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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两命（第3页）

最后，眼看着牢头要被打得咽气，又加一条人命，宇文敬终于冲上去拦住自己主子的动。

沐颢天喘着大气，双眼茫然地转过身，他用满是鲜血的双手揪住宇文敬的衣领子，支吾着：“我该怎么向伊顿交代？我……我……那是他最爱的女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我说过了要好好看着她的，我说过好多遍了……我怎么有颜面去见他？宇文，我没脸见他……我……”

今天是什么诸事不宜的日子吗？

沐颢天支离破碎的嗓音让宇文敬简直听不下去，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替屈涯死，替艾黎死，可是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好事。

“少爷，我们……我们先回家吧。”

“不……不。”沐颢天摇头，“我得去告诉伊顿，万一……万一艾黎还有一口气，伊顿要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宇文敬听了，立刻觉得在理，于是半扶半拽着沐颢天走，“少爷，我们赶快去通知希斯姆托里奥家的少爷。”

“嗯……嗯……”

扶着失魂落魄的沐颢天进了车厢，宇文敬一路飙车到虹央当铺，并且告知伊顿在牢区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伊顿全程未有过多表情，当他看到几乎全身浴血的沐颢天时，甚至微微笑了一声。

伊顿上了车，宇文敬便又一路飙车去了医院。

途中，沐颢天一直低着头，连看都没看伊顿一眼。

“你冷吗？”伊顿歪头看着他问。

沐颢天终于抿着嘴唇抬起头，顶着泛红的两眼，说了句：“我对不起你。”

伊顿摇头，“你没有。”

“如果不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因为你，艾黎也会处心积虑地找机会自杀的。”

沐颢天摇头，“不，可能会有希望的。你等有一天，把她救出去，告诉她你很爱她，然后再和她在一起。”

“她不会的，而且，事到如今，说这些还做什么呢？”伊顿轻笑。

“虽说你杀人无数，但遇到这样的事，你还如此冷静，你……实在是……”

“如果艾黎真的愿与我一生一世，我可能会哭得很大声，可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个死结，实在是解不开，所以，我愿意放她走。”伊顿温和地说：“艾莉克希亚活着的时候一直很痛苦，我希望她下一世活得幸福。”

“她……她不一定死了，可能还能救活。”

“别开玩笑了。”伊顿摆手，“以她的水平，如果自杀还会失败的话，一定是cia培养出的最差员工。”

沐颢天无言，又将头垂了下去，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直到医院门口。

宇文敬停好车，对沐颢天道：“少爷，您把车窗帘子拉好，在车里等一下吧，我陪希斯姆托里奥少爷上去，我记得救护车的号码，一查就知道艾黎在哪个急救室。您身上都是血，最好不要出现在公众面前。”

“嗯……”

沐颢天轻轻应了一声，很乖地拉上了帘子。

伊顿深呼吸了一口气，下了车，把车门关上。他借着灯光和车窗的反光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穿着。

宇文敬在一旁恭敬地候着，见伊顿温吞地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将口袋处露出的红色方巾摘掉放入裤子口袋中，然后又将带有些颜色的袖扣也拆下，上下仔细打量，确认全身没有除了黑色之外的任何颜色之后，这才礼貌性地笑了一下：“我们走吧。”

宇文敬觉得伊顿的嗓音有一丝哽咽，但他的表情却一如平日那般，身形也仍是坚定。

心中忽然泛起无限敬意，他对着伊顿鞠了一躬，随后在前方带路，引着伊顿向医院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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