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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我已经不是他母亲了（第2页）

汪滢滢的目光一直落在顾瑾言身上，他看似在发呆，实则将费芳柳所说的话全都听了进去。

听完之后，顾瑾言一句话也没有说，起身沉默地离开了休息室。

他前脚刚走，后脚费芳柳刚刚还勉力维持的冷静面孔彻底崩塌，她坐在床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砸得白皙的被子上绽开一朵朵白花。

似乎是因为还有人在这里的原因，即便已经痛苦到了极点，费芳柳还是咬住嘴唇，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她的肩膀颤抖，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让汪滢滢皱紧眉头，心头涌上一股担忧。医生刚说过不要让费芳柳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会儿她情绪崩溃哭成这样，对身体会有很大的影响。

“想哭的话，干脆大声哭出来吧。别憋着。”汪滢滢沉默片刻，还是出声了。

顾锦礼离世太早，这些年费芳柳一个人将顾瑾言拉扯大，既要防着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还要照顾好顾瑾言。虽然她从来没有说出口，但是这种没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每天到了夜里都折磨着费芳柳。

“瑾言他并不是在怪您，只是一时间没办法消化掉这么多东西。”汪滢滢倒了一杯热水，塞到费芳柳手里。

她把水温调的正合适，捧在掌心时，温度从手心一直传递到全身。

费芳柳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她抬起头来看着汪滢滢，复杂的目光里带了些不可置信，嘴唇嗫嚅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的声音，“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这种时候，听完她以前做过的错事，就连她亲手养大的孩子都离他远去，汪滢滢为什么要继续陪在她身边。

明明这个时候，就算再怎么讨好她，没办法从她这里得到丝毫帮助和好处。

费芳柳扯了扯嘴角，刻意摆出平日里那副刻薄的样子，只是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勉强。

她的眼眶都是红的，话语里表达出的意思把汪滢滢往外推，可她尾音里带着不可避免的颤抖，却像是濒临死亡的人拉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那样，牢牢抓住汪滢滢的衣袖不想让她离开。

“这种时候，你应该去他亲生母亲面前露面。我已经不是他母亲了，你继续待在这里无济于事。也好，没有我，说不定就没有人阻拦你们在一起了……”

费芳柳刻薄的话语孑然而止，她的眼睛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身体僵硬到没办法扭头去看自己身旁正紧紧抱住她的人。

“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陪陪您。”耳边传来汪滢滢的声音，轻柔和煦，像束光一样打在身上。

汪滢滢身上的体温透过被子传递过来，让费芳柳一时间快要忍不住落泪。

她伸手想要将汪滢滢推开，想像平时那样刻薄地骂她虚情假意。

手搭在汪滢滢的肩上，却是不由自主地拍了拍。

费芳柳叹了一口气，收起一直以来借此保护自己的刻薄与不可接近。她看着汪滢滢的眸光里满是柔和，“你是个好孩子。以前是我太过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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