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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她帮忙（第2页）

咱就说他心里能好受吗？

不过，宋洗的心思，任谁也看不出来。

宋幕不知道，大关不知道，别人更不知道。

夜晚将至，宋幕起初还不敢睡实，后来实在太困，实在熬不住就进入了梦乡。

她曾经也好奇过，这么些年老爹是怎么在亥时准时起床，然后去豆腐房做豆腐的。

就今天，她也没搞清楚，只知道她睡的正香之际，老爹敲了敲她的门。

“啊”

尚未睡醒的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困得眼角不自觉的流下一道晶莹的清泪。

宋幕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穿戴好后就向她家西南角的豆腐房走去。

哈欠连天，宋幕抬起胳膊用袖子抹了一把又一次从眼角淌下来的眼泪。

她以为，现在是亥时，没想到，老爹早就生了火，深深的大锅中煮着将将差三分之一就满的奶白色豆浆，已经洗好的豆腐布整齐地系住四角挂在房梁的绑绳上，灶堂里的火不旺地烧着……

老爹正拿着葫芦瓢有一下没一下地重复着扬浆的动作。

这真是——

让她说什么好！

老爹还是不舍得用她呀！

“幕幕，快准备消泡。”老爹头也不回地对宋幕说。

豆浆马上就好，浮起的泡沫越来越高。

“嗯，马上。”宋幕应了一声，一手操起滤网，一手拿起一旁准备好的生浆，同时向锅中的豆浆作用去，眼见着浮起的泡沬一点一点地变小，消失。

宋洗用水浇灭了灶膛的火，又将豆浆舀到事先放在锅台上的木桶中，直到四个木桶装满了锅中全部的豆浆，宋洗才添水刷锅，做完这一切，又将木桶里的豆浆倒入呈四角拴在房梁上的豆腐布上。

接下来，宋幕站在宋洗的对面，两人各握住豆腐布的两角，你来我往、一上一下地像摇篮摇孩子一样地过滤豆浆，散发出诱人香气的奶白色豆浆就从豆腐布中流到了底下的大缸中，宋幕觉得新奇，怎么说呢，之前虽然见过，但上了手又是不一样的体验和感觉——挺好玩！

由于第一次和老爹合作，效率并不高，甚至此刻她想到一个词——顺拐。

因为她的原因，有些浆液是顺着缸身流到了地上，老爹什么也没说，继续好脾气地往豆腐布中倒豆浆，这样的操作没有持续多久，毕竟，豆浆过滤完也就一大缸。

接下来，就没她什么事了，不过，她已经不困了，她决定再陪她爹一会儿，也顺便看看她爹是怎么做豆腐的。

坐在小马凳上，喝着老爹特意留出来加了糖的豆浆，宋幕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她甚至想，要是永远都这样也挺好。

不过，她也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可能的。

看着老爹一点一点地往豆浆中放卤盐，宋幕也喝完了那碗装得满满的豆浆。

等又白又晶莹剔透的豆腐在模具中成型时，宋幕也真正明白了那句“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是什么意思。

天蒙蒙亮，老爹将已经做好的豆腐装在了干净的木制豆腐托盘中，推着他那辆有些年头的四轮小车就往万兴街她家的豆腐坊走去，说是豆腐坊，其实就是在万兴街上租了个四处漏风但能遮雨的摊位，再将一块写着“宋氏豆腐坊”的布幡立在旁边，仅此而已，很难想象，她爹是怎么每年赚够给她在头面的银子的？

可能吗？她不知道。

宋幕的确不太懂这些事儿，要是宋晓，指定能算清楚每天卖多少块豆腐，剩多少钱，一个月下来纯利润是多少。

可宋幕不懂这些，她也从不关心这些事，只知道她爹每天要卖一个时辰的豆腐。

当然，这也是她被别人说“空心菜”的原因之一，因为真就有好奇她家一天能卖多少钱的邻居。她端着书本，对一脸期待的胖婶摇着头，直白地说：“我不知道。”既是真不想说，也是真不知道。

赚不赚钱她不关心，反正她家一点也不愁吃喝。不但不愁，她爹给她准备的头面都那么值钱，害得她那时以为她爹除了做豆腐，还有神秘的身份让他有能力买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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