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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不速之客（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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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都起不来了吗……”
手持双刀的武士淡淡地瞥了一眼四周倒下的灵斗者，闭上眼擤了一口气，然后悠然地从拄着三叉戟慢慢跪下去的爱葛莎身前走过，来到广场中心，取下那两把插在那里的刀鞘，冰面也随之破碎。
“手上沾着血进入圣地总觉得有些不好，就让你们的灵魂自己慢慢被心中的地狱蚕食吧。”
“你这……”爱葛莎挣扎着，抬起一只手伸向柳生青木所立之处，像是想要抓住那个可怕的敌人。她额上淌下来的血染红了她的一只眼睛，夜色中什么都开始变得模糊，而染红的一边却有什么越来越清晰。最后，她的手无力的垂下，双膝扑通一声杵在了地上。
这场以寡敌众的战斗，结果是柳生青木的完胜，他甚至都没让刀刃染血，就制服了这些奥林匹斯公会的精英！
“那小子没出现呢，看来洛希他们的工做得还算不错。”刀身入鞘，柳生青木看了一眼教堂的穹顶，信步走到尖耸高立的大门前。他的手还按在刀柄上，在他将手拿开之前的那一秒，一红一黑两道刀光就像凭空出现一般接连闪过，教堂的光能护罩瞬间崩溃。
警力被抽调未能赶回，爱葛莎等人的阻击被瓦解，现在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他进入教堂，但是这仅限进入，柳生青木知道，不出所料的话里面还有人在等着他。
木屐踏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沉朽的声音回荡在主教座堂之内。柳生青木至此停下了脚步，他抬眼便能看见端坐在神座之上的那位白衣主教，还有立侍于其身旁的小修女。
“哟，老爷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柳生青木突然讲起了意大利语。
“还好吧，主似乎暂时还不想让我上去侍奉他，”弗朗柯西拄着权杖从座上缓缓站立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大摇大摆走进来的不速之客，“我见过你，你是那个人以前常带在身边的侍卫吧，当初你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哦？没想到您老人家还记得我，真是荣幸，不知我是否有在您无数的祷告中顺带沾点福泽呢。”
柳生青木明显认识弗朗柯西，弗朗柯西也记得他，在旁人看来的话，这样的晚辈与后生之间的谈话还算和睦。但是接下来弗朗柯西的一句话就打破了这种气氛。
“没想到你还没死啊，”弗朗柯西摇了摇头，语气有点像失望，又有点像疑惑，“从那时起就一直被业障、被秽污浸泡的你，竟然真的就这样活了下来，老夫还以为你早就变成魔物，到撒旦的身边去了。”
“喂喂，在您眼中，我的存在有那么令人生厌吗？”柳生青木故苦笑，摆摆手自嘲道：“不过也对，我的力量对你们来说就是恶心的存在，谁让我被前人们诅咒着，又一直在诅咒别人呢。”
“诅咒你的人，其实不是前人，而是你自己吧，”弗朗柯西平静地说着，就像引导刚对他大倒了一通苦水的忏悔者，“你明明可以为别人斩断诅咒，却偏要让原本用来背负诅咒的力量去散播诅咒，现在的你，表面上看上去似乎比原来那个一脸怨恨的孩子成熟稳重了，可你的灵魂已经被怨念扭曲得不堪入目。”
“您能看到我的灵魂吗？”柳生青木微笑起来，这样问道，“既然您这么说就是看的到吧，那您能告诉我，我的灵魂，是什么颜色，别人的灵魂，又是什么颜色？”
弗朗柯西摸了摸花白的长苒，给出了一个简单的回答：“灵魂最大的区别不在于颜色，而是形态，常人的灵魂跟他们的本身形态一致，而你不一样，原来还像个人形，现在却是异兽，就跟那个人一样。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所要达成的目的也许会跟你们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
“……”座堂的灯火晃动着，柳生青木静静站在座阶前，微笑着，可他身后的影子却显得越来越不安分，渐渐扭曲，却又在他开口的瞬间恢复原样，“每个人，其实都是一座监狱，在你我的胸膛里都关押着一头野兽，监牢外是一片光明，然而这光明并不能照进去，这就是人性的可能性。有的人会永远把它关着，直到它饿死，而有的人则会滋养它，让它从一个雏形渐渐长大，最终面目狰狞。你属于前者，而我就属于后者，我这样的说法对吗？”
这次换弗朗柯西沉默了。
“既然您不回答，我就当您默认了，”柳生青木继续追问，“那么您知道是什么让我们产生了这样的差别吗？”
“……”
“是环境，环境啊，是环境锈蚀了我那头野兽的枷锁，在那里没有你们所信奉的神，没有希望，没有光明，只有怨恨能支撑着我活下来，让我与那头野兽共生，你说那恶心的环境都是拜谁所赐呢？”
“……是拜战争所赐吧。”
“战争？那么请问是谁引发了战争？是我们吗？您不是知道当年的真相吗？那个时候的教会不也绝望了吗？”
“够了！”面对这个入侵者，弗朗柯西终于有了该有的怒气，深邃的眼窝中栗色的眼瞳隐隐散发出神光，“你们是彻底放弃了救赎的自我永罚者，我们也无法救赎主动将灵魂出卖给恶魔的人，所以不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了，明说吧，你们这次大费周章地闯到我这里来，究竟想要什么？”
“要什么您心里应该很清楚吧，”柳生青木的笑容也终于变得阴狠起来，“如果不想让我把事情闹得更大，那就赶快交出来，那是本来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笑话，那种东西不属于任何人，想来拿，就凭自己本事吧，维拉，送客！”
“谨遵神的教诲……”
维拉站到弗朗柯西身前，对着柳生青木拉下了衣袍的帽子，露出了自己的脸庞。她眼冒金光，双瞳的瞳孔变得就像圣白的十字架，背后似乎早就凝聚好的光之灵力突然展开成翼，在她的头顶上，一把十字架正迅速成型。
“光天使吗，果然在你的坐下呢。”柳生青木拔出挂在右侧的太刀，与对阵爱葛莎她们的时候不一样，这一次刀刃出鞘便升腾着浓浓的黑气，“信仰的聚合体，神明的使者，传说中能净化一切的力量，就让我来见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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