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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良三人组（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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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竞赛的裁判从虚无中降临到这世间，圣域就会在同一时间展开。自我们裁判所在的位置向四面八方扩展的圣域边界不定。在这圣域之中，二合一竞赛的参赛者无法逃脱。即使参赛者到达圣域边界，二合一竞赛未结束前参赛者永远无法跨出圣域。参赛者能做的，就是赌上性命与对手进行二合一竞赛，只有最终胜利的那一方才能从圣域中离开。”大白兔站在我边上，对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我有条不紊地说。

偌大的操场上除我之外空无一人。本应在操场上特训的体训生，如同人间蒸发，只留下标杆、哑铃、铅球在特训区。我独自一人，空有这些当武器只能吓退大狮子，必然无法击败它。若我不慎将大狮子惹怒，恐怕连逃命的机会也荡然无存。

不对，操场的出入口有谁迤迤走来。不妙，如果大狮子发现他们，死的就不止我一人了。

“不要……走……过来……”我想警告他们，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别说是呼喊，我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喂——”其中一人大呼。

听到有人叫喊，大狮子转身望去，在缓慢走动几步后拔腿冲向从操场出入口进来的三人。

“快……快跑！”我声嘶力竭，勉强站立踉跄跟去，但阻止不了大狮子的狂奔。我像一个脱气的人偶，没前行几步我便摔倒在地。

当我以为三人必死无疑用手遮挡自己的双眼时，却模糊地听到有人在说什么要开始竞赛之类的话。听他们有说有笑，似乎并没有被大狮子袭击，我放下手，竟然看到呼叫的那人在抚摸大狮子身上的鬃毛。

从操场出入口过来的三人和大狮子向我越走越近，我认出了三人：蒙石、胡茫和陈雄。

三米高的大狮子在蒙石身边撒娇，好像蒙石是它的主人，而它是蒙石的小花猫。

蒙石、胡茫和陈雄三人是学校里臭名昭著的不良生，专门欺负老实的优秀生。他们会暗中向欺负的对象收取保护费。所谓的“保护”空有其表，实际上是不良三人组勒索同龄人的其中一条渠道罢了。没有人敢明着反抗不良三人组。要说为什么不良三人组无法无天，这与他们的家长有关。蒙石的父亲是我们学校的校长，在教育局中颇有人脉。胡茫的父亲是律师事务所所长，久经职场门路暗通。陈雄的父亲是我市有名企业集团“红太阳”旗下子公司的总经理，家财万贯。不良三人组的家长互通一气，背地里做过什么坏事无人知晓。可悲可叹的是，他们三人的孩子没有继承他们的狡猾，却继承了他们的无赖。

不良三人组中的老大是痞子气息尽露的蒙石，骨瘦如柴的胡茫和肥胖高大的陈雄听命于他。

高中第一学期，不良三人组的传闻就人尽皆知。在我察觉到我们这个学校和我初中学校有一样的人际氛围时，我选择低调过活：既不让学习成绩在全班名列前茅，又大方借慵懒之徒业以抄袭。我做这些违背道德、违背良心的事情，是因为有前车之鉴，而避免自己重蹈覆辙。

我们班中有一位已经离校的学生，他曾经是班中的佼佼者，品行兼优。不得不说，他的学习能力比我强，我多次暗地里与他交锋，都甘拜下风。我赞赏他，不仅仅是因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自己在初中时的影子，还因为他在黑白难分的高中将自己的理念持之以恒。虽然我赞赏他，但是我不与他为友。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没过多久，他就转校了。我从闲言细语中得知，他被不良三人组勒索，而后偷取学校为学生准备的奖学金。在无名人士的举报下，他人赃并获，被学校开除。这个污点记录，在他离校后我相信始终会是他学习生涯中一个无法治愈的伤疤。有恶者还会在他的伤疤上撒盐——蒙石的父亲会轻易放过这个可怜的学生吗？

我所在的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的，而是由黑与白相融的灰色。“好人”心怀恶意，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借势夺利。在外人看来，好人就是好人，殊不知他们的心有多黑。我恐怕也是个灰色的人，在我们的学校甚至于我们的社会中，像我一样的人不计其数。

不良三人组仗势欺人，无权无势的我们只能逆来顺受。在我们学校这样的小社会中，要生存下去必须攀附高势力，否则会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摧毁。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的事实啊，但这又是多么令人无可奈何的事实。

“哎哟喂，你不是英语班那个叫什么什么的学生吗？”说话阴阳怪气的人就是骨瘦如柴的胡茫。

“谁、谁……是谁……谁啊？”说话结结巴巴的人就是肥胖高大的陈雄。

“你……我记得你叫朱明吧？”蒙石抚摸着大狮子，瞥了我一眼不屑地说，“你趴在地上干啥子，吃土啊？”

胡茫和陈雄听了蒙石嘲讽我的话后哈哈大笑。

“朱明，哦，那个小子。你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你是参赛者？”明明不记得我是谁的胡茫装模样地问我。

“怎么可能，像他这种垃圾，不是借我们兄弟抄业，我都懒得记得他。”蒙石朝地上啐了一口痰。

听了这话，我怒火中烧。敢情我在蒙石的心里只是个给他的狐朋狗友抄业的垃圾。回想当初，我自以为是，认为借差生抄业就可以置身事外。现在看来，我的行为和一只狗向主人点头哈腰的行为一样。不，在蒙石的眼中，我还不如那只畜牲吧。不过，为了避免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多惹事端，我连忙摇头说：“不……不不，我不是……什么参赛者……”体力渐渐恢复，胸口的疼痛感渐渐平复，我从地上缓缓立起。

“他就是参赛者，”葛生从大白兔身后走出来，来到我的左侧，举起我的左手手腕说，“看吧，这个就是参赛者的证明，玛丽圆环。”

“葛……葛生？”

眼前这个名叫葛生的人，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白痴葛生。他向我走来时的步履坚定有力，他的声音沉稳动听，他的眼神锐利似剑，他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身经百战、无懈可击的气魄。总而言之，眼前的这个葛生是与我认识的葛生截然不同的人，尽管他们长着同一张脸。

“玛丽圆环？”蒙石看看我的左手手腕，又看看自己的右手手腕。我这才发现，葛生、蒙石、胡茫、陈雄手腕上都戴着一个白色的圆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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