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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生与死（第1页）
出了餐馆，龙方鸣顺着大道走了几分钟，然后轻车熟路拐进了路边一条没有路灯的小道。
小路的黑暗并不能妨碍前进的脚步，复行两百米，男人停了下来。
右手边一座灯火通明的院落里传出了两声狗吠，男人站在原地只是静静的望着，黑夜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半天后那一声无奈的轻叹却更显惆怅。
老伙计，时间到了…
一阵微弱的绿光闪过，院子紧闭的大门便无声开启，男人没有迟疑，缓步跨了进去。
迈着沉稳的步伐，从黑暗走进光明，男人犹如闲庭散步，自然的好似归家的旅人，看家护院的狗子似乎已经察觉，但也只是愣愣的看着来人，直到他消失在屋里。
推开一道微闭的房门，一股腐败的味道迎面扑来，那是人类腐朽的气息。
男人没有丝毫异样，只是轻快的步伐此刻却渐渐沉重。
望着床上熟睡的老人，看着他身下空荡荡的裤腿，龙方鸣微微蹙眉，心头复杂异常。
又是一阵绿光闪过，男人缓缓蹲下，轻轻坐在了突兀出现的绿植椅上。
就着灯光，老人枯瘦的面容似乎和一副年轻的样貌重合，那是男人记忆中的模样，也是他永远忘不了的痛。
男人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老人熟睡的面庞，眼神深邃充满悲伤。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老人在痛苦的哼哼了两声后终于睁开了满是疲惫的眼睛。
视线慢慢清晰，老人脸上也渐渐出现了笑容。
“我就知道，你个臭小子还想骗我”
“别这么说，老李，我这不是请罪来了嘛”
“好小子…”
看着来人还是曾经的模样，但自己已经破败凋零，老李没有奇怪也没有问，因为，
这是他可以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战友，也是他的兄弟！
……
晚上十点多，大壮灰溜溜的走进了自家的院子。
本以为家人都已经睡了，可透过院门就能看到院子里客厅漫射的灯光，这让他相当奇怪。
“这个点难道是在等我？”
不是吧，为了打自己一顿连觉都不睡了？明天再打不成嘛。
爸妈总在奇怪的地方很执着，这让他有点无语，不过现在的他也不怕打了就是。
叹了口气，大壮耸拉着脑袋走进了客厅。
然而客厅里的光景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三司会审，只见老妈一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还在不停念叨着。
“妈你先别急着动手，我是手机没电关机了，不是有意不联系你们的！”
见老妈一脸急切的走过来，大壮立马双手抱头示敌以弱。
“别贫了，李爷爷出事住院了，你爸和爷爷现在都在医院里，李爷爷的儿子女儿也刚赶回来，听说现在情况很危急”
“什么？”
大壮放下双臂心头一惊。
“就在一个小时前，李奶奶突然发现不对劲，就直接打电话给你爷爷了，听你爸的意思，可能李老爷子挨不过今晚…”
陈妈脸上满是感伤，两家虽不是亲戚，但因为陈老爷子他们之间的联系也算紧密，此时出了这么大事她一个妇道人家也只能不停的祈祷，希望老爷子能够度过这一关。
见老妈一脸悲戚，大壮也顾不得心头的五味陈杂，赶紧扶着她坐回了沙发上。
“妈，咱就安静的等消息，一定会没事的”
女人是感性的，特别是熟识的人出事，心中的悲伤也不像男人那样可以掩藏，她们很难绷得住。
舒了口气，大壮轻轻搂住了老妈，母子俩就这样安静的依偎在一起，静静的等待着远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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