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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白马非马和指鹿为马（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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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上次二人谈笑过后，红鼻老头对万风扬的态度和蔼了不少。具体表现就是，万风扬终于能吃到荤腥了。

这天中午，万风扬做好了饭，刚往桌上一放，便听到老头啧啧不满的声音传来：“啧，不讲究，不讲究啊。”

万风扬满头雾水，问道：“什么不讲究？”

“你这个菜做的不讲究。”

万风扬看向桌上的菜，不过一荤一素一汤，不知道有什么好讲究的。

老头看他不解，继续道：“你这个刀功不讲究，没工夫。”

万风扬一愣，旋即撇嘴道：“一个煮萝卜一个炒肉一个青菜豆腐汤，怎么做都讲究不起来吧？”

老头笑道：“子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你应该把这萝卜和豆腐，雕出花来。”

万风扬心道你这就是成心刁难嘛，他不服气道：“给萝卜雕花，练练还能做到，给豆腐雕花？怕是做一辈子菜的御厨都做不到哦。”

老头不屑笑道：“小子目光短浅，看我晚上给你做一次，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境界！”

万风扬翻了个白眼，坐下吃起了饭。

晚上，老头和万风扬一起来到了厨房。老头给他菜刀和萝卜，道：“你先试试，把这个萝卜雕出朵莲花来。”

万风扬接过来，对着萝卜大眼瞪小眼，半晌，他转头对老头无奈道：“晚辈实在是想象不出来莲花的样子。。。”

老头道：“村子西北方有个小池塘，长有莲花，你去里面采一朵回来对着雕。”

万风扬出去，很快便带回一朵莲花，照着莲花的样子雕刻起来。雕了一会，万风扬发现老头的菜刀实在是不够锋利，雕刻时不使劲便切不下去，稍微一使劲，萝卜直接就脆生生的断了，他干脆放下厨刀，将剑气萦绕于指尖进行雕刻。半晌，一朵还算像莲花的“萝卜莲花”被万风扬放到老头手中。万风扬平时练剑都是大开大合，哪做过这么精细的活儿？他满头大汗地对老头说：“前辈，我尽力了。”

老头看着手上的“莲花”，笑道：“还算凑合，毕竟你也没怎么做过饭，去，这回试试就用那把菜刀刻。”

万风扬拿起萝卜，操起菜刀，可这回他稍稍用劲一点，那跟萝卜便脆生生的断成两截。

万风扬试着刻了四，五根，都是如此，他看着满满三大碗的萝卜块，讪讪笑道：“前辈，明天我给你做。。。做。。。额。。。糖拌萝卜吃。”

老头笑了笑，拿起萝卜，又拿起灶旁的烧火棍，嘁里喀嚓一顿，一朵跟万风扬先前雕刻的差不多的“莲花”跃然于眼前。

万风扬看的目瞪口呆，将剑气附于烧火棍上他也能做到，可干脆将烧火棍当锋利的厨刀用，把萝卜雕成莲花，就不是万风扬所能及的了。

老头笑道：“如何？”

万风扬抱拳低头道：“前辈功力深厚，晚辈自愧不如。”

“那你可知老夫比你厉害在哪？”

万风扬张了张嘴，他能模模糊糊地体悟到那层意味，却又没有真正想通，良久，万风扬摇头道：“晚辈不知。”

老头的回答仿佛驴唇不对马嘴：“你听说过白马非马和指鹿为马吗？”

万风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听倒是听说过，可好像和此时没什么关系啊。。”

老头拿起两块雕的差不多的萝卜，笑道：“你将剑气萦绕于指尖为剑，看似手中无剑但终究还是有剑，便如同公孙龙的白马非马，纵使他再怎么巧舌如簧，白马终究还是马。”

老头看他若有所思，便继续道：“而我用烧火棍刀，是真正将其当做了刀，便如同赵高指鹿为马，他说那是马，那就是一匹马！”

“为什么手中无刀，心中亦无刀是练刀的最高境界？”

“因为到了这个境界，手里就算拿团棉花，世人也会认为你拿的是刀，能杀人的刀！”

“在我手里，这根烧火棍是刀，你的过河卒是刀，这俩萝卜花是刀。。这世间一切人一切事一切物，无一不是刀！老夫本人，更是一把无可阻拦的霸刀！”

“小子，白马非马不厉害，指鹿为马才是真境界。”

万风扬眼中精光大盛。

“刀如此，剑亦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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