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就怕我们也要……&rdo;

&ldo;我们也要什么？&rdo;我惊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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