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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寿夭 十九（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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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这般态度吧。同是买票之人，我不会抬出先来者独享的蠢话压人的。”

“那就是，一起坐下来聊聊的意思？”

“恭敬不如从命。”

他真的，一点抗拒都没显露出来地，做到到同一桌的对面位置。动自然，让我产生了认识好多年的亲密朋友的错觉。

“是真的很喜欢夜晚吧。为什么呢，是单纯迷恋风景，还是有什么象征意义、往事深情？”

“若我说是风，有何感想？”

“风？你说得就是无影无踪又无处不在的风吧。”

“不必为了迎合而文雅，就是风雷雨电的风。”

他略微抬高了音量，虽然只有一点，却足以见得兴奋之情。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时而清爽，时而峻寒。其实，风就是那个风，一直都是那样。”

是啊是啊，一直都是带走热量、降低人体温度的原理而已。

不过他的意思，我懂。

“夜晚的风比之白天，尽显原本姿态？”

“对，没错！越是寒风大，我就越觉得是真性情！”

“这可真是无可救药。我是夸你也是真性情的意思。”

“明白明白，不会生气的。”

“如此便好，因为我是真的想夸你。但是，越强调似乎越感觉怪怪的了。”我陷入到窘迫心理之中，连自己都不明白这是在发哪门子的神经，急匆匆地夸，急匆匆地解释的。

“我也是同样的啊，也强调了没有生气，很是理解，但结果，现状就是这么尴尬了。”

他这么说，我瞬间就笑了。“哈，还真是。”

深吸一口气，再吐出。

“呼——感觉，宽慰不少。”

“那么就安静一点吧。我是说，别吵着大家睡觉。”他指指客座舱，又把食指立在嘴唇上。

“好的。这回是真的清楚了。要安静呢。”

“那么，”我把手撑在下巴上，倚着手掌再度看向窗外，“继续感受风景好了。虽然没有吹在自己的身上，但是高空中的风云变幻，就连我这个没有雅兴的人，也甚为迷离、神意难以抽出。”

思绪随着云雾散开，不太清楚过了多久，听见温润的嗓音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喜欢绘画吗？

“什么？”被惊到了，蓦然转过头去看他。

而他，为挑起话题的人，依旧淡然地望向窗外。

“我家，世代都是以艺术为信仰的。”他说，“即使是战争最激烈的年代，姑祖母为了保护祖父，牺牲一切去构建足够创造的条件。结果是，无数传世名画诞生。”

洁白的牙齿，红润的嘴唇，说出不食人间烟火的话。

“走眼了，竟没看出阁下出自这样的名门贵族。我之前的那点小威胁，怕是心中暗笑了许久了吧。就像是牺牲一切，连性命也牺牲了一样可笑。”

对面依然保持淡然。略微了凑近过来，脸上漾着浅浅的笑意。

道：“小威胁，您这样的大人物，只配称得上小威胁吗？如此这般谦逊，真是不给那些没本事的人活路了。我呢，得出的结论是，姑祖母确实早在多年前就惨死，这是遮掩不下去的事实。望您能替死者争回本该属于她的荣誉，因为我也觉得，牺牲一切，这不该的。”

终于是说出正题了啊。比预料中的早，急不可待地抛出来了啊。

“什么意思？什么荣誉？”

我激动得立刻就站起来了！

“要我帮忙倒也可以，但这话可得说清楚。你……”

说到一半，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如同窗外的流云一般，飘散消失在夜晚寂寞冷清的幽谧之中。

不是不想阻拦，而是我知道，阻拦不了。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