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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晨夜惊梦又无尘（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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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制止紊乱的思绪，还是痛。头皮像被铁丝电网网住，挣挣地不舒服。

像抹满了洗发露，没有冲洗，晒干了后，头皮纠结着，在某个地方打了个节。他在床上静静地躺着，手心汗水湿漉漉之后，就是干燥，手指立即是肿胀。

一攥，手烈烈地痛。口干舌燥，肝火突突地往上冒，浓烈的肝味，刺鼻，那味道像吃了很多猪肝。冷夜，凄苦味，鼾声磨牙梦话，烦乱的夜晚。

月，极明。

他正好透过四四方方的小窗户，看到大圆盘的月亮。

月亮，安静、慈祥的脸庞没有丝毫的忧愁。它经历了那么久，一定见过了无数夜晚无法入眠的人，这些人忧愁无限，在黑暗中脸庞都一样写满了痛苦。

窗外突然闪出一个黑影来，吓得他抱起了胳膊，蜷起身子，往墙角里缩，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那影子往宿舍里张望了一两分钟，就闪走了。

是老师夜里查房。他感到很热，脸火辣辣地滚烫。他把被子绉到一边，把身子暴露在夜晚的冷气里。迷迷糊糊睡去了，不多一会儿却又醒了。

冷，他把被子裹上，侧身，枕头上刺鼻的脑油汗臭味，像把刀子直刺心脏！肚子咕噜噜又叫了，饿。白天的疲劳，晚上的挨饿，伴着失眠，翻来覆去地折磨着他。

满脑子的亢奋，白天的嘈杂声一直响在耳际。

累极了却不能停止累，疲劳揪住脑皮，牵着意识在睡意与清醒之间来回溜达。脑筋被扯着拽着，转过来转过去，变得麻木了，就一直紧绷着放松不下来。

那几年的夜晚似乎就是慢慢流淌的细沙，被风轻轻一吹，慢条斯理地游走。

孤夜无眠，除了失眠的痛楚外，却给他留下了不少的月夜之思。

如同那一篇《晨夜惊梦——杂话店》的散文，满纸的惆怅。

……

一梦惊醒，我从沉睡中猛抬头。

今晨仍有明月，灰白且大如盘。月儿像是一艘圆圆的航船，灰的天空更像浅蓝色的大海。粉白色的浮云就是波浪。我更像是沉在深海的一颗小石子儿。孤独可怜，永远沉浸在这片黑暗的小角落里，不能得到解脱。但我庆幸，那是天，这是地，我不是石子儿。消极和乐观源于不同想法，既然活着，就积极乐观，最好不过了。

我叹口气。月儿？我眯紧了早已近视的眼睛，忽而，一段细细又弯弯的枯枝从苍白中挤了出来，一点风吹它就瑟瑟地发抖起来。时属初春，只是留有残骨，倘在夏日里，便有繁华的绿叶和动听的沙沙声响。这响声如流水般，敲响了我沉睡已久的心灵。

在近日的几夜里，我一直在为那悬在暗空中而流不动的浓烟所迷惑不解。

我把眼睛瞪大了瞧，抹了又抹，还是看不很清。白天里却为学习忙碌忘记了去细看，等到夜里课间休息，站在楼上过道里眺望，才想起那团雾到底为何物。

突然一夜猛闻到新叶的香气，才想起那雾不就是无数嫩芽组成的么，眼前的视线也一下子清晰了。我叹息春的又来，也叹息我的独处无友又多了一年光景。

深夜，翻箱倒柜寻找一样东西，却翻出了许多旧的信笺，一张张看着，脸突突地只发烧，是自己的信，可信笺记载的内容我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蹲着的身子感觉够累了，站起来，来到窗前，月如盘，冷而清。我总以为生活与我不公，原来我对我自己根本没有上心过，要不，怎么连自己的过去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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