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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向布铎前进四（第2页）

伊丽莎白确信，布铎接下去的每一天，都会处于斡旋和博弈的境地里。

*

当晚，伊丽莎白就被埃莉诺秘密传唤去了她的起居室。

“姨妈。”

她下意识地以为房间里唯一背身对着她的高挑身影就是埃莉诺，可是她话音未落，那位身披兜帽和披风站在窗前的女人就主动摘下了罩在头发上的兜帽，露出了那一头和伊丽莎白一样明亮晃眼的珍贵金发。

“母亲——”伊丽莎白没有想到，在埃莉诺的起居室里等候她的，竟然是玛莲娜公主。

玛莲娜公主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随手搭在了沙发靠背上。

她绕过屋内的陈设走到了伊丽莎白的面前，然后伸手触摸着后者的侧脸。

“伊丽莎白，你瘦了许多。”

再骄傲而不可一世的孩子，回到了母亲的面前，怎样的慕强心理都会化作长久漂泊于世间后积累起的委屈和酸涩中。

玛莲娜公主的声音，伊丽莎白已有许久没有听到，于是她不自觉地流淌下了眼泪。

玛莲娜公主替她擦去了眼泪。

“您怎么来了？我以为您不想再见我们了。”伊丽莎白的嗓子发痛发紧，她泪眼朦胧地望着身形模糊的玛莲娜公主。

在丈夫彭布罗克伯爵去世之后，玛莲娜就彻彻底底地将自己封闭在了高塔中，当时伊丽莎白启程去帝都面见嘉丝蒂女王的时候，玛莲娜甚至都没有来为她送行。

玛莲娜不喜欢自己的这段婚姻，对于婚姻中诞下的三个孩子，在他们年幼的时候，她也算不得有多么热切。

“我听说我的孩子都陷入了漩涡里。虽然埃莉诺有她的安排，但她还是亲自写信来问我的意见，哪怕这只是象征性的。其实很多事情与我已经无关了，但牵涉到了安娜黛尔和你，我不得不成行来探望你们。”

玛莲娜公主其实很了解自己的两个女儿。

“我知道如果我开口，安娜黛尔一定会跟我走。但伊丽莎白，你不一样，是吗？”

“我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伊丽莎白的第一反应就是矢口否认。

玛莲娜却摇头：“这不是什么坏事情。你值得去拿到那些东西。你生来就是这样的孩子，如果不是生在奈维尔家族，你可能会更加顺理成章地去追逐权力。是的，追逐权力对于女性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坏事情，我始终鼓励有这样才能和天赋的女人去夺取那些久而被男性所占领的高地。”

“埃莉诺需要你的帮助，她看伦伯廷不顺眼已经很多年了。至于我听说你还牵扯到了波威坦帝国的事情，那就只能看你自己的态度了。但埃莉诺可以给你保证——”

玛莲娜说到这里，埃莉诺就穿过起居室里通往她卧室的那间木门走了出来，她接上了她的姐姐的话。

“我可以保证，即便你没有来自波威坦的势力支持，我也会扶植你成为我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我看中的是你与我的血缘，和你本身的能力。”埃莉诺信誓旦旦，“——虽然缺失波威坦皇帝的襄助，你我单独对抗伦伯廷会更加吃力一些。”

“我以为安娜黛尔比我更加名正言顺。”伊丽莎白回答道。

埃莉诺否认了伊丽莎白的认知：“安娜黛尔的优先权仅仅体现在她是长女的身份上。”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看一眼玛莲娜。毕竟安娜黛尔的处境和当年的玛莲娜公主很相似。

“是啊。就像埃莉诺越过我成为了布铎女大公——总能找到方法来排除安娜黛尔的继承权。”

玛莲娜的语气里没有陷于对往事的不满，她对此根本不在乎。

“这也是我这次来的另一个目的。伊丽莎白，我要你对我起誓，以光明女□□义，你绝对不会为了得到权力而伤害安娜黛尔。”

事到如今，伊丽莎白没有什么好犹豫，她举起自己的右手放在胸口处，言辞庄重。

“以光明女神|的名义，我，伊丽莎白·奈维尔，绝对不会为了得到权力而伤害安娜黛尔。她是我的姐姐，我永远都会将她视作我最亲密的家人之一，我会守护她的幸福与生命。”

玛莲娜至此就得到了她想要的全部东西，她无意久留。

她将披风重新穿戴在身上，然后拉起了兜帽。

“那就记住你的誓言，伊丽莎白。你现在或许难以感受到安娜黛尔对你的重要性。但你们是姐妹，到了你们生命最需要彼此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来自安娜黛尔的支持对你而言，可能是绝境中唯一的希望。”

玛莲娜公主说完这句话，她就推门离开了。

她要启程返回洛林，回到她长久居住的那座高塔里，继续过与世隔绝的生活。

“安娜黛尔见过母亲了吗？”伊丽莎白问埃莉诺。

后者摇头：“玛莲娜公主是秘密前来的，谁都不知道。你也没必要特别告诉安娜黛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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