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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那一天那一点春雪 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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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春雪脱掉羽绒服，露出粉蓝色的毛衣，白色长裤，粉色的兔子拖鞋上带着长长的耳朵。她接过清朗的外套，挂在衣架上，端上热茶和水果，歉然道：“稍坐片刻，我忙点事情，马上过来。”

他站起身，问：“用帮忙吗？”

“不用，马上就好。”她走进去，里面响起敲击键盘的声音。

他环视四周，家居布置得简洁明快，精致温暖，茶杯上印着春雪的照片，背景是一片樱花。他高声说：“你家真漂亮。只有你一个人吗？”

“我爸妈去买东西了，过一会儿回来。樱桃和苹果都很新鲜，你尝尝。”

“好的。”他捧着茶杯捂手，寻声音来到书房，敲敲门框，“可以进来吗？”

“当然。”她正坐在电脑前忙着打字，“稍等，马上就好。”她的手机用数据线连在电脑上，屏幕上正显示小猫的照片。电脑桌的一角有一个细颈瓷花瓶，插着一朵白玫瑰。

他好奇地问：“你在干什么？”

“上传照片。不知道这只猫是家猫还是野猫，如果主人找不到它一定很着急。我得把发生的事情贴到网上。”

这才是今天他碰到的最奇怪的事！他惊讶得被一口热茶烫了嘴，说：“什么？我还以为是你养的猫！”

“我的屋子像养猫的吗？养猫的人敢买皮沙发吗？它是我今天路过的时候碰见的，我正坐在公共汽车上，就看见它掉了下来。”她伸手扯动鼠标线，袖口向上褪了褪，右手腕上赫然有几道很长的血印。

“你的手怎么了？”

她扫一眼，神情有些低沉，说：“猫挠的。那个时候它一定很疼。”

“我看看。”他捧起她的手。她一愣，悄悄往回抽了一下。“别动。伤口处都开始肿胀了，怎么不包扎一下？伤口这么长，又深，感染了怎么办？”

她不服气地说：“我刚才已经好好洗过了。这么长的口子，创可贴没法用，我急着发信息，待会儿再说。”

“为防万一，应该赶快去打针。”

她睁大眼睛，赶紧抽回手，理直气壮地说：“现在不能去医院。得了‘非典’怎么办？”

“非典不是绝症，狂犬病才是。”

“狂犬病得病几率才多少？”

“你怕得‘非典’还在这个时候外出？”

“这个时候博物馆才清静啊。”

他吸口气，“博物馆？”

“嗯。现在去的话，博物馆里面几乎没有人，看展品的时候可以专心琢磨。今天我本来要去首博的。”

他责备地看她一眼，问：“你家的纱布放在哪儿了？”

她挥挥手，眼睛不离开显示器，说：“就在电视柜左侧中间的抽屉里。”

他找到碘酒、药棉、纱布和胶布等，用药棉蘸着碘酒擦拭伤口。她疼得往后一缩。他看看她，拉住她的手，不理会她满脸的求饶，一边擦拭一边低声说：“忍着点儿，如果不想打针就要彻底清洗伤口。其实我还是希望你去打针，最保险。”

她头摇得像拨浪鼓，喃喃道：“我小时候打过了。”

他又气又想笑，说：“那怎么能算。疫苗只能保证当年有效。”

“可是我有抗体了！”

他笑：“有什么抗体？难道你经常被猫狗抓伤吗？”

她使劲点头，说：“是啊，我是学校流浪动物救助小组的成员啊。”

他收敛笑容，认真地说：“那就难办了。看来你必须打针。”

她大叫：“不是吧！我都说我有抗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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