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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攻守相交（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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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范致轩与周芸穿过了燕子塘，从河边叫了船家顺流而下，行了几天，两边青山绿水，倒是风景极佳，而在青衣江前的一段路，甚是太平，毕竟还未到那青龙帮的地界。船行幽幽，周芸与范致轩二人时而在舱中谈笑，时而排坐在船头欣赏着青衣江的碧水，抬眼看看天空的飞鸟，与张浩凡与刘文清二人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形了。

这日，远远的看见原本直直的水路突然出现了一个大的岔口，范致轩向着周芸轻声道：“马上就要进入青衣江了，小师妹要注意些。”周芸点了点头，这时一个船夫走了上来道：“公子，前面就是青衣江了，到了青衣江，水流便会快些，日后行起来也快些啦。”范致轩点了点头道：“哈哈，有劳船家了，船家在蜀中走了好些年了，可否听说过一个叫青龙帮的帮派？”“青龙帮？”船夫重复了一遍，“这个做水上生意的，肯定都听说过青龙帮的名头，那也是川中的一大帮派了吧。”“那船家可是与青龙帮打过些交道？”周芸在一旁问道，一脸的好奇，似乎对这个青龙帮很感兴趣。“啊，这个嘛，”船夫道，“不瞒二位，在下与青龙帮的长老还曾有过一面之缘呐。”“哦？”范致轩笑道，“船家可是好运气啦，今日多问了两句，船家不要在意，只是我与小妹特别喜欢听些江湖的轶事，家旁有个茶馆里经常来个老先生说那江湖上的故事，令我兄妹特别着迷，也听过些青龙帮水上功夫的故事，这不难得出来一趟，这好奇劲儿就上来了。”“哈哈哈哈，”那船夫笑声爽朗，“我年轻的时候还曾想着练一身出神入化的水上功夫，投入水军，积累军功，成为一名水军都督呢，哈哈哈，如今一把年纪啦，倒是没离开水。”这船夫看起来年近五十，皮肤黝黑，应是常年行船晒出来的，脸上蓄了一大把的胡子，眼睛却是小的很，这胡子便成了他脸上全部的特征了。这几日范致轩或多或少的也在试探这个船夫，因为在燕子塘出了这一档子的事，难保自己与周芸被青龙帮的人盯上，旁敲侧击地试探，却是始终没有看出破绽。虽是如此，这一进青衣江，范致轩便打点起了十二分精神，毕竟他与周芸都不是好水之人，单凭功夫不一定能占到上风。

这日晚上，一切如常，周芸已经睡去，而范致轩正盘膝而坐，练习吐纳功夫。船身随着水面轻微的晃动着，船头的小灯忽明忽暗，幽幽地照亮着前面的水面。忽听得舱外有人敲击了三下船板，这峨嵋气桩功修习之时，耳聪目明，这一些细微的声音尽皆被范致轩扑捉了去。范致轩悄悄起身，闪身出了船舱，悄悄来到船尾，远远地借着月光印着的水面，隐隐约约看到了船夫的身影，斜倚在船尾，似乎在休息。习武之人目力要比一般人佳，范致轩看到那船夫的左手有意无意间地，叩击着身侧的船板，似乎在传递着什么消息。而就在此时，黑暗中的一点灯火，越来越亮，有一艘江中的行船靠近了来。范致轩压低了身子，藏身在船舱外侧一角。不多久，两船便并排而行，只是靠的很近，范致轩悄悄探头一望，只见着船夫正和着对面的船夫比划着什么暗语。范致轩心下有素，十有八九这船夫便是青龙帮的帮众，而见着那日双煞的出现，青龙帮中必定出了什么变故，所以不能知道这船夫是敌是友。想到此刻便想着伸头再探，哪知道刚一抬头，却见对面船舱外赫然多了一人，而后对面小舟一震，似乎遇到了波浪，船尾的船夫一声轻呼，就在此刻，一小团纸悠悠地飘在范致轩身边，范致轩轻轻一捏，而对面舱外的人已经不见。不过范致轩看得真切，那人正是燕子塘遇见的沈庆安。范致轩借着月光，纸团中的字秀气灵动，有八分潇洒的意味，写着四个字：“凌云大佛。”范致轩思虑了一下，悄然潜回舱中，倒也是一夜无事。

第二日范致轩乘着船夫未曾注意，在船头与周芸坐着时将昨晚之事告诉了她，周芸偏着头想了一会儿道：“三师兄如何打算呢？”“如今青龙帮生变，但是我们仍不知道那老者的底细，不过水上毕竟凶险，不若将计就计，到了陆地上，还是要比水上踏实些。”“就听师兄的吧！”周芸点头道，两人说罢，笑看着两岸山连，苍翠绵绵。

巴中还算宁静，而苦竹隘却已是刀光剑影，好不紧张。汪德臣接旨后不敢怠慢，第二日天还未亮便升帐点兵，数万军士整装待发，目光紧盯着苦竹隘，大汗曾有口谕，破苦竹隘者必有重赏。蒙哥深知苦竹隘的重要性，不破此关，整个四川便是空谈。他也不惜重金高爵来激励自己的将士，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蒙军本就优势远大于宋军。大军整顿停当，汪德臣手一挥，蒙军就掩上山来。苦竹隘地势险要，可谓入川第一险关。

蒙哥此番虽然带有令人闻风丧胆的火炮但是却无法直接攻击苦竹隘的城门，在最初蒙哥还曾突发奇想，欲利用火炮的掩护派兵从别的山头搭起空中通道，但是架不住宋军的飞石箭雨，只得罢。此役汪德臣也是别无它法，只能让军士带着轻便简易的工程军械从唯一入口强行攻城。

此刻苦竹隘城墙上，杨立等人早已等候多时，城墙上宋兵严阵以待，一片肃杀之气，可见杨立所带兵之精锐。张实看着眼前弥漫的雾气笑道：“先请鞑子尝尝我们剑阁的竹青。”张浩凡道：“张将军此计甚妙，可要大大杀了鞑子的士气。”众人纷纷附和道。昨日一干人讨论到快天明，不多久就带着军士开始布置了起来，一夜未睡到了此刻却依旧是神采奕奕，大战之前紧绷的气氛倒是让诸人兴奋异常。杨立倒是没有众人这般自信，目光深沉看着山下，此时正是秋日清晨，山中雾气弥漫，若是在太平时日，倒是如仙家胜地一般，不过现在这重重迷雾之下，说不定就蒙古军队已经行走其中。杨立估么着蒙古人也该上来了，向张浩凡、刘文清一拱手道：“那苦竹隘的那两处险地，就要二位多多费心了。”张、刘二人也一还礼道：“将军放心便是。”说罢众人散开，静候大军。

这边蒙古军士已经在雾气的掩护下爬上山来，清晨空气清新，倒也是让这群想着建功立业的草原上的男儿精神一震，但不知为何却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来，只是这味道若有若无，一般人倒也不会在意。雾气很大，只听得行军踩着山路的声响。行了许久，却仍旧没有走出迷雾的迹象，更不用说城墙在何方，领军的是个百夫长，心中觉得有一丝不安，但是却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草原上的男儿，还有什么可怕的呢。突然听得远处一声喊叫，声音并不响，且只一下便悄无声息了。百夫长心中疑惑，却是没有在意，谁知又行了几步，这种声音竟是越来越多，也有人倒下的声音，队伍中已经开始有了些许的骚动。只听得不远处有人叫道：“有伏兵！有伏兵！”周围一片哗然，有些胆小的士兵双手紧紧握着刀柄，低伏了身子，却是依旧止不住双腿的颤抖，警惕地盯着周围，却只能看到重重的迷雾。突然感觉颈部一疼，伸手抓住的是一团滑腻的东西，还没等反应过来，意识却已经先开始迷糊，手中刀落，人倒。这时远方终于人喊道：“是蛇，是蛇！”蒙军的队伍开始乱了起来，百夫长拔刀在手，怒道：“慌什么！区区小蛇又是如何！众人拿刀斩草驱蛇，向前进发！”蒙古军队军纪极严，有了百夫长的约束，众人也冷静了下来，纷纷拔刀斩草，有道是打草惊蛇，虽然这竹青由张实等人做了手脚，但是本性难改，蒙军的伤亡也少了下去。不过张实早就料到了这番情景，这蒙古军队斩草驱蛇，一片沙沙响声，张实早就在那树林边缘埋伏了弓箭手百人，听得蒙军的声响，带队的裨将一声令下，弓箭如雨一般地射了下去，蒙军刚刚从青蛇危机中缓过了神，却为料到，紧接着的杀戮，随即而来。此番攻城先锋有千人之众，挑选了一个极其勇悍的百夫长带队，百夫长见有箭射来，看着箭的数量心中对埋伏的宋军也有了素，他右手长刀一举，大吼道：“有埋伏，弓弩手还击，其余人和我一起冲上山去。”蒙军虽士气已低但均是勇悍之人，说话间已有稀稀落落的箭开始向上反击，其余也有人开始呐喊着冲锋。不一会就有军士冲出了树林，与弓箭手们短兵相接。张实与杨立在城墙上看得真切，张实叹道：“鞑子勇悍确是劲敌，青蛇埋伏之计毕竟只能伤其士气却不能对其造成重创，但是城下的安排一定要让他的先锋队有来无回！”杨立点头：“这场大战必定要空前的惨烈，大丈夫戎马一生，能有如此一役，却是痛快得很！”威风凛凛，让周围宋军折服，大家都跃跃欲试，立志将鞑子挡在城下。果不出张实所料，蒙军很快就站住了阵脚，而宋军的弓箭手近战完全不是蒙军先锋队的对手，开始不断后退，转眼间与城门已经不远了。而蒙军的先锋队却冲的更快，虽然有后排的弓箭手勉强射住阵脚，但仍不断有落在后方的军士被赶上的蒙军杀死，不一会百名宋军只剩下了一半。张实赶忙吩咐道：“快开城门！”沉重的木板开始移动，城门渐渐打开，刚才冲锋的百夫长也浴血冲了上来，跟随他的还有数百蒙古先锋军，这些都是和蒙哥征讨西亚的精锐，在战场上常常先声夺人，胜仗无数，如今百夫长看城门已开，正是冲击的最佳时机，大叫道：“草原的好男儿们，是夺城建功的好时候啦！”数百军士一声呐喊，冲向城门，犹如一把利刃，势不可挡。宋军仓惶撤退，而此时蒙军也已经到了城门下，为首的百夫长一刀砍下了一个落队宋军的头颅，蒙军士气大盛。这时城上的弓弩手万箭齐发，一批批的冲锋士兵被射杀，但是仍然止不住蒙军前进的脚步。蒙军先锋基本都冲到了城下，眼见着仓皇的宋军已经来不及关上城门，而后方树林边隐隐出现了蒙古军队的痕迹，乃是中军到了。千钧一发之时，杨立大声下令：“就是现在！”风云突变，城墙前的地突然下陷，却是一道一人深的壕沟！蒙古军士纷纷落入沟中，就在此时城上滚石枕木齐下，先前溃败的弓箭手们也迅速回转将百名蒙古先锋精锐硬生生困死沟中！原来张实昨夜令人挖好深沟，以败兵引诱蒙古先锋军，待大军落入陷阱，一举歼灭，此计串联着之前在林中伏下剑阁极多的青蛇，环环相套，纵使蒙古先锋勇猛，也死无葬身之地。局势突变，中军亦是救援不及，苦竹隘城门缓缓关上，雾气慢慢散开，远处随着先锋的蒙古军队隐约可见，而在一个时辰前还如仙境般的苦竹隘，已然成为万劫不复的修罗场。（小说《峨嵋三杰》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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