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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义诊（第1页）

青莲刚一出门，阿三和阿四又“噗通”一声跪下了。

阿三说：“小姐，以后阿三就是你的人了！昨天我是为了得到解药，要续命才服从小姐的，可是阿三现在对小姐你是心服口服！”

阿四不满地看了阿三一眼，对林清芷说道：“你不是阿四的小姐，你是阿四的主子，阿四从今天开始就认你为主子了！”

阿三一听，也赶忙改口：“对对对，不是小姐是主子！主子在上，受小的一拜！”

两个人此起彼伏的拜了又拜。林清芷抚了抚下巴，有些不乐意：“你两个人见风使舵，而且专门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这种品行，我怎么能做你们主子，真是脏了我的名声。”

阿三委屈地说：“主子，阿三和阿四都是相府的奴才，上头吩咐了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只有干什么，都是签了死契的，不听话会被活活打死！”

阿四也说：“主子，昨天那是咱们第一遭干坏事，结果就被主子你拿下了，我两个真不是坏人，从今以后，阿三和阿四跟着主子若再做一件坏事，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好吧！从今天考察期开始，考察通过才能正式拜到我门下。”林清芷傲娇地斜睨了他们一眼。

阿三和阿四千恩万谢地走了。

第二天，林清芷带着青麦上街。她目前手头比较拮据，所以得找个开源的方法，上街逛了一圈，去得最多的是医馆和药铺。

林清芷向医馆老板毛遂自荐，说自己医术了得，问他们要不要找一个坐诊的大夫，结果医馆的小斯把她俩扫地出门了。

林清芷又去了药铺，说自己制的药有奇效，问掌柜的要不要从她这儿买一些，结果，掌柜的根本不想听她啰嗦，不问她有什么药，也不问她可以治什么病，就派小斯把她俩赶出门。一连去了四五家，都遭到这样无情的对待，林清芷不由得灰心丧气，自己是21世纪的名医，是世界一流毒药研究所的科学家，怀揣千年以后的先进医术和人类智慧的结晶，却屡屡被拒之门外。他们甚至不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说明自己或证明自己，其实原因只有一个，她是女子，在这个时代，女子被歧视，被轻贱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女人天经地义是男人的附庸，最大的使命就是做个生育机器，相夫教子……

林清芷带着青麦气呼呼地往回走，离着相府还有些路，就看到相府门口京城百姓们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

不过这些人看上去都是病病歪歪的，有的人还是被家人用门板抬着架过来的，还有人被人搀扶着，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这怎么回事呀？”林清芷问青麦。

“主子，这是汀兰小姐在给京城百姓义诊呢！”青麦也随了阿三阿四，改叫她主子而不是小姐了。林清芷恍然大悟，确实，她听林远征说过这茬，据说林汀兰是师从名医李思貌，深得李思貌真传。每月给京城里的穷苦老百姓来一次义诊，救治了不少人，所以她在京城的名声比一般的世家贵女都要好。

林清芷心想，真是传闻不可信，在林家村时，林远征和吕氏都快把林汀兰夸成什么有大慈悲，大仁爱心肠的奇女子了，只可惜自己昨天在相府花厅见到的却是那么一个人！大概这义诊是她装逼的工具，装出副仁义慈爱的样子博名声。假仁假义倒不打紧，可庸医治病是要害人性命的，今天她倒要看看林汀兰的所谓医术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相府正门前，摆着一张长条桌子，桌后坐着正在开药方的林汀兰。她旁边站着一个小斯打扮的人，正在低低地跟她说着什么。

林汀兰写好了药方，便交给病人拿走。

又一位病人上去，将手腕放在一块玉制的晶莹剔透的脉枕上，林汀兰便开始切脉。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林清芷一看她那切脉的手法就不够专业，心中对她的医术也就不抱多大希望了。

林汀兰切完脉，低声跟身旁的小斯说了些什么，小斯便也伸出手来给病人搭脉。林青芷一看，这小斯倒是个行家，这手法相当专业。

看来林汀兰的义诊大半是在撑门面，瞧她打扮地花枝招展，穿红戴绿，粉面含春的样子，明明更适合游园赏景，而不是坐堂开诊。

“主子，那些老百姓拿了药方可以去药房免费领几帖汤药的。”青麦低声在林清芷耳边说道。

林清芷看了看排得长长的队伍，有些怀疑地问：“这么多人，每人几贴汤药，还每月一次，那不把相府给整空了呀？”

“主子，汀兰小姐她一天也看不了多少人！”青麦朝林清芷挤挤眼睛，林清芷立即明白了，大夫看病这个事，时间还真不好把握，医术的高低和看病的时间长短也不成正比，看得慢，病人反而认为大夫看病认真，况且林汀兰就是为了博名声的，并没打算真正地治病救人，这义诊的队伍排得再长，她根本不在乎，反而是排得越长，说明她越受百姓欢迎。

这个病人拿了药方走后，又一位病人坐到了诊桌前，这人装束很奇怪，用块布把脸都蒙了起来，不过看衣服身形能判断出这是个女人。

蒙面女人把手腕放到玉制脉诊上，林汀兰示意她把衣袖撸起一点。女人迟疑了一下，将衣袖稍稍捋起，露出手腕处。

林汀兰刚想搭脉，忽然发现这蒙面女人手腕上竟然长着密集的疱疹，而且有些地方的皮肉都溃烂了。

她立即缩回手，嫌恶地瞪了一眼那女人。这时一旁的小斯说了一声，“请取下面巾。”女人有些迟疑，但还是伸手去揭脸上的面巾，她刚取下面巾，林汀兰便看见一张溃烂的脸，她吓得身子往后一缩。

那小斯盯着妇人的脸，在林汀兰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林汀兰立即跳也似地从自己的座位上蹿起来，直往后退。

退到一丈开外，她才停住，指着那女人大骂道：“你这是梅毒，得了这种脏病，怎么还来害人？”说完，她朝着相府大门口的几名守卫叫道：“赶紧叫护院过来，拿棍子，把她打走！”

周围百姓一听说是梅毒，也都吓坏了。

排得长长的队伍立即骚动起来。有些人在路边捡了石块，树枝，土块种种，反正随手能捡到的各种垃圾都朝这个女人砸来。

那女人吓得瑟缩成一团，钻到了刚刚诊脉的长条桌下。

林汀兰一见，立即对着一队匆匆而来的，手持棍棒的相府护院喊道：“在桌子下面！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得了这样的脏病，还出来害人，必须严厉惩罚！”她说得义正辞严，仿佛在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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