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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之所以家庭破裂,遭人白眼和欺负,就是因为我患了痴肥症,长成这副模样,然后就黑着心儿对我。”她瞪着吴翠莺,目光阴冷:“所以,我就对天发誓:往后要是谁再针对我的相貌说事儿,我就黑着心眼儿对他。若是有机会,我还会杀了他。”
陈华声见气氛又开始不对劲儿了,忙问:“那你是咋个上的船?为啥子上的船?”汤兰说:“我本想这种生活过得太厶劲儿了,不如一死了之的好。但一想到我妈,她为了给我治病花光了积蓄,所以我就算要死,也得给她安排妥一笔安家费。不久后,我就得知了这船的事儿。心念着死我所愿,钱亦我所愿,说不好这船能一下子满足我两个愿望,然后我就来了。”
陈华声点着头,转眼看着年沐盈:“年小姐,该你喽。”
“我还得想想该从何说起。”年沐盈微笑着说,“要不陈先生你先说吧。”
陈华声说:“我之前也说过噻。2029年那会,我一家子在旅游途中遇上车祸,我家的婆娘、娃儿、儿媳还有刚满一周岁的孙子,全洗白喽。我命大,只截了只右掌。”说着,他扬了扬那条断臂,“事后我在医院休养了好些时日。回家后发现家空了噻,觉得活着也没得啥子意思噻。听说有船往外头跑,我就来报名。没成想就来了。”
言后,梅若虎才觉得自己不是最凄惨的那个,起码就算死了,家里也有人给他上香。汤兰甚至觉得陈华声跟自己有点相似,彼此都觉得活着没有意思才参加这场测试,不禁心生“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其实死在这船里头对我来说也件是好事噻,不寂寞。”陈华声叹着气说,“若是回了家,孤零零的死了都没得人晓得。”他颤抖着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显是冷得厉害。
人们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说明了航天服供氧部件的氧气快将耗尽。他们打开面窗,想呼吸“逐日”号里的空气,但这并不比航天服好上多少。微熏加上缺氧,人们的神智在迅速流失。“好闷啊。”吴翠莺的脸绯红绯红的,樱唇微张,轻喘着气,尽管灯光昏暗,但看上去仍然娇艳欲滴,把一旁的梅若虎看呆了。
“放心吧,待会儿就好了。”年沐盈说。吴翠莺只痴痴地“哦”了一声。陈华声朝年沐盈使了个眼神:“我们都说完喽,该轮到你噻。”
年沐盈笑了笑:“我不就是一个丈夫要除之而后快的落魄女人呗。”刚说完,她就发现众人垂头丧气、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好吧好吧,甭向我施压,我说就是。”她又吸了一口威士忌:“该咋说呢?在我生命中,曾出现过三个比较重要的男人。一个是早就不在人世的爸爸。——对不起,汤小姐,我并不是在向你炫耀我有一个好爸爸,希望你明白。”见汤兰点了点头,她才继续说,“一个是不久前,我单方面和她终止夫妻关系的聂船长,还有一个则是我的前夫。而这三个男人,其中有两个已经在这条船上出现过。”
吴翠莺有气无力地说:“你是说,那个那个,被困在……船……船外面的那个……副船长……是你的前夫?”说罢,她便缓缓闭上眼睛。大脑缺氧让她昏死过去,再无动静。
“是的。”年沐盈一脸苦笑,“我跟吕副船长是在部队认识的,很多人都说,我跟他是天生一对。而事实上我们也很快确立了关系,恋爱半年就结婚了。”这时候,陈华声亦垂下了手,东歪西倒的飘到驾驶舱的角落。梅若虎还觉得他很滑稽,指着他哈的一声还没笑出来,也跟着转翻了。
谁也不知道,年沐盈在去往医务舱返回的途中,曾到过设备管理舱,将供氧设备的闸门关了。她曾计算过,“逐日”号剩余的核燃料所支撑返航点,不会超过土星的轨道,而根据以往对太阳风影响范围的观察,人们即使能活着冲出太阳风——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亦已远超过该返航点。也就是说,“逐日”号冲出太阳风后,为了重新切入正确航道,核燃料将有一大部分用于变向和再推进,如此一来,“逐日”号将没有足够的动力在接近地球时减速,最终只能在地球旁边滑过,或坠毁在地球上。
所以在她看来,“逐日”号上的人,已经是不折不扣的死人,说什么等待带电粒子占比降低后再启动全船设备,都只不是自欺欺人的伎俩。那么与其让人们在恐惧中死去,她倒不如自主张一回,让他们在酒意和缺氧中不知不觉地离去。
“我本来跟他过得很开心,大家也算是高薪厚职人员,从不为柴米油盐发愁,直到我怀了孩子。我本想大家正处于事业发展阶段,不宜有孩子,我就瞒着他偷偷把孩子打掉。没想到他无意看了我的支付记录,事情就捅破了。他当时气得差点把我杀了。自此之后,咱们之间就有了隔阂。”
她顿了顿,看着眼前只剩下汤兰一人在听,其余人已失去意识东飘西荡。酒从吸管流出,红的白的满天飘舞,折射着驾驶舱昏暗的灯光,甚是惹眼流连。有那么一瞬间,年沐盈觉得自己正身处某片人间乐土,那里没有纷扰,没有争执,天上下的是鲜甜奶蜜,地上铺的是七彩花卉,江河流淌的是琼浆玉液。霎时间,什么生离死别,喜怒哀乐,尽成九宵云外的轻烟,转眼即逝。她知道这是大脑开始缺氧的幻觉,或者说是酒精用下的满眼迷离,但她真的宁愿此生此世就在这幻觉中度过。
“然后呢?”谁料汤兰一句话,就将她拉回了事实。年沐盈晃了晃脑袋:“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你和吕副船长之间产生了隔阂。”
“是的。”年沐盈又吸了一口酒,“然后不久之后,他就向我提出离婚。他说他无法接受一个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女人。我俩离得很干脆,从他提出离婚到办好手续,就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真快。”汤兰应和着。
“在我俩离婚半年后,聂纪朗就开始对我展开追求。那时候,他刚从水星载人探测的任务回来,并完成了自己的学术报告,名声大振,在国内航天界可谓一时无人可出其右。我也是冲着这点才神差鬼使的就答应了他,当了好几个月的报纸头条。我俩没谈多久,他就向我求婚了。当时我就想,天下能有几个男人在自己名利双收的时候想到谈婚论嫁?想跟他扯上一丝半缕关系的女人多得能从东三省排队排到珠三角,他大可以阅三千以择其一。”她说着说着,气儿就喘起来了,“但他最终却选择了我。说真的,当时我真感动了,就答应了他,还举办了一场豪华得我都不知怎么形容的婚礼。”
汤兰接过话:“我有看直播。”年沐盈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却没有多少呼吸的感觉。她只好不停地喘着气,活像得了高原反应一样。
“然而,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给吕湘英下请谏了。我本以为吕湘英不会来,没成想他也真来了,还堂而皇之地当着差不多一万号人面前祝福我们白头偕老。你想象不了那会儿我有多尴尬,在场的亲友媒体没有一个吭气儿的,就看着我的前夫与现任在各自演戏。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聂纪朗是在向吕湘英宣示新主权,而吕湘英则在故潇洒大方。现在想起来,那真是一笔大大的混帐。”说完这些,她已再无力气,任由四肢放松,瘫软在半空之中。
“真好……”她说,“这笔混帐终于了结了。”
看着年沐盈倒下,汤兰亦缓缓合上眼睛,在此之前她还看了一眼粒子计量仪的数据——百分之八十九。看来一切都结束了,“逐日”号最终变成一座太空陵墓。垂死的孤独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懂。这里没有亲人的哀思,没有朋友的悼念,驾驶舱就是他们的灵堂,举办着一场冷冷清清的葬礼,而昏暗的灯光和四散的酒珠就是葬礼上的鲜花,映照着每一个人的遗容,恰如为他们粉上浓妆。
茫茫太空,浩瀚星海,相对于宇宙的岁月,人类的生命短暂得连一只渺小的蜉蝣也不如。然而无论人类为死亡赋予什么意义,究其本质终是千秋不改,就像一片树叶枯萎、化成泥尘之后,世上就再也找不到与之一模一样的树叶。结束就是结束,完结就是完结,极其简单的概念。所以每当死亡降临,一切皆大同小异,而这亦是上天最公平的时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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