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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手纸（第2页）

“手纸？没听说过，干什么用的？”张爷爷问。

“爷爷，如厕时用的，所以叫手纸。”

“你小子，净整景儿。”张爷爷关上屋门走进来，“爷爷来帮你。”

“太好了，爷爷，您可是我的主力。”林力高兴地跳脚。

是的，手工做纸时，需要人力搅拌，不停捶打，就林立这小身板，一个人做完不得累死。

苎麻需要在水里浸泡十天左右。

林立又开始准备后续工具：木锤，竹帘，木板，布袋等。

没有细竹做竹帘，林立找来农家自制的细麻布代替。

一番忙碌下来，十天已经过去了，他们把苎麻捞出来放进大锅加上水，又调了些草木灰拌进去，应该用碱，但制碱太费劲了，林立索性直接用草木灰算了。盖上锅盖开始煮麻，中间还需要翻搅，张爷爷在林立的指挥下不停地给苎麻翻面搅拌。

煮好之后就开始洗料了，两人把煮好的浆料装进麻布袋子里，在水池里放水反复冲洗并且需要不停地来回摆动，真是累人。

最繁琐的一道来了，把洗好的纸浆料放在木板上用木锤不停地捶打，捶打成泥。

因为下雪，林东已经停课了，林立把他也拉来，一起做这道最腻歪人的工序。

终于，所有的纸浆料都弄出来了，把它们放进一旁装水的大木槽里，进行稀释，大约一百公斤水加入三十公浆料。

这回又一次难住了林立，这秤杆他可不认识也不会用。

张爷爷一边称量一边指点林立认称星。

稀释好浆料之后，就开始抄纸了。双手端着竹帘，放入抄纸槽中从下向上轻轻抄起，竹帘是极细的小竹子穿成，放在粗木条钉成的框架上，现在林立用的细网布也不知道成不成，抄起后，拿下竹帘，倒放在炕上的木板上，掀起竹帘，一张湿纸就出来了，还可以吧。再拿竹帘重复上一次的动作，抄起放在上一张纸上。

这还没完，把摞好的湿纸上面盖上木板，木板上放上重物，压出纸里的水分，小心不能压得太干。

揭纸也是个麻烦事，林立一不小心就揭破了。

于氏拿来了她刷袼褙的刷子，放在一旁，用薄薄的小木片在纸边轻轻一挑，纸就翘了起来，另一边再挑一下，然后左手拎着刷子撑着湿纸，右手向上一揭，一张完整的纸就揭下来了，向炕上刷，纸张平平整整。

然后把所有的纸一字排开，放在茅草屋的火炕上烘干。等纸七八分干时，再喷上一点水，使它润潮，用手轻搓让纸变皱，再铺平去晾干。

做出来的纸是黑黄色，还有点厚。

反正是做手纸，比树叶啊，木棍之类的，好得不是一星半点了。

林立看到成品时，兴奋得不得了，抚摸着手纸对林立说:“小弟这也能写字吧？”

“也能写字，就是太粗糙了。”

“要是能做出宣纸就好了。”

林立小手一挥:“哥，小菜一碟，咱现在就做。”

林立和林东抬来一根松木，剥去外皮后，用从三姨奶家借来的刨斧，把松木刨成一片一片的，费尽功夫。

林立一边弄一边说:“这要是齐天大叔在家就好了，让他用刨子直接刨成刨花。”

哥俩好不容易把一根松木都刨成了碎片，然后加入碱水放在大锅内蒸煮几个时辰，再用布袋装上漂洗，洗净后放在木板上用木锤反复捶打后加入适量松香和明矾。

这回林立多做了几个抄纸模，可不敢随意揭纸了，太浪费。

林立在木槽中盛上七分满的水，然后将细麻布做的纸模放入水里，再将适量纸浆撒在纸模上，用手搅开，轻轻拍打，等纸浆全部附在麻布上，一点点斜着竖起来纸模，滤干水份后，斜放在炕上烘干，再拿一个纸模，同样操作，一直做到纸浆用完，一张张雪白纸就出现在炕上。

林立告诉林东：“这松木做出的纸带有松香味，纸张耐磨，又能防止墨汁浸散。”

“这么好？”林东睁着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问林立。

“那是当然啦。这可是松木做的呢。”

林东欣喜地看着如雪一样白的纸，对林立说:“小弟，咱做出的纸，比书铺中卖得还要好，还要白。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白的纸。”

林立想了想，好像是哦，这是在古代，貌似没有白纸的，都是发黄的宣纸一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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