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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紫气东来（第1页）

钟演在恍惚之中与萧啸、陈宫等人一一见礼之后，邀请众人入内坐定，方才看茶叙话。

众人坐定，自是高谈阔论，另有一番景象。

未及多时，胡昭起身入厕，钟演瞧见，立时跟随而上，待及胡昭出厕，相侯在外的钟演立时拦住胡昭，问道：“孔明先生为何因兰陵萧氏而出，萧氏不过一低贱商旅之家而已，为何先生独独看中？”

胡昭道：“此言差矣。兰陵萧氏，乃是开朝萧丞相后裔，焉是商旅之家？昭之出仕，非是为萧氏矣，而是为萧啸尔。”

钟演道：“袁绍四世三公，名望极大，又兼关东盟军之主，早占为国讨贼大义，当今天下名士，多投袁绍，可谓众望所归。”

说罢，钟演又续道：“先生此前多次拒绝袁绍征辟，表示未有出仕之心。如今却是自食其言，出仕兰陵萧啸。若是袁绍得知，必然迁怒于先生，祸及兰陵萧氏矣。”

胡昭笑道：“袁本初外宽内忌，好断无谋，嫉贤妒能，如今虽得天下名望，但若长此以往，不须许久，必然陨灭。吾主萧啸，少年英才，心怀天下，有凌霄之志，正当是昭之所愿托付之人。”

钟演虽是听之，却是满脸不信神色。

胡昭见状，只得郑重其事，道：“不瞒相告，昭略通望气之术，当日吾主自东来访，吾早见其顶一团紫气萦绕，不离不散，紧紧相随。吾见此，早有追随之心。待及萧啸寻至，又出言相邀，昭甘愿自毁隐世之诺，出仕侍奉吾主。”

钟演听罢，半信半疑，又见胡昭言语神色至诚，不由又信了几分。言及此处，再无他话，便与胡昭携手，同返内堂。

二人返回内堂，钟演又令族中子弟一一出来拜见胡昭。萧啸趁此，让小蜜将众子弟特性与五围值通通看了遍，果然有如萧啸预料，并无十分出众之人。

颍川四姓，果然与之无缘。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收归胡昭，让萧啸大为满意。

见钟氏一族并无自己中意之人，萧啸便起身告辞，钟演再三苦劝挽留，萧啸本不欲停留，但此时却忽的下起雨来，无奈之下，方才同意留宿一夜。

钟演见萧啸同意留宿，大为欢喜，立令仆从准备酒席，宴请萧啸、胡昭一众。

是夜，陈宫喝得酩酊大醉，胡昭却被钟氏一族中人团团围住，毫不得空。而萧啸被钟演等人礼节性得敬了几杯酒后，就被晾在一旁。

看着被团团围住的胡昭，萧啸心头暗自失笑：名声，真是个好东西。

酒席已然无趣，萧啸起身离座而去，大信见之，立时跟随而上，行至院外无人之处，大信上前禀道：已和大智、曹若海汇合。

萧啸微微点头，令道：“明日便跟着一起走罢。”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萧啸率众向钟氏告辞而去。

萧啸不知道的是，钟演昨夜曾让族中两名子弟跟随胡昭左右求学，却被胡昭婉拒，胡昭只言：“若是钟氏子弟投效萧啸，自无不可。若是只随昭求学，大可不必。”

钟演投机的心思被胡昭一语道破，顿时尴尬不已。

原来钟演见胡昭投效萧啸，因此看好萧啸，但是萧啸的前途究竟如何，钟演实是拿捏不准，便想出了让族中子弟跟随胡昭求学的主意，以此进可攻，退可守。

若萧啸有所成就，钟氏子弟自可言早随萧啸，有跟从于微末之功。若萧啸平平无奇，钟氏子弟自可大方退还，理由便是某只是胡昭子弟，又未表示效忠萧啸。当然，族中子弟跟随胡昭左右求学，自是百利而无一害。

而当钟演向胡昭道出这让他暗自得意许久，自诩两全其美的主意时，却被胡昭赓即识破。

要在智力值99点的胡昭面前耍这种小伎俩，钟演实在不够格。

胡昭回答之话表达的意思也很明确。明面上的意思，钟氏要派遣族中子弟来，可以，但是必须是明确表示投效萧啸，而不是以什么求学的名义跟着我，来伺机而动。而暗含的意思，是我胡昭对萧啸之忠诚绝无保留，不会以各种名义在萧啸面前培植自己的人。

胡昭回话中或明或暗的意思，钟演自是听懂，当即话语另引，不再提及此事。此后又见胡昭对萧啸推崇备至，态度至诚，不由得对萧啸更加好奇了几分。

看来，要和远在长安的兄长钟繇好好商议一番，也许兰陵萧氏，亦可成为选择之一。

昨夜胡昭的言行，钟演的心思，萧啸自是不知，仿佛一切皆未发生一般。

拜会颍川四族之行已毕，再无要事。萧啸率一众人等出得城来，与城外十里相侯的大智、曹若海汇合之后，就令全力赶路，速回兰陵。

众人一路穿郡过县，不几日，便至沛县，沛县地处豫州、兖州、徐州的三州交界之地，东出沛县县境，便可进入徐州东海国，不到两日，便可到兰陵。

萧啸一行二十余骑，为免张扬，一路之上过城不停，多在荒野之处露营过夜，今日依旧越过沛县县城，直往兰陵而去，行至黄昏时分，一行人刚离沛县县境，便寻了一地，搭建单人行军帐篷，就地露营过夜。

胡昭初时见此便携实用的单人行军帐篷大为惊叹，待知此物乃萧啸主导发明之后，更对萧啸高看一眼。

一路之上，令胡昭更为惊叹之事更多，比如萧啸一行人，从来只喝烧开放凉的水，甚至有些时候这些热水里还会加盐或则加糖，加的糖，乃是胡昭此前从未见过的白糖，加的盐，是胡昭闻名已久却未曾得见的莺歌雪盐。至于烧水的器皿，不是陶罐，而是人手一口双掌大小的钢锅，钢锅极薄，更配有木制锅盖。

小钢锅用处，自然不止于烧开水，还有煮食物。必须喝热水、吃煮熟的食物，这是萧啸早年立下的铁规。

当年训练萧家军时，不少兵卒在训练之后偷跑去溪水边喝个凉快，因此被萧啸责罚的不在少数。直至有一人在训练得大汗淋漓之后，喝了极多溪水，得了痢疾而猝死之后，萧啸就此引以为戒，广开警示教育，萧家军喝热水的习惯才完全贯彻下来。

后来，萧啸专门令人敲制两口铁锅，就在训练场旁烧开水，并添加少量海盐，待放凉之后，供兵卒在训练之余饮用，而萧啸发明白糖之后，士卒们更是常常喝到糖水。至于每人配备的小刚锅，自是萧啸所令，萧啸还就此顺带着改良了当世的倒模浇铸法，批量制作大小刚锅。

这一系列闻所未闻的操作，虽有些让胡昭摸不着头脑，但却不妨其连连感叹，萧氏不愧为商旅巨富之家，钱财无算，果然可以为所欲为，一切顶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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