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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北的回忆（第2页）

“抬医务室去。”

帅气利落的动作让人群中的小年暗自喝彩，大伙也都明白了：“这个人不好惹......”

几个小刺头见大哥都吃了瘪，也都灰溜溜地跟去医务室了。刘泽在执法大队的这一脚算是踹出了威信，至少在局里不会有人当面和他呜呜渣渣了。

等人群散去，小年主动来和刘泽打招呼。

“顾小年，斯维塔大学的高材生，怎么在这呢？”

“您认识我？”

小年很惊讶，素未谋面的副队长竟然可以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和经历。听不出来刘泽的语气是嘲讽还是替自己惋惜，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没有背景，高材生又有什么用呢？”

刘泽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年轻人，没有说话。小年接着说：“现在的工作也挺好的，虽然工资不高，但可以留在父母身边。”

刘泽听出了小年话中的不甘，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命运有着它的奇妙之处，运势的不期而遇却也会成就一个人的一段命运的兴盛。知易行难，不要让自己的思想阻断自己的脚步。”这句话的前半句恐怕是刘泽说给自己听的，借这个机会说给了小年。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刘泽心头泛起一阵苦涩。

还未听明白这两句的含义，刘泽就离开了训练场，留下小年一脸茫然。

......

因为大年和小年都不在家，邹小北感觉到有些无聊，在看不见天空的地方呆着会让她有一种压抑感，但矛盾的是，她也很享受这压抑，因为它同样给了她来之不易的安全感，就像是暂时收起残缺翅膀的麻雀，不用再面对狂风的呼啸了。

这夜来得过早，却又淅淅沥沥的落起雨来，这雨中夹杂着片片雪花，滴滴零零，像时间在滴答的声音，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咖啡，邹小北的思绪回到了一年前：

现在的第九区，被统治者划分为了东城和西城，东城为富人区，上流社会和中产阶级的集聚地，也是统治者的大本营，西城为穷人区，大多人建不起房屋，都是用土木搭起的窝棚。因为宸月的有钱人都不愿意留在第九区，所以东城和西城的人口比例严重失调，不到10%的人控制了整个第九区90%以上的经济。

对于西城来说，发展已经不是首要任务，维持安定的秩序才是统治者的目的，所谓的“安定”并不是尘民们的安居乐业，而是面对统治者的压榨，不再有人站出来反抗，大家都是小心翼翼地在计划内生活。统治者们彻底控制了西城的财政，他们针对粮食和生活用品分别发行了两种代替货币的等价交换物，粮券和物券，作为西城人日常劳动的酬劳，可以在集市上换取生活必需品，当然，这些物品也都是按计划供应。因为这样，才有可能最大程度地缩小穷人之间的差距，让每个人都处于在“公平”的虚假幻影里，有利于社会的稳定。

邹小北自己就属于那种有闯劲的人，这类人在西城往往都被集中挑选出来，主动或者被动，因为他们可以有资格入境斯维塔参与到帝国的建设中来，更重要的是，工作换取的不再是毫无流通价值的粮券和物券，这让他们脑中产生一种命运不被支配的错觉。

所谓劳动，除了供应食品和生活用品的工厂流水线，更多的人们是参与到煤矿和石油的开采，这些能矿物资每天成批成批地运走，换来的是刚好足够工人们活下去的粮券。

更可怜的是流民，他们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劳动，或者劳动换取的粮券根本无法支撑生存，而每天的粮食都是有配额的，所以他们生存的唯一期望便是盼着每天的粮食都有残余，这样他们就也能分到一杯羹了，可这样的日子并不多。

女人，在这里往往也是不被需要的，她们无法像男人一样大揽脏活累活，有男人的女人则幸福一些，他们有男人的照顾，也可以勉强度日，而那些没有男人的女人，就只能自己找出路了。

邹小北便是需要自己找出路的女人，她听工厂里的姐姐说，西城里有人当了寄居工，同样是在工厂里工作，可一点也不累，每天三餐都会按时供应，甚至还有休息日，做得好的话还有奖金，和废墟里的日子简直天壤之别。

说实话，随着这几年寄居工越来越多，邹小北心动了，和姐姐一起，她也瞒着父母向特定部门做了申请，但统治者们面对成千上万的申请者，就不得不进行筛选了。筛选的标准五花八门，主要根据寄居工的工种而定，有膀子力气的男人总是会最先被挑走，像邹小北这种刚满18岁的小姑娘本不应该有任何机会的，可奇怪的是，这一批名单里竟然有自己和姐姐的名字，姐姐告诉她，她有特殊的方式通过筛选。

邹小北已经意识到：如果想挣脱身上的枷锁，那就要先割舍被枷锁拷住的血肉。

寄居工会被用工企业分配到了各个城市，邹小北和姐姐非常幸运地到了圣都，起初以为由地狱步入天堂的姐妹俩，充满了对未来美好光景的憧憬。可到了寄居的住所，才发现和想象的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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