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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ldo;应该说是……崇拜者吧？&rdo;白沉收回了摩挲画纸的手，&ldo;我非常喜欢他的画作。&rdo;

&ldo;真是难得。&rdo;王陵璃华子的笑容如同真正的大家闺秀般，富有气质且十分美丽，&ldo;现在很少有人能欣赏父亲的画作了，人们更多的追求和平安逸，只认可西比拉系统推荐的艺术。&rdo;

王陵璃华子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妥，用手掩唇，可一双漂亮的眸子却始终在观察白沉的反应，&ldo;抱歉，我并不是在说西比拉系统的坏话，我很感谢现在的生活，只是……&rdo;

王陵璃华子垂眸，如黑曜石般的瞳眸流露出几分悲伤和失落。

表情和动作都很到位，只可惜……眼神太假了，看不到丝毫的真心，这样的演技他最多只能给五分。

&ldo;我明白。&rdo;白沉笑了笑，&ldo;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你才是正确的吧。&rdo;

&ldo;……&rdo;王陵璃华子显然没有预料到白沉会附和，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ldo;你是……公安局的人吗？&rdo;

&ldo;你觉得呢？&rdo;白沉直视着王陵璃华子的双眼。

王陵璃华子同样凝视着白沉，过分精致的长相，温润如水的笑容，周身散发着柔和舒服的气息，让人情不自禁地就卸下心房，可是偏偏那双眼睛睿智又冷静，当他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仿佛就连时间也静止了。

&ldo;这种时期会出现在这里的，只有可能是公安局的人，不是吗？&rdo;王陵璃华子心思数转，她甚至趁着说话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把身体移向了门边，如果眼前的男人对她掏出支配者，她就立刻夺门而出。

白沉耸了耸肩，算是默认了这句话，他也看出了王陵璃华子的紧张，畏惧死亡吗……明明用了那种主题来作画……老实说，稍稍有些失望呢，不过……这个少女的心理指数至少超过了四百，按照心理指数越高，他可以恢复的力量越多来看，或许……这个少女还是有一些利用价值的。

&ldo;我看了你的画作。&rdo;白沉突然岔开了话题，&ldo;你是在模仿你父亲的作品吧？&rdo;

王陵璃华子立刻警觉了起来，她生怕这位警官联想到什么，把自己的画从画板上撕了下来，&ldo;只是美术部的作业罢了，这一次的主题是&lso;盛宴&rso;。&rdo;

&ldo;是吗？&rdo;白沉没去拆穿王陵璃华子的谎言，&ldo;或许你自己没有意识到，但你的手法确实是在模仿你的父亲。&rdo;

&ldo;给你一个忠告吧。&rdo;白沉轻轻笑道，&ldo;模仿是有极限的，继续这样的作品，迟早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rdo;

&ldo;……&rdo;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王陵璃华子无法相信身为警察的白沉，所以她并没有认真去听对方说的话，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ldo;呵。&rdo;白沉自然也意识到了王陵璃华子的敷衍，他虽然有意利用对方，但……如果对方只是这样的角色，也不值得他花大力气去拯救。

&ldo;你认为极致的美丽是什么？&rdo;临走前，白沉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这是试探吗？王陵璃华子抬眼看向了白沉，还是那样温柔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那双漆黑的瞳孔并没有看向她，而是在看着她手上的画作，不……或许是在看着更远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王陵璃华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lso;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一定能理解我&rso;的念头来，鬼使神差般地，她开口道：&ldo;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rdo;

&ldo;黑格尔的名言吗？&rdo;

&ldo;你也看过黑格尔的《美学》？&rdo;王陵璃华子有些意外。

&ldo;一点点罢了。&rdo;哲学的书籍总是特别有趣，辩论和矛盾，在哲学思想中屡见不鲜，只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后世的人的就会大肆研究，生出一种不明觉厉的感慨来。

&ldo;我个人非常欣赏黑格尔，他的作品可以让人感受到艺术的光辉。&rdo;其实白沉根本没有看完《美学》这本书，他只是睁眼说瞎话而已，可偏偏王陵璃华子的心情却有些激动，她完全没有相信白沉刚刚说的&lso;只看过一点点&rso;那句话，既然能解读到这种程度，白沉至少看完了整本书，甚至还重复阅读了好几遍。

&ldo;你也认为……黑格尔的观点是正确的吗？&rdo;王陵璃华子深深的注视着白沉，似乎在判断对方是敌是友。

&ldo;不知道。&rdo;白沉轻勾起嘴角，绽开一个笑容，&ldo;我认为对与错，不该由我这种人判断，但是……&rdo;

白沉话锋一转，明明依旧是温柔的语气，但却勾勒出几分危险的轻讽来，&ldo;你的理念……没有灵魂，我只看到了无数美丽的聚集体罢了，虽然彰显了强烈的存在感，但本质却是空洞的，无法解读出更深邃的含义。&rdo;

什么？！王陵璃华子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她愤怒不已，可或许是家教使然，她生气的时候，并没有像大多人一样疯狂不已，只是眼神暗沉得可怕，&ldo;真是令人失望，我还以为你能理解我的理念。&rdo;

&ldo;或许吧&rdo;白沉并不反驳，他只是压低了声线，用温柔至极的语调，饱含恶意的做了最后的总结，&ldo;璃华子，让我来告诉你一件好事吧……如果理念本身就是空洞的，那么堆积再多的感性又有什么意义？&rdo;

&ldo;我的作品才不空洞！&rdo;王陵璃华子有些激动的驳斥道：&ldo;我特意选在了最热闹的地方展示作品！让更多的人能够体会到那种惊人的美丽，从麻木、沉默、愚昧中唤醒他们的本能！让他们不至于死在名为&lso;安逸&rso;的病菌之下！&rdo;

&ldo;为什么这么激动？&rdo;白沉把唇边的弧度重新调成了恰到好处的温柔模式，&ldo;我只是在说你刚刚的画作而已，既然是美术部的作业，那应该还有时间重画吧？&rdo;

糟糕了！王陵璃华子的脸色煞白，她居然愚蠢的暴露了自己，以这个男人的聪明才智，一定猜出她就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了，不……或许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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