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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自视甚高的伊丽莎白一（第2页）

在这个节点上，玛丽王太后恰好在说伊丽莎白的事情。前者主动地招惹伊丽莎白——在后者没有任何意图想要在今天的晚宴上表现突出的前提下。

伊丽莎白知道的，玛丽王太后就是咽不下今天白天的那口气，所以才要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提起，并且还是特意指名道姓说给路易斯皇帝听。

“今天白天我向伊丽莎白小姐友善地提议，我建议她能够开始服用医生开出的药剂，那有助于她免受诸多的困扰——结了婚的高贵女性都清楚，计划之外的孩子通常会把原本井井有条的状况弄得一团糟。而未成婚的高贵女性，也应当确保不会在神圣的婚约缔结前迎接新生命。这种克制与管理，使我们能够在有限生命的尽头最终被允许归入光明女神的怀抱。”

玛丽王太后几乎把事情放在了明面上。

伊丽莎白即使是再好的涵养，她也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玛丽王太后当着整张长餐桌边上的人，在谈论关于伊丽莎白是否应该药剂避孕的问题。

毫无疑问，这是对伊丽莎白的羞辱与冒犯。

同时，玛丽王太后也在以一种相当激进的方式来打探路易斯皇帝的态度——

关于他是否期盼着迎来一个与伊丽莎白孕育的生命，哪怕这条生命显而易见地会是一个私生子或者私生女。

关于他是否把伊丽莎白放在了一个尤其特殊的位置上，因此他可能会出言维护伊丽莎白，至少不让她的隐私变成一桩可以被公开谈论的事项。

但是路易斯皇帝的反应注定让伊丽莎白失望。他显得很冷漠，他的眼睛甚至没有在看伊丽莎白，仿佛她此刻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空间内。

他说：“我不清楚这种事情。如果您愿意为她提供经验与指导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总比她自己从头摸索学习要好。”

伊丽莎白握在餐刀尾端的手指指节忍不住僵白了一瞬。

她从未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坚强，以至于当她若无其事地抬起头，平静的视线与对面艾琳公主投来的挑衅与得意交织的眼神对上的时候，她甚至能够若无其事地朝着艾琳公主笑了一下。

玛丽王太后乘胜追击，她开始指责伊丽莎白白天的推拒：“但是伊丽莎白小姐似乎有她自己的想法。今天我向她提供了药剂，但受到了她的拒绝。我不清楚伊丽莎白小姐现在是否还执着己见，但愿她不是一个固执的女孩子。”

伊丽莎白将视线转向玛丽王太后，她看着玛丽王太后，同样笑得温顺而谦恭，好像在说，我就在这里，王太后陛下，您为什么不亲自开口来问问我现在的态度呢？

玛丽王太后以为伊丽莎白服软了，她也以为伊丽莎白想要当着路易斯皇帝的面表达忠心——在玛丽王太后的认知里，伊丽莎白就是这么一个两面三刀的虚伪者，对着路易斯她可以装出再无辜淳善不过的模样，但是对着其他人，她则可以是挑衅者、怂恿者、甚至是反抗者。

玛丽王太后只对伊丽莎白公开的承诺感兴趣，她会在日后利用伊丽莎白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口的话来反制她，要求她规律性地服用避孕药，以确保不会有任何的私生子降生。

于是玛丽王太后乐意给伊丽莎白这个发言的机会。

她看着伊丽莎白，慈眉善目地问道：“伊丽莎白小姐，你现在是什么想法呢？”

伊丽莎白温柔地答复道：“在我与我的母亲相处的那些宝贵时光里，她教导我，凡是沐浴着爱降生下来的婴孩，他们都是循着光明女神的恩慈被赋予生命的圣洁物。我们不该拒绝他们，不应该伤害他们。我视母亲的教诲为崇高的准则，因此，我最终还是要让您失望了。”

玛丽王太后没想到伊丽莎白还是这么的冥顽不化，后者甚至还给她搬出了光明女神。

“若是光明女神赐予一个孩子宝贵的生命，那么他无论如何都是要来到世间的。我希望他能够是我的孩子，这对我而言莫大的荣耀与恩慈。我会怀着虔敬之心教导他、抚养他，让他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年青人。”伊丽莎白又补充了这么一句，彻底让玛丽王太后辩驳不过她。

于是晚餐会后面的气氛变得很糟糕。

伊丽莎白随着众人一道起身离开的时候，玛丽王太后身边的西蒙妮小姐不着痕迹地落到了她的身旁。

西蒙妮小姐浅笑吟吟，一副通情达理又有礼貌的模样。她对伊丽莎白说：“玛丽王太后让我转告你，至少该看看路易斯皇帝陛下的脸色。您的擅作主张，并不一定会得到来自皇帝陛下的支持。”

“他比任何人都看重血统上的纯净以及名分上的正统。私生子是对权力正当性的破坏，是对君王威严的减损，也同时是对帝国利益的出卖。”

伊丽莎白也告诉西蒙妮小姐：“玛丽王太后若是执着于私生子的话题，那么只能说明她还不够了解我。伊丽莎白始终都是一个骄傲而自视甚高的女人，我不会心甘情愿让我的孩子仅仅只是没有继承权的私生子的。”

“我会比任何一个她看好的人都站得要高。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艾琳公主身上，还不如来投资我。我可以不计前嫌。而我也必将达成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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